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異世之撿個乞兒為夫郎、穿書炮灰和首富聯(lián)姻后、重回天災降臨前、誤會(純百ABO)、我在蟲族拋夫棄子、[綜漫] 我從橫濱C位出道了、[綜漫] 文豪的棺材板壓不住了、漂亮寶貝這么會釣,不要命啦、[原神同人] 潛伏蒙德后拐跑大佬、[火影同人] 我的弟弟不可能那么可愛
“好了。”賈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重重的嘆氣,“一家子兄妹吵吵鬧鬧的做什么?!?/br> 惜春一聽老太太的話,就知道她想要不了了之,扭身生悶氣。 黛玉輕輕拉了拉惜春的袖子,對著寶玉道:“寶哥哥的心意我領(lǐng)了,只是這胭脂確實不好收,不若放在外祖母這里,留個念想可行。” “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睂氂裆锨皟刹剑粗谘矍暗牧謒eimei,張口想要說的話有很多,但是他手心冒汗,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是說那場夢?說他不愿她如夢中那般含恨而去,于是此生想與她共連理。 這樣荒唐的話,說出去林meimei肯定會當他犯了瘋病。 那該怎么說?這璉二嫂子只引路,不支招。 這下急的寶玉額頭冒起了汗了。 “我看行?!辟Z母一把將寶玉拉到身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繼而說道,“就聽你meimei的,放在祖母這里?!?/br> 第114章 “祖母,我不愿同寶jiejie成親?!?/br> 寶玉不知道他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在老太太身邊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內(nèi)心的私欲在一遍一遍的提醒著他,若是他再不開口,今日之后,他便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就在剛剛看著林meimei離開時,一步步從他眼前消失的場景,他仿佛墜入了那場夢中,月明星稀的夜晚,本是一團喜氣的大觀園,獨獨只有那隱在竹林的瀟湘館在嗩吶聲中一點點的陷入了灰白色。 是上天在提點他嗎?寶玉不止一次的這樣問自己,是的吧。 所以寶玉直起身,跪在了賈母的面前,想要為自己爭取一次。 看著那端端正正跪在跟前的寶玉,賈母失語了良久,鴛鴦連忙上前不停地幫賈母撫平胸口,看著寶玉勸說道:“寶二爺,你可莫說了,趕緊回去休息吧?!?/br> 哪知寶玉倔強的跪在那里,對鴛鴦給的臺階恍若未聞。 氣的賈母拿起手邊的糕點就丟到了他的身上,本想當頭給他一下,但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子,賈母怎么也下不去手。 “荒唐,婚姻大事,豈容你兒戲?可是哪個賤蹄子又去你耳邊煽風點火了不成,婚期在即,讓你敢冒著大不韙在我眼前作怪!” 寶玉不敢直視老太太的眼睛,生怕祖母在這一刻看清了自己眼底那不堪的想法,連連搖頭道:“沒人,是孫兒自己的想通了。” 說完寶玉重重的垂下了頭來。 “我看你不是想通了,你是想要我的老命??!” 一句話就將寶玉置到了不孝之地,跪步上前,抓住老太太的手,懇切的哀求道:“不是的祖母,我與寶jiejie本就無兒女之情,又何苦......” 賈母拂手揮開了寶玉搭在她膝蓋上的手,難得冷面的看著他:“何苦?那你告訴我這世間誰人不苦? 你可曾在寅時站在城門上見過城外老農(nóng)排隊進城討生活的場景,他們不苦? 你可曾去金水橋旁見過為求一句圣言而磕破腦袋的言官,他們不苦? 祠堂里那一排排的牌位,他們?yōu)榱说於ㄙZ家這百年基業(yè),他們不苦?我且問你,你可曾好好的拜過賈家的宗祠,記住了祖輩的名字?” 寂靜的廳堂被笨重的西洋鐘的敲擊聲打破,賈母抬起她那布滿滄桑皺紋的面孔,看向了前方那一面六扇屏風,上面刻畫著連綿起伏的群山,象征著賈家的不朽的傳承。 那是她初為人妻之時,上一任當家主母傳給她的傳家寶,到她手里,已經(jīng)歷經(jīng)三代。 她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下一任繼承這塊屏風的會是誰,二十年了,她都沒有找到一個合格的繼承者,每當坐在這里,看著那扇屏風之時,她都會想起婆母說的四字警言:舍小為大。 所以為了賈家,她舍棄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的女兒。 她的內(nèi)心,又何嘗不苦??! 雖然她不喜寶釵,但是從這幾年的觀察中,她知道那孩子擔得起這塊屏風,比她表姐王熙鳳圓滑隱忍,比她姨媽王夫人沉穩(wěn)平和。 就憑她代管園子那段時間的手段,拿捏得了府里那些日日在外人面前論資排輩的老人,就能看出她是個狠厲的角色。 所以,在得知元春的授意之后,她順勢而為,選中了她。 可是對寶玉來說,他的眼里只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灑脫,他又何曾知曉在這朝代更迭的時代世家大族的舉步維艱。 賈母的一字一言,無一不在鞭笞著寶玉的心靈,內(nèi)心的恐懼占據(jù)了他的身心,跪著他不停地發(fā)抖,額頭冷汗淋漓。 “下去,去祠堂面對著祖宗的牌位跪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叫你起來?!?/br> 說完賈母就踉蹌的站起身,鴛鴦看了一眼寶玉,不停地給他使眼色,無奈只能攙扶著老太太進了佛堂。 對著墻上高掛的神靈,賈母點燃三柱香,心中千言萬語不敢說出口,只能在嘴里不停地阿彌陀佛,眼含熱淚,有苦難言啊。 支走了鴛鴦,看著鴛鴦放在一旁的幾瓶胭脂,伸手奪了過來,狠狠地摜在了墻上,頃刻間墻面上殷紅一片,刺痛了賈母的眼。 捶胸頓足的跪坐在蒲團上:“孽障啊孽障!你又是何苦折騰了自己,又來折騰我。” 起身獨自走到佛龕前,從暗格里拿出了三年前的那封信和一枚玉佩,獨自坐在昏暗的佛堂里,思緒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