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湯眠回頭,沙發(fā)上窩著一個青年,掛著冷笑,正在打游戲。 雖然渾身上下沒什么正形,但一張臉長得容色濃艷,宛若春曉。 湯姚聞聲而來,手里拿著刀?!袄隙?!今天吃團(tuán)圓飯,你少嘴賤?!?/br> 美貌青年翻個白眼,“別叫我老二!” 湯眠打招呼:“雷英?!?/br> 青年:“誰是雷英??我現(xiàn)在叫荊英!” 真要是想徹底改名,那就別把“你知道我哥是誰嗎”當(dāng)做口頭禪掛在嘴邊。 湯姚懶得說他,招呼湯眠?!皠e理他,過來,我看看還燒嗎?” 湯眠嗯一聲,沒什么表情地跟著湯姚進(jìn)了廚房,心高高懸著,等看到湯姚沒有在做菜只是在做蛋糕,才放下來。 “降下來了。”湯姚收回摸頭的手,松一口氣。 “嗯,我沒事,出出汗,睡一覺就好了?!?/br> 湯眠視線落向自家jiejie圍裙衣兜,“姐,我手機(jī)?” “客廳充電呢,自己去拿?!睖ππ?,感覺挺稀奇。 平時從沒見著湯眠對手機(jī)這么上心?!澳銢]什么事瞞著我吧?” “……”湯眠沒吭聲,以沒聲應(yīng)萬聲,走了。 手機(jī)在客廳,和雷、荊英在一塊兒。 湯眠拿到手找個位置坐下,目不斜視,快速翻開短信。 在他的兩句問話之后,天逢玉給他回了一條,倆字?!澳悴??!?/br> “……”湯眠沒再回,打開聊天軟件,將號碼輸入聯(lián)系人搜索欄。 他不用復(fù)制,看的那幾秒,已經(jīng)足夠他將數(shù)字烙鐵一樣深深刻印在心里。 聯(lián)系人:【天】 頭像是一個人在墓碑前喜笑顏開的自拍。 湯眠第一眼以為是網(wǎng)上的梗圖,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就是天逢玉本人,而墓碑上寫著的正是天逢玉親爹的名字。 “……”好自由的精神狀態(tài)啊。 湯眠看笑了,一瞬又收住,打字備注。 “我是湯眠,可以通過好友嗎?” 一鍵發(fā)出申請,令人沒想到的是,立刻得到了通過。 湯眠微滯,正思考第一句應(yīng)該說什么,屏幕上方忽然微暗,荊英皮笑rou不笑地湊了過來。 “哎?我聽說天逢玉昨天晚上來家里了?” 荊英:“你還上桌和他玩牌了?” “第一次和他面對面什么感覺,他這次正眼看你了嗎?你是不是開心死了?” 湯眠喜歡天逢玉是個秘密,在這個家里,雷逸不知道,張阿姨也不知道。 但荊英卻知道。 大概是幾年之前,一次家庭出游,雷逸給倆人買了相鄰位置的頭等艙,位置正好在出門談商務(wù)的天逢玉的后排。 中間有兩次碰面的場合,天逢玉對他們兩個看都沒看,可湯眠的手卻一直抖,緊張地直冒汗。 荊英一開始沒明白怎么回事,后來懂了。 之后一有機(jī)會,他總喜歡拿這件事刺激湯眠。 “干嘛不出聲,你不會真對他還有心思?這都多久了,這么沒邊兒的事你竟然還在想?” 荊英感覺離譜到有點可笑,“哈哈,笑死人了。” “……” “喂?!?/br> “……” “湯眠?!?/br> “……” “裝聾是吧?” 湯眠開了口,很平淡?!拔覜]裝聾,我只是不想理你?!?/br> 靠! 他還是這樣,小時候?qū)λ^痛擊的湯眠討厭,長大后悶不作聲讓他拳拳打在棉花上的湯眠更討厭! 荊英煩死湯眠,故意嗤笑:“人要有自知之明,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那姓天的也不可能看上你?!?/br> “我勸你少癡心妄想,省得以后鬧出笑話來,搞得我們雷家也跟著一起丟人。” 第9章 昨天不還叫哥嗎? 門鈴響了,張阿姨擦擦手去開門。 不多時領(lǐng)著雷逸回來,一家人就算到齊了。 這幾年隨著兩個弟弟離開家忙各自事業(yè),四口人湊齊的時候不多,雷逸一進(jìn)門心情大好,對湯眠露出個笑:“身體好點沒有?” 又對荊英皺眉,“沒嘴欠吧?別逼我扇你?!?/br> 荊英:“……”md! 雷逸不看他,目光只注視湯眠,“他沒跟你說什么吧?” 湯眠搖頭:“沒有?!?/br> 荊英白眼又翻起來,聲音低了。“就你會裝好人!” 晚飯好了。 湯姚和張阿姨端著飯菜上桌。 雷逸一看老婆系著圍裙冷汗直冒,被湯姚狠瞪一眼,到底沒敢張嘴。 倒不怪他這個反應(yīng),要是湯姚真下廚,湯眠也不敢上桌。 一家人不算活躍也不算沉悶地吃完了晚飯。 到湯姚親手做的蛋糕上桌時,重頭戲來了。 湯眠睡了半天,沒參與湯姚的準(zhǔn)備工作。 可看jiejie躍躍欲試的神色和姐夫進(jìn)門時尚不知情的反應(yīng),基本猜到了。 果然蛋糕一切開,里頭放了個紅心禮盒。 禮盒再一開,正是湯姚的b超影像。 久盼成真,在外頭能靠體格把熊孩子嚇哭的八尺男兒雷逸紅了眼。 湯姚本來好得差不多,受雷逸影響,又哭起來。 夫妻倆抱作一團(tuán),湯眠和荊英拍照的拍照,錄像的錄像,一眨眼就是一晚上。 約摸到九十點,湯眠閑下來,回房重新拿起手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