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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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朝朝拿筆桿去抵他的前胸,手上雖不敢太過用勁,卻仍舊將他一點點地推離自己。周懷年是在順著她,松開撐在桌沿上的手,往上一舉,笑著做出投降的姿勢。 如此,穆朝朝才又露了笑,并拿筆桿在他衣襟上輕輕點著,說道:“你為何總穿這樣的長衫?夏時薄些,秋冬厚些,可總是這一種式樣,連顏色也不變一變。” 周懷年被她一問,倒是有些發(fā)懵,“嗯?這就是你想問的?” 穆朝朝點點頭,將他從頭至腳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說:“也不是說你穿著不好,就是把人都襯得老了些,也襯得刻板了許多,讓人覺得不好親近。從前你穿洋學堂里的學生裝時,我看著倒是雋秀得很?!?/br> 周懷年低頭一笑,聽她說起自己從前那副學生裝扮時,不免也有些難為情,“從前都過去了,你是覺得我沒有改變么?” 穆朝朝搖搖頭,卻又點了點頭,“唔,說不好。好像是有些變了,卻又感覺沒變?!?/br> “哦?你仔細說說,我倒很想聽一聽?!敝軕涯暾f著,伸出手去輕輕托住她的腰,將她往辦公桌上一放,而自己則坐到她對面的辦公椅上,擺出一副要與她長談的架勢。 從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在居云寺的后山,他抱著她去坐某塊巖石,某棵大樹,沒顧什么男女之禮,都是很自然地相處。而現(xiàn)在被他放到桌上坐著的穆朝朝,顯然有些拘謹。其實這樣的拘謹,在江柏遠出現(xiàn)在他們之間時便有了,只是現(xiàn)在更甚。他們之間總隔著一些人,是想越也越不過去的。這也當是一種變與不變,不變的是與記憶中一樣的動作,變的卻是如今的心境。 穆朝朝低頭下來,擺弄自己的衣裙,輕嘆一聲:“變與不變都好,只要跟著自己的心走就行了?!?/br> 周懷年伸出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輕揉著:“還記得你與我說過你的‘初心’么?” 穆朝朝抬眼看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想要開開心心,也想要身邊的人都開心,你還說我總是一副不大開心的樣子。這些我都記得,也總是在想,自己大約是真沒怎么開心過吧。認識你以前,每日都要為了生計擔憂,為了母親的病擔憂。直到后來遇見了你,雖然這些還是不能改變,但也不知為什么,總覺得舒心了一些。再后來,你成婚了,母親也病逝了,我?guī)缀跏且f念俱灰……那會兒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命都可以不要,又有什么做不出來的?人都道我是“吃錢的黑羅剎,殺人不見血的閻王”,我又何必擺出友善的樣子讓人親近?都是為利益所驅(qū)的人,我不必用真心示他們??蓪δ?,是不同的,只這一點,沒有變過?!?/br> 聽他說這些,穆朝朝的心口便悶得厲害。她將手從他手里抽出來,人也不再坐在桌上,而是默默地走到窗前,努力地去呼吸外面的空氣。當年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復雜地堆疊在一起,解不開,也剪不斷,每每想起,便會讓人心痛難當。她之所以能心甘情愿地答應與江柏遠成婚,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聽到了他與他母親說的話,他說他的心里沒她,還說不許他的母親往后再提。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那日她是怎樣哭著跑開的,也不會知道在許多年以后,只要她想起那一幕,仍是會難過得心口發(fā)悶,就像現(xiàn)在一樣。 身后有雙手將她微微發(fā)顫的身子環(huán)抱住,耳朵邊上徘徊著他哄慰的低喃,“我說的都是真的,朝朝。我不會再讓你走了,你想要我如何就如何,只要你別走,什么事我都能應你?!?/br> 穆朝朝深呼吸了一下,噙在眼里的淚終于落下來,掉在他的手背上。她想起他在紙上寫的那句話,想著這真是一句難以實現(xiàn)的話…… “懷年哥,”她哽咽著叫了他一聲,這聲稱呼里有太多的含義,她說,“嫂子挺好的,你也應該好好對她?!?/br> 周懷年輕嘆,抬起一只手,去輕拭她臉上的淚,“只要你別走,我做什么都行。” 話音才落,門外響起幾下敲門聲,“先生,太太回來了,說是要找穆小姐。” 穆朝朝聽到這話,趕緊去松他的手,從他懷里出來。 “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回頭再說吧?!彼鷣y地拿手背抹著臉上的淚,腳下慌亂地往門口走。 “朝朝,”周懷年又叫住她,“過兩天的飯局,我還是希望你能去。” 穆朝朝猶豫了一下,回過頭說:“好吧,我聽你的?!?/br> 周懷年對她笑了一下,指了指她的頭發(fā),“去梳洗一下吧,她找你也不會有什么要緊的事?!?/br> 穆朝朝抬手摸了摸自己腦后的發(fā)髻,是有些松散了,于是對他點了點頭,這才開門出去。 等在門外的阿笙,見穆朝朝低著頭便跑出來了,也不知里頭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鬧得他倒有些臉紅起來。 周懷年見他還站那兒不走,便開口問道:“還有別的事兒?” 阿笙回過神,點頭道:“是有件事要和您請示?!?/br> “進來說吧。”周懷年一面理著自己的長衫,一面走到了辦公桌前,去看穆朝朝方才寫下的字。 阿笙進了書房,將門帶上。 “美西小姐來過電話,說是過兩天他們也約在了萬源飯店,時間也是一樣。您看,咱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周懷年正忙著端詳穆朝朝的字,聽到這話,連眼皮也懶得抬一下,便答道:“為何要換?這種難道不算是緣分?” lt;a href=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