第5章
為了博取恩客的歡喜,鮑mama都會讓樓里的姑娘在接客前沐浴更衣,讓他們用香料把身體泡的香香的,讓來此的男人光是聞著就欲罷不能。 這位小玉姑娘是樓里的清倌人,又只是借著場子,在旁人的地盤脫光了也不知會發(fā)生什么,所以她留個心眼也是對的。 “我把衣服放在這里,要是水嫌冷,我讓人再去打點(diǎn)熱水來?!毙∮癜盐堇锏钠溜L(fēng)拉了起來,拿出了一套干凈的衣服放在了木桶旁的凳子上。 “不用了,”我笑了笑催促起她,“你不用管我,鮑mama不是已經(jīng)派人催了好幾次么,你還是趕緊上臺吧。” “嗯,”小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桌上還有點(diǎn)心熱茶,你起來可以用一些?!?/br> “小玉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你?!?/br> “憶兒平時幫人的時候不也沒索取報答?”小玉笑著反問。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驚呼出聲。 這倒是稀奇,我來長安這么久,光是為了潛伏進(jìn)這暖春閣就花了好大的功夫,這兩月來連見到小玉的次數(shù)都十指可數(shù),她是怎么知道我的? “你和旁的丫鬟不一樣,我經(jīng)常見你把吃食送給后巷那些窮苦小孩,見到乞丐也必會施舍,是個好心腸的姑娘?!毙∮癖鹆艘巫由系呐茫闷鸢准喢娼碇匦赂苍诹四樕?,“這樣的好姑娘可不能令人隨意欺負(fù)?!?/br> “……”我只是不喜歡吃樓里分給我的事物,而樓里分給月銀又沒幾個錢,這幾個銅板帶在身上覺著礙事。 “你慢慢洗吧,我一會就回來,要是憶兒愿意的話今晚可以和我同屋睡,我們可以說說話,省得回去又遭人欺負(fù)。”離開之前小玉又補(bǔ)充了一句。 這還真是求之不得,我含笑點(diǎn)頭目送她出了門。 聽著腳步聲消失后,我也沒有心情接著泡著澡了,急忙的起身換上了衣服,準(zhǔn)備翻查小玉的房間。 誰知道,我這剛穿好衣服,屋門就被打了開,鮑mama帶著兩個龜公沖了進(jìn)來。 這樣的場面倒是讓我慶幸起的早,不然還正要被人看光了去。 “鮑mama?!痹搧淼目倸w躲不掉,我訕笑叫出了聲,甜而發(fā)膩。 “小玉倒是舍得把這樣好的衣服給你穿,”鮑mama上下打量著我,嘴角的笑容有些詭異,“行了,這還正好免去我?guī)湍愦虬绲臅r間。” “幫我打扮?mama的意思是……” “呵呵?這不是你所求的么?還在這里給我裝糊涂?”瞧著我不解的模樣,鮑mama輕蔑的笑了笑,“這高飛的枝頭我也算是給你準(zhǔn)備了,是成鳳凰還是繼續(xù)做麻雀,也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br> 雖是不解,我還是低著頭默不作聲,等著鮑mama自己把話說下去。 “李大人催了幾次讓我給他帶來的公子找個角陪著,可我這除去要上臺表演的也并沒有多帶姑娘,這次算你走運(yùn),這樣好的機(jī)會就給你占了去?!?/br> “不知道m(xù)ama可是記錯了,我雖在暖春閣為婢,可并不賣身,”我站在原地沒動,抬起了眼睛笑著看著她,并不慌張。 我來這里只是為了找機(jī)會接近小玉,并沒有簽賣身契,就像是樓里掛牌的姑娘屬于自由身,隨時可以走人。 “那是之前?!甭犞业脑捤仁倾读艘幌拢ⅠR又裂開嘴笑了起來,豎起了蘭花指點(diǎn)著我的鼻尖,染紅的指甲劃過了我的臉頰,“你進(jìn)了我暖春閣的門還不是什么都得聽我的。” “我不去?!?/br> “憶兒,我調(diào)查過了,你在長安也沒有什么親戚,誰知道你只是做短工的還是在我這賣身的?!滨Umama不慌不忙。 “我在你這沒有賣身契?!?/br> “怎么你還想報官呀?那也得能逃得走啊。”鮑mama的手指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暗中用起了勁來,“你聽好了,要是想過舒坦的日子還是乖乖的去伺候那些爺?!?/br> 瞧著我吃痛的模樣,鮑mama的笑容也燦爛了起來:“更何況剛剛那個蘇漠公子可愿意這個天跳下湖水去救人,嘖嘖嘖,怎么看也是個有情郎,就算報答救命之恩你也是需要以身相許不是?” 這鞭子抽過了,鮑mama便又沖我笑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一下溫柔了不少,似是準(zhǔn)備在給我塞顆糖:“說不定人家蘇公子原本就是看上你才跳下去的?這日后好上了啊,你還得感謝mama我呢?!?/br> 他? 蘇漠? “你看,心動了吧,鮑mama我又不會虧待你,都把這么好的客人留給你了,你要給我好生伺候著?!币蛭覜]再反駁,鮑mama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高興起來,“你自己努力些,不出一年也能成我這的頭牌。是繼續(xù)做丫鬟還是當(dāng)頭牌你好好掂量掂量?!?/br> 我的笑容冷冷的勾起,卻沒有再開口拒絕,順從的跟在了鮑mama的身后。 別人的房間我是不愿去的,不過,若是讓我光明正大的去蘇大公子的房間我倒是求之不得。 第4章 玉碎難全(三) 蘇漠的房間在畫舫的中間,是一間上等的廂房,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聞見熏香的味道,濃郁到刺鼻。 我們站在門口,鮑mama又叮囑了我?guī)拙?,才掛上了招牌的笑容敲了門。 進(jìn)屋后鮑mama見屋子里只有蘇漠一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僵?。骸斑?!我剛剛讓伺候公子的姑娘們都跑哪里去偷懶了……” “是我讓她們離開的,鮑mama來這有事么?”蘇漠像是剛剛洗過澡,只穿了單衫,拿起了掛在架子上的外套打斷了鮑mama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