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漠問題我無法回答，我站在原地尷尬的不知所錯。

    “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和看到的告訴你，我雖會評判蘇漠是一個(gè)怎樣的人，不過我的評判只是在我的記錄中，”蘇漠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給你的是參考，不是答案?！?/br>
    “我知道，只不過現(xiàn)在有點(diǎn)失望罷了?！蔽页吨旖切α似饋恚熬拖袷且粓鲑€博，我和一群人一起下了重注，信誓旦旦的會贏，結(jié)果我就一個(gè)人輸?shù)舻哪欠N感覺?！?/br>
    “暖春閣的鮑mama似乎也有話想要告訴你，”蘇漠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也和霍小玉有關(guān)?！?/br>
    “她是想讓沒有依靠的霍小玉重新登上這個(gè)臺子，在成為她搖錢樹？”我攤了攤雙手，“不過就算是霍小玉真真想來，她也不能收了，霍小玉的病……”

    “李益要離開，是鮑mama找人吐露給霍小玉的，她能一個(gè)人出現(xiàn)在李益宴請的酒樓里，也是鮑mama幫她找的門路。鮑mama她因?yàn)槭裁凑夷悖愕鹊茸约喝査痪统闪?？?/br>
    “要說的話我都說完了，李益還在隔壁等我。”蘇漠像是要給我留下思考的空間一般，說完了這些就準(zhǔn)備推門離開。

    “等一下！”眼看蘇漠就要走出門，我急忙出聲叫住了他。

    蘇漠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zhuǎn)頭看我，“如果你想問的是，我當(dāng)年在書樓中看到有關(guān)這份記錄的結(jié)局，那么……無可奉告?！?/br>
    我撇了撇嘴，“那當(dāng)我沒問?！?/br>
    我又在屋子里有等了許久，鮑mama才抽到空過來。

    和樓里那些年輕的姑娘們不同，鮑mama的這張臉是明顯看老了不少，鬢角上那遮不住的白色和她眼角深深的皺紋一起，展露著她的主人已經(jīng)過了可用半老徐娘來形容的年歲了。

    “鮑mama?！蔽倚χ鴨玖怂宦?，如同自己還在這個(gè)樓中的日子一般，微微的福了福。

    “季姑娘這是做什么，這么大的禮我可是萬萬受不起的，”她一把扶起了我，也沒了當(dāng)初兇嚴(yán)的模樣，“我都讓姑娘你等了這么久了，太過怠慢了?！?/br>
    “不礙事，”我看著當(dāng)初管束自己的人一下變得這么謙卑，總讓人無法習(xí)慣，“不知道鮑mama把我叫到這兒，所謂何事？”

    “雖然姑娘在暖春閣呆的日子短，不過那些日子你和小玉兒的關(guān)系還是非常親密的，小玉兒離開暖春閣之后你也找到了一戶好人家投奔，雖然還是做丫鬟，可這地位……我們都知道鐘離老板總是……”

    “停停?！笨粗袷菧?zhǔn)備長篇大論來阿諛奉承我的鮑mama，我的嘴角有些抽抽，連忙打斷了她。

    日子都過去這么久了，她這說話愛拐彎抹角的習(xí)慣怎么還沒有改掉？

    “鮑mama你只管說重點(diǎn)就是?！?/br>
    “我想，現(xiàn)在也就姑娘你能勸得住小玉兒了。”鮑mama堆笑的臉一下沉了下來，“我覺得在這樣下去，小玉兒的這輩子就徹底毀了?！?/br>
    “等等，我怎么覺得我沒聽明白？小玉怎么了么？”

    鮑mama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子，示意我往外望。

    這扇窗戶對著的是暖春閣的小花園，占地不大，卻很精致，不過正是因?yàn)榛▓@不大，所以不管誰站在這小院子里做什么都一覽無遺，白日里很少有人會去，幾乎看不到什么人。

    鮑mama此時(shí)讓我看，是想我看什么？

    我靠近窗戶邊，微微彎下身子往外探去。出現(xiàn)在眼中的景象卻讓抓住窗欞的手一下捏緊，眼睛也瞪得大大，絲毫不愿相信此時(shí)自己所看到的。

    雖然只有一個(gè)柔弱的背影，可那個(gè)坐在亭子中的女子，不是應(yīng)該在家養(yǎng)病的霍小玉么！她是什么時(shí)候來這里的？

    “已經(jīng)是這個(gè)月第四次了，之前都是深夜過來，今天不知怎么的，這個(gè)時(shí)候就來了，”在我身側(cè)的鮑mama輕聲和我解釋道，“每一次都是苦苦的哀求我，可是……我已經(jīng)幫不到她什么忙了……”

    第53章 玉碎難全（五十二）

    “你說她經(jīng)常來這里？來做什么？！”

    也許是我的聲音太大了，鮑mama的身體明顯一抖，連忙出聲答道：“小玉兒前幾次都是問我李益的下落，說想讓我?guī)退宜??？蛇@一次……她卻像是變了個(gè)人，讓我不要再告訴她和李益有關(guān)的消息了，還說不管她之后再問什么，都不要說?！?/br>
    “前幾次？這一次？”我的語速很慢，沉著一張臉皺起了眉頭問道：“她到底來了幾次？”

    “加上這次，應(yīng)該有五次了，”鮑mama的臉上寫著擔(dān)憂：“雖然我一直告訴她會幫她，可我從沒有告訴她李大人的行蹤……畢竟李大人那也塞了些銀子，雖李大人什么都沒說，我知道他這是讓我不要說多余的話做多余的事?！?/br>
    多余？

    我在心中冷笑。

    “那鮑mama找我來，是想讓我把這個(gè)消息告訴小玉么？”

    對于我的猜測鮑mama搖了搖頭，“不，是想讓你勸小玉放開吧。我在這地方待了快一輩子，什么樣的人值得等、什么樣的人不值得都看得出?？船F(xiàn)在的李益，霍小玉算是等不起了?！?/br>
    我們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了霍小玉的身上，她一身碧綠色，穿的并不暖，像是匆匆的從家中跑出來的一般。

    也對，就在之前我才勸她喝下了藥，此時(shí)的她應(yīng)該在家中休息。

    我想著之前她不愿喝藥時(shí)說的話，完全可以相信之前來找鮑mama的都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