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母攻略】（9）

    作者：流浪老師

    2021年5月30日

    字?jǐn)?shù)：5,092

    ……

    "OK,pleaseturnthebooktothestpage."

    緊接著班內(nèi)就響起一陣嘩啦啦翻書的聲音，想用這種方式告訴老師，我們在

    認(rèn)真聽您說話。

    講臺上的老師，正是我們班的英語代課老師方曉婧，從省城到我們學(xué)校來實

    習(xí)的，從升入高二開始給我們代課，一直到現(xiàn)在，但是，她馬上不帶我們了，班

    里的同學(xué)除了我，估計大家都還不知道吧。

    如果大家知道了，應(yīng)該都會和我一樣，會傷心難過的吧？

    英語課，這大概是我唯一自愿認(rèn)真聽講的一門課程，因為沒有任何壓力和對

    老師的恐懼，她在講臺上一直都是一副笑臉，對那些上課開小差的同學(xué)不會扔粉

    筆頭，也不會張嘴點名，更不會叫你站起來聽課，最多就是走過去有意無意的敲

    一下課桌角提醒你，所以，班上的同學(xué)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她。

    「同學(xué)們，知道你們周末的作業(yè)多，我也就沒有給你們布置作業(yè)，給你們減

    輕負(fù)擔(dān)，但是我們班的英語成績落的太多了，所以我決定，再給你們加加擔(dān)子，

    明后兩天一張模擬卷，你們覺得好不好？」

    「不好?！?/br>
    「不要啊，老師?！?/br>
    ……英語老師的話音剛落，班里就響起一片嚎叫，因為了解她，所以我們才

    敢這樣。

    若是換成其它課的老師，沒給你直接發(fā)卷子就不錯了，那會像英語老師這樣，

    還和你先商量，問你「好不好??？」

    做夢去吧。

    尤其是我，就喊了那么一聲「不好」，英語老師就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因為

    我離講桌是最近的，所以她聽得也是清清楚楚的。

    被英語老師這么一看，尷尬的我直撓頭。

    「顧小暖同學(xué)，我聽見你喊不好喊的最歡了，你起來說說為什么不好？」英

    語老師抿著嘴輕笑，指了指我。

    「老師，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就喊了一聲，只是我挨的您比較近而已，我

    聽見郭超喊的才是最歡的那個?！刮疫€沒站起來就開始辯解，到最后又把這個鍋

    丟給了講桌左邊的左護法郭超。

    「顧小暖，你放屁，我明明聽見就屬你喊的最歡了，我可沒喊?！构み^

    頭來瞪著我，說完又看向英語老師，那一臉純真的樣子，我差點就信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坐下吧。英語老師拍了拍手，把講桌上的卷子拿

    起來一分為二，然后一半給了我，一半給了郭超，「就辛苦你們兩個給大家發(fā)一

    下卷子吧。」

    從這就看得出來，英語老師對我們每位同學(xué)都很尊重，不管是讓我們做點什

    么，都會加一些「謝謝某同學(xué)了」「辛苦某同學(xué)了」等等一系列的輔助語。

    從她剛帶我們班的那天起，那句「這位同學(xué)，請問你叫什么呢？」這句話一

    直令我記憶猶新，那時候我就覺得，這位英語老師的素質(zhì)真好，說話如沐春風(fēng)，

    不會讓人有一丁點的方反感。

    卷子很快發(fā)完，回到座位上，英語老師又笑著對我和郭超點了下頭，才接著

    對全班同學(xué)說道：「我知道大家現(xiàn)在每天的各科作業(yè)都很多，所以我們這樣好不

    好，給你們?nèi)斓臅r間，把這份卷子做完，好不好？」

    「好。」

    「好?！?/br>
    「英語老師真好?！?/br>
    班里一片歡愉，而英語老師也是滿眼笑意，一臉滿足，她很喜歡、也很享受

    我們班同學(xué)喜歡她的感覺，就像是得到了同學(xué)們的認(rèn)可和愛戴。

    英語課的時間總是消逝的那么快，我還沒什么感覺，就聽到教室外傳來了下

    課鈴。

    "Bey,css."

    "Bey,mr.Fang."

    英語老師笑著朝我們擺了擺手，飄逸的長發(fā)披肩，轉(zhuǎn)身朝教室外走去。

    我站在桌前，看著方老師的背影，其實很想追出去問問，她下學(xué)期真的不帶

    我們了嗎，但最終我還是沒有追上去，并不是沒有那個勇氣，而是不想接受這是

    真的，mama不會拿這事來唬我。

    無力的趴在課桌上，腦子里有些亂，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導(dǎo)致我上課

    都有些注意力不集中，時不時的走神，每天都是想著男女插插哦哦的破事。雖然

    知道自己這樣真的不對，但是我那個腦子啊，是真的管不住。

    「顧小暖，廁所?！?/br>
    「你去吧，我不去了?！?/br>
    「走吧走吧，出去透透氣?！?/br>
    「我懶得去。」

    剛說完，我就被郭超從凳子上給拖了起來，我一臉不爽看著他。

    「你去個廁所還非得

    拽上我？」

    「這不是一個人不想下去嗎。」

    「毛病?！闺m然嘴上吐槽，但我還是跟他一起走出了教室。

    課間休息時間十分鐘，也就夠個上廁所的時間，要是下樓梯再晃悠慢點，那

    可能上課都來不及了，因為老師都是提前幾分鐘進(jìn)教室，不得不說無情啊，放學(xué)

    占用時間就算了，課間休息時間都占用。

    當(dāng)然，也有例外。

    剛走到廁所門口，一股濃郁的煙味夾雜著廁所的臭味，嗆的我差點給吐出來，

    本來就沒什么尿意，這下直接不想進(jìn)去了，「你快點的，我到那邊等你?！拐f罷，

    沒管郭超，我自己站廁所門口對面去了。

    看著廁所門口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基本全部都是學(xué)生，一個老師都沒有，估計老

    師也嫌這里臭吧。

    就這么干等了一兩分鐘，卻還是沒看到郭超的身影從廁所里出來，「怕不是

    掉進(jìn)廁所里了吧?！刮亦止玖艘宦?，準(zhǔn)備進(jìn)廁所里找找他。

    扇了扇鼻子前的煙臭味，強忍著這股子令人作嘔的味道走進(jìn)了廁所，之前上

    廁所，我也是憋口氣然后匆匆跑進(jìn)去，撒完尿就趕緊出來，大號都是在家里，從

    來不到學(xué)校上。

    走進(jìn)廁所里，我先是大喊了一聲「郭超」，也沒聽見他回應(yīng)一聲，廁所里的

    光線也比較暗，還有排風(fēng)口烏拉烏拉嘈雜無比的響聲，這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也不知道抽煙的那群人是怎么抽得下去的，這大口大口的抽進(jìn)肺里，不得把氨氣

    填滿啊。

    「草你媽個比，怎么不嘴硬了！」

    剛走到廁所的最后邊，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囃沽R聲，而且罵的很難聽。

    本著不惹麻煩的作風(fēng)，我看了一眼就準(zhǔn)備躲遠(yuǎn)點，打架這種事我是從來不摻

    和的，但我仔細(xì)再一看，人群中被推推搡搡的人影，怎么那么像郭超啊？高高瘦

    瘦，橢圓的腦袋小寸頭。

    我往前走了幾步，站上廁所坑上的臺階一看，立馬就確定，被推搡在墻上的

    人正是郭超。一身天藍(lán)色的校服已經(jīng)被拽的很是凌亂，褲子上還有幾個大大的腳

    印，臉也腫了起來，靠在墻面上聳著個頭，看起來很是可憐。

    「草擬嗎的，以后還敢不敢了？！」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郭超的頭上，

    圍著他的那群人雖然不多，但也足有四五個，廁所光線又暗，我連是誰動的手的

    都沒看清。

    一看他們又準(zhǔn)備朝郭超動手，我也顧不上心里的畏懼了，總不能看著郭超被

    一群人給干吧，雖然和他的關(guān)系不是特別的鐵，但終歸是一個班的，眼睜睜的看

    著他被人打，我還是過不去心里那關(guān)。

    「小逼崽子，老子問你以后還敢不敢了？！」

    「cao，不說話?！?/br>
    「干他！」

    ……不斷難聽的罵聲在周圍吵吵，拳頭巴掌如雨水般打落在郭超的身上，但

    郭超還是抱著頭沒有倒下去，因為是個人都知道，一旦躺在地上，那絕對是腳踢

    了，而且他們下手沒輕沒重，踢到哪里也不說準(zhǔn)。

    「cao，閻王來了！」我就跟沒過腦子似的，直接在臺階上大喊了一聲，試圖

    讓他們停手。

    果然，我這一聲喊出去，剛剛還在毆打郭超的一群人立馬停下手，朝廁所門

    口望去，閻王行閻，是我們高二的年紀(jì)教導(dǎo)主任，大光頭啤酒肚，生猛的一批，

    不管是好學(xué)生還是混混學(xué)生，見了他都得乖乖的，這群人也一樣。

    停到是停手了，只不過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以后，立馬把眼神都聚集在了我身上，

    那一雙雙不善的眼神，看得我都有些發(fā)毛了。

    從小都是在mama的羽翼下，被保護的好好地，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別說打架

    了，就是吵架我也很少和人吵啊，我這人的性格本來就比較和善，能處就處，不

    能處就算，絕對不會輕易和別人起爭執(zhí)矛盾。

    「你誰?。俊?/br>
    「亂逼逼什么呢？」

    出口成臟的混混學(xué)生，我是最不想和他們打交道了，但是現(xiàn)在又不得不硬著

    頭皮上去。

    「哥們，我和他一個班的?！刮抑噶酥腹M量用和善的語氣和他們溝通，

    畢竟他們?nèi)硕鄤荼?，別一下鬧急他們把我也給揍了。

    郭超撇著個腿，肩膀一高一矮的靠在墻面上，朝我這邊望了過來，估計連他

    自己都沒想到，我會這么講義氣的幫他吧，緊接著他就把目光躲開了，可能是感

    覺沒面子，腦袋又聳了下去。

    「你跟他一個班的？」一個留著長頭發(fā)，看起來一臉痞子樣的高個男，看著

    我指了指郭超。

    「對，一個班的。」我點了下頭，往前又走了幾步，心里雖緊張的不行，但

    是一定不能慫。

    和高個男面對面的站在一起，我盡量保持著冷靜，一臉微笑，既不顯得卑躬

    屈膝，也不是很高傲。

    「一個班的怎么了？就這么愛管閑事？」說著，高個男又往前走了幾步，都

    快貼到我身上來了，占據(jù)身高的優(yōu)勢，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估計他得有一米九。

    緊接著，他旁邊的幾人也朝我圍了過來，一臉挑釁的看著我，被幾個人圍在

    中間，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馬就緊張的不行，這他媽的早知道就不管了，講義氣

    頂屁用啊，還不是得吃干。

    「哥們，我真不是多管閑事，都是一個班的同學(xué)，我總不能看著他被打吧。」

    我保持冷靜，盡量緩和的語氣跟他們講道理。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因為什么矛盾，但打也打了，該出的氣也出了，再說

    馬上就上課了，他這樣回去被老師發(fā)現(xiàn)也不好說，對不？」

    一提到被老師發(fā)現(xiàn)，幾個人就開始猶豫了，不管怎么說，大家到底都還是學(xué)

    生，被學(xué)校發(fā)現(xiàn)打架斗毆肯定是要被記處分的，還要叫家長，嚴(yán)重的話還會被開

    除。

    見狀，我趕緊拉了郭超一把，朝他擠眉弄眼，示意他趕緊走，郭超看著我還

    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走還是不該走，喉嚨一陣蠕動，才啞聲問道：「那你呢？」

    「你別管我，你先出去行不行?！?/br>
    其實這會我已經(jīng)有點后悔了，剛剛太莽撞了，腦子一熱什么都沒想。

    郭超被我推著往外走去，只是剛走沒多遠(yuǎn)，就聽到高個子又喊道：「等等。」

    看到郭超看著我猶豫了片刻，又折返回來，我心里就是一頓把他臭罵，你就

    不能先跑出去把老師給叫來嘛，是不是傻。

    要不是為了讓他少挨點打，剛才我直接就去喊老師了，還至于這樣嗎。反正

    以后再有這種事，我發(fā)誓絕對不會再多管閑事了。

    「以后還敢不敢去找她了？」雖然我不知道高個子口中的她是誰，但我還是

    希望郭超這會能服個軟，不然我們兩人肯定都得栽在這吃頓打。

    郭超的褲子上一個大大的腳印，上衣的拉鏈也被扯開了，臉部腫的老高，但

    還是沉默著，一聲不吭。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就是單純的不想服這個軟

    吧。

    見郭超也不說話，高個子可能是覺得很沒面子，臉立馬黑了下來，狠狠的一

    腳踢在了郭超的肚子上，嘴里喊道：「老子問你還敢不敢了！」

    郭超沉默著不言語，只是一個勁的握緊了拳頭。

    見他們又準(zhǔn)備對郭超動手，我連忙上去攔住，嘴里急道：「先別動手，有話

    好好說，別動手?！?/br>
    「你麻痹的，你算什么東西，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根蔥了是吧？」高個男一把推

    開我，嘴里罵罵咧咧。

    聽到他那句你麻痹，我心里的火氣立馬就涌了上來，再也冷靜不住了，都是

    年輕人，誰還沒個脾氣，握緊拳頭回罵道：「倒是你麻痹！你他嗎罵誰呢！」

    「我草擬嗎！」

    「草擬嗎！老子今天干死你！」臟話根本不用學(xué)，就算以前沒說過，今天也

    一次性全禿嚕出來了。

    從嘴上的謾罵，到肢體上的推搡，我都不記得我是來干嘛的了，反正我就記

    住他那句你麻痹和草擬嗎了，你罵什么都行，但是帶上父母就是不行！

    雖然沒打過架，但我知道后下手遭殃，先下手為強，沒等那高個子動手，我

    直接一腳踢在了他的褲襠上。

    郭超看我動手，也沒含糊，一聲「cao！」直接拽著另一個人扭打了起來，我

    也不管其他人落在我身上的拳頭和腳踢，我就死命地抓著那個高個子打。

    不過終歸他們是五個人，我們兩個人還是吃了些虧，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是

    怎么從廁所里出來的，只記得好像是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喊了聲老師來了，那五個

    人也怕打出事，慌張的從廁所跑了。這才算了事，至于有沒有老師，我也不清楚，

    那個時候被圍著什么都顧不上，只記得死死拽著那高個子打了。

    上課鈴響起，廁所里也安靜了下來，除了嘩嘩的水聲和排風(fēng)扇的嘈雜聲，再

    也沒有任何說話的聲音了。

    坐在廁所的臺階上，也顧不上屁股底下臟不臟了，渾身酸疼，有氣無力，只

    想躺下好好歇歇。

    身上到處都是臟兮兮的大腳印，再看郭超，身上的腳印比我的還多，兩人誰

    也沒說話，就安靜的坐著，似乎上課這件事也忘了。

    半晌，還是郭超開口了。

    「

    顧小暖，今天對不住啊，我就不該叫你跟我來廁所的?！?/br>
    「那我要是知道今天要挨打，我就不跟你一個班了，靜扯些沒用的?！?/br>
    我沒好氣的嗆了他一句，便問：「你先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吧？」

    「害，不就是男女間的那點破事嗎，跟我一個村的高三女生，跟那高個子一

    班的，都喜歡她。」

    「cao，又來！我是真服了?！乖趺春湍菂切〕粯樱芯托?，不行就拉倒唄，

    至于這樣嘛。

    「什么又來？」郭超愣了一下，沒明白我說的是什么。

    「沒什么，你還是先考慮一下我們這樣子咋辦吧，總不能回教室吧?！?/br>
    「那要不先回我宿舍一趟吧？」

    看著身上的大腳印，還有郭超那張腫的老高的臉，這樣子肯定是沒辦法去教

    室了，我還好點，就衣服和褲子上有些腳印，郭超就慘了。

    「對了？我沒進(jìn)廁所之前，你就任憑他們打你?。俊箍此悄[著的臉，我皺

    眉頭問了一句。

    「哪能啊，但我就一個人啊，也幸虧你后來進(jìn)廁所找我了?！构荒槍擂?/br>
    的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配上那張腫著的臉，簡直活脫脫一個二

    師兄。

    「可別了，以后我直接去找老師，管你挨不挨打?！刮覜]好氣瞥了他一眼，

    心中卻是滿滿的后悔啊。

    「那也別，告訴老師多丟面子啊。」

    ……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