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覺得她是妖？”蘇漠問。

    “只是懷疑而已，”我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可是現(xiàn)在畢竟沒有辦法去感知了，所以來問問你?！?/br>
    “如果你能確定霍小玉一直在你的眼皮底下完全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沒有其他奇怪的舉動……”

    “絕對能……”沒等蘇漠說完，我便搶先重重點頭確定，“主要是那些奇怪的氣息……”

    “人在盛怒的時候，周身的氣也是會發(fā)生改變的。不過……要是真的是妖，就一定會有辦法讓他顯形。”

    對了！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

    蘇漠的一句話一下把我點醒了。

    “我想我知道應該怎么做了。”我把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嘴角的笑容變的有些jian詐。

    “別偷雞不成蝕把米?！甭犞倚判臐M滿的聲音，蘇漠嘲弄了一句，“你可記得有哪些方法可以使用？”

    這讓妖顯形并不屬于仙術(shù)的范疇，都是下界凡人為了分辨妖魔試驗出來的辦法，雖然書樓里有過那么幾本茅山道術(shù)、少林金剛眼什么奇怪的書籍，我卻也書皮都沒有碰過，更別說打開來翻上幾頁了。

    不過就算如此，我好歹活了五百多年，這耳融目染、道聽途說多少也能知道一些。

    “萬能黑狗血！”我把聲音一提，顯得有些得意，“是妖是人一沾便知！你就等著看吧！”

    一句話說完，我也沒給蘇漠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急忙手捏成了拳頭，糊了手中的咒，掐斷了和蘇漠的聯(lián)系，腦子里閃現(xiàn)的卻是十分完美的試探計劃。

    等我再回到屋子的時候霍小玉還在睡夢之中，像是并未發(fā)現(xiàn)我半夜偷溜出去的事。

    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坐在的床邊打量起她起來。

    我真巴不得自己長一雙孫大圣的火眼金睛，掃上一眼便能知道她是人是妖。

    不過霍小玉是人是妖都不妨礙我需要做的記錄，只是記錄的方式會略微的有些不同，記錄完畢之后所屬的類別也會改變，我自身的不安全系數(shù)也會蹭蹭蹭的往上升。

    這妖畢竟不同與人，妖不可能用人的生活方式生活，更不能幻化成人形混跡在人世間，這樣的做法多少有些違背了天地倫常了。

    我只是真么想著，自己也不由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天早卻已經(jīng)全亮了。

    霍小玉早已經(jīng)起身，我卻合衣睡在了她的鋪上，身上搭著一條薄毯。

    第9章 玉碎難全（八）

    “你醒了？”霍小玉轉(zhuǎn)過了頭笑吟吟的看著我，眼神里多少有些困惑，“昨晚你怎就靠在我的床邊睡熟了？也不怕染了風寒?！?/br>
    “說不定是夢游……呵呵……”我一下反應了過來，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訕訕笑著，卻見霍小玉在規(guī)整著自己的首飾盒，收了些放進了攤在桌子上的小包袱中，趁著小玉沒有繼續(xù)問下去，我便連忙匆匆轉(zhuǎn)移話題，“小玉今天要回去看伯母么？什么時候回來？”

    霍小玉的母親名叫鄭凈持，是早些年戰(zhàn)死王爺?shù)囊幻獭?/br>
    王府因為王爺?shù)膽?zhàn)死人走鳥散之后，鄭凈持則獨自一人帶著霍小玉在坊間長大。她們一直靠著鄭凈持變賣從王府帶出去的首飾維持生計，和前些年能變賣的首飾都賣完了，為了活下去，霍小玉才會走進這紅塵之地賣唱討上點口糧糊口。

    雖然霍小玉一直生活在這暖春閣中，每月也總會抽空回去一兩次，去看望獨自生活在坊間的娘親，每次都是半天到兩天之間，并不會我陪同。

    現(xiàn)在想起來，每個月的這一天霍小玉到還真是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究竟回家做些什么我也無從得知，如果真的是靠這段時間用某種方法維持人形，我之前倒也是是忽略了。

    “今晚就會回來，畢竟明日……”霍小玉笑容靦腆，未能繼續(xù)說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看著她的模樣，我不由的也打趣起來，拖著奇怪的調(diào)子，“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br>
    “憶兒……”霍小玉嗔嬌，過來就要捂住我的嘴。

    “好了好了！小玉你還是趕緊出門吧，”一陣打鬧后我笑著把她推出了門，“你再不出門，這都要晌午了！”

    我從三樓的窗戶望著她走出了暖春閣，笑的有些蕩漾。

    我還在想找什么借口避開霍小玉去找只黑狗呢，現(xiàn)在這下倒是天時地利與人和都聚齊了，連上蒼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憶兒你要出去么？”

    我一只腳剛剛邁出暖春閣的后門就被人給叫了住，我扭過頭看了一眼，是之前同屋住過的丫鬟立夏。

    “嗯，去買些東西?！蔽倚α诵Γ傲⑾膉iejie你呢？”

    “那正巧，我們一起走！”我還沒反應過來，立夏已經(jīng)挽住了我的手臂，“鮑mama讓我去添置一些零碎物件?！?/br>
    一起？！

    我這可是要去找黑狗放血啊……

    我訕訕的笑笑一下也沒找到拒絕的理由，只能任由她拉著一起先上了街。

    “憶兒你可知道鮑mama最近一直在念叨小玉姑娘要發(fā)達了?！绷⑾臏惖轿业亩呅÷曊f道。

    立夏的長相一般，做事卻穩(wěn)重，性子也活絡，最近都在鮑mama的身邊幫忙打下手。

    她平日愛與我親近，這暖春閣的事情她也能算是一個小小萬事通了，說出來的話可信度非常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