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王爺封王封的及時(shí)。剛開始就是在準(zhǔn)備磚瓦木料，沒動(dòng)工，這一動(dòng)工各家有各家的說法，都不想按著先前說好的來了。高竹馬上就要按不住，這時(shí)候您封王的消息傳來了，封地還就在西北，那些人也識(shí)趣沒再糾纏。”程木毫不猶豫的告狀道。

    周煄先前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回西北，根本沒關(guān)注后續(xù)，想也知道高竹等人沒少扯自己做大旗，既然是自己的屬下，也要把臉面給他們圓回來?！爸懒?，把圖紙拿過來給我看看，找個(gè)日子過去實(shí)地考察?！?/br>
    “那……這日子定在何時(shí)？”程木問道。

    “讓高竹定吧。”定個(gè)能在他去之前，把一切不合格的都整改完畢的日子。這些都是官場(chǎng)上慣用的手段，周煄也不挑破。

    “奴才替高竹多謝主子?！?/br>
    “早問你有什么打算，你偏矜持作怪。你若能出去，不比在這里替別人謝我來得爽快?！敝軣幮Φ溃行淖屔磉叺娜硕汲鍪藶楣?，可程木就是不走，也太屈才了。

    “嘿嘿嘿——”程木摸著后腦勺裝傻。

    “晚上把高竹等人叫來，我有事要吩咐?！备咧竦热耸且坏纫坏男母?，有資格享受特殊待遇。

    “是?！背棠緫?yīng)聲退下。

    第104章 落魄的方家

    拜訪過靖安侯府，才知道舒妃刺駕的后果有多嚴(yán)重，怪不得他們卯著勁兒得王純郡王府遞帖子。

    或者說這里已經(jīng)不能用靖安侯府來稱呼了，靖安侯已經(jīng)死了，朝廷就沒追究，但方尚志身上的侯爵是被撤了的。辛辛苦苦拿命博出來的爵位，因?yàn)榕毂粖Z了，誰能甘心。

    舒妃的尸體被送回來的，方尚志等人只想一卷草席扔亂葬崗了事。

    “糊涂！嫁入皇家就是皇家人，陛下能出氣，咱們能嗎？你跟著糟踐，在陛下看來，那也是落井下石，品德有缺！”靖安侯夫人身上的誥命沒有收回，她的話在方家依然擲地有聲。在這位老夫人的主持之下，舒妃以未嫁早夭女子的規(guī)格下葬了，沒有葬入祖墳，但好歹入土為安。

    方家一家子恨死舒妃和恭郡王了，可不得不承認(rèn)老夫人的做法才是最恰當(dāng)?shù)?，現(xiàn)在他們能攀上的靠山就是純郡王，而純郡王是個(gè)看中品行，又與舒妃、恭郡王有血緣之親。

    方家女眷因?yàn)槭驽年P(guān)系形勢(shì)大跌，多虧老一輩的姑奶奶早就在夫家站穩(wěn)了腳跟，這一代的女兒生得都遲，最大的就是方溪，婚假形勢(shì)不明朗，但好歹方溪才十七歲，和二十多歲出嫁的易云比起來，也不算太大。因此，方溪的歸屬成了方家人的心病，方溪嫁的好了，剩下的女兒也好水漲船高。

    方尚志那個(gè)關(guān)于女兒嫁給周煄做妾的想法又冒出來了，尤其是得知純郡王繼承先惠王封地，正式主持西北軍政，而且到西北后第一個(gè)來祭奠老父親。

    方溪這些日子污言穢語聽得多了，對(duì)這條出路是熟悉的，也沒反對(duì)，倒是老夫人把方尚志叫到房里細(xì)細(xì)詢問：“聽說你要讓溪丫頭給純郡王做妾？”

    “娘，我也是沒辦法，這是我能給丫頭找的最好的出路。咱家現(xiàn)在的情形你也知道，丫頭們只能博一博了，如今我雖還領(lǐng)著西寧關(guān)，可不服氣的人多了，漸漸壓服不住，不如……”方尚志以為他娘為了“氣節(jié)”想要阻止他。

    “行了，別說那些廢話，我叫你來不是說你的主意打錯(cuò)了，是我聽說你準(zhǔn)備讓溪丫頭一身白衣去哭墳？”

    “俗話說想要俏，一身孝……”

    “所以說你蠢，純郡王早就通知了要來祭奠，難道不用清場(chǎng)嗎？看純王妃就知道他的喜好，難道他不比你聰明？指望著男人一見美色就昏了頭，開什么玩笑。易地而處，你能上當(dāng)嗎？西蠻派個(gè)美女jian細(xì)過來，你回上當(dāng)嗎？”老夫人質(zhì)問道。

    “娘，那你說……”

    “行了，溪丫頭的事自有我呢，你別擅做主張。”老夫人伸手把孫女兒的婚事攬了過來，她比方尚志更懂男人的心思。

    “行，行，一切都聽娘的，您保重身體，有什么事吩咐兒子去做就是?！狈缴兄居淇斓拇饝?yīng)了，回院子再三叮囑妻子照顧好老娘。還用他叮囑嗎？大太太伺候婆母比伺候自己親娘都用心，正因有老夫人在，他們才能住在這侯爵規(guī)制的府邸里，要是老夫人有個(gè)萬一，他們府上大多數(shù)地方都要封存。

    “如今家中艱難，是不是把四弟和五弟叫回來?！贝筇睦镆灿凶约旱南腩^，方尚忌和方尚思做的都是文官，又是富庶之地，想必手頭寬裕，方家自從侯爺過世之后，收到的節(jié)禮水平直線下降，但他們不能跟著降，還要靠走禮維持人際交往。入不敷出、內(nèi)囊將盡，大太太閉著眼睛都能想到以后的日子，如何不cao心?，F(xiàn)在純郡王到了西北，要重用方家還不是易如反掌，若是方家在文武兩道都有人，那崛起的日子指日可待。

    “行了，婦人見識(shí)，老四和老五在江南繁華之地好好的，回來做什么？”方尚志想的是萬一再有什么事情，兩位弟弟遠(yuǎn)在江南，形同分家，也算是為方家保留火種了。

    周煄并不知自己一次拜訪讓他們生出了多少心思，按部就班用過午膳，換了衣裳，擺著全幅儀仗去祭奠靖安侯。

    周煄的行程沒有隱瞞，原先對(duì)方家頗有些“敬而遠(yuǎn)之”的人家紛紛餉應(yīng)，換了衣裳跟著去祭拜。

    周煄在墳前拈香三鞠躬，對(duì)在旁邊回禮的方尚志等人道“節(jié)哀”，祭奠儀式并不復(fù)雜，周煄感激靖安侯的恩情，這是維護(hù)方家、表明態(tài)度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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