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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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揣著手,站在陰影中:“兩位大師,這是去哪?我朱家的賬本,可看舒服了?” 他沒有中迷魂術(shù)。 李秀麗瞪了黃鼠狼一眼:就這成功率,你摸雞被抓是有原因的! 她舉起手刀就要將其打昏,讓不靠譜的黃皮子再補(bǔ)一記迷魂術(shù)。 朱員外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言語真摯:“道長,你們既已知道,我愿托出全部真相。我們開誠公布?!?/br> 李秀麗盯了他好一會,慢慢放下手。 朱員外走進(jìn)廂房時,白鶴、枯松,早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已經(jīng)站了起來,神情嚴(yán)肅。 朱員外搶先向所有修士行了大禮,竟然跪倒在地,嗑三個響頭。 砰砰砰,抬起頭,額頭青了。 剛剛見過百姓慘狀的白鶴、枯松都沒有扶他。 李秀麗、黃鼠狼袖手看著。 朱員外說:“我朱豪自問平生做過許多虧心事。但只有這一樁,確實(shí)非我所為。” “我本是安城外小小一行腳商,慢慢經(jīng)營發(fā)家,使了很多不光彩的手段。因略有容貌和家財(cái),敢打敢拼,蒙岳父母看中,竟然下嫁丹娘。我承認(rèn),我家仗著岳家勢力,廣發(fā)放印子錢,cao縱賭坊等,平生害命謀財(cái),破家毀門眾多?!?/br> 他將發(fā)放高利貸之事都承認(rèn)了。 “地羊鬼之事。我確實(shí)早就知道。 數(shù)年前,安城出現(xiàn)了‘怪病’,天下醫(yī)家束手無策。某日,我和丹娘夜夢城隍。城隍爺告訴我們,因我家斂財(cái)太過,民眾情感悲憤,炁凝不散,導(dǎo)致幽世溢出,從‘高利貸’的概念中,誕生了一類鬼怪。此即地羊鬼。地羊鬼者,嗜利,有妖術(shù),會逐漸掏空人之五臟。就像……就像欠下印子錢的人,被我們逐漸掏空家產(chǎn)的過程?!?/br> “此類鬼怪,非我們驅(qū)使。卻是從我們發(fā)放印子錢,導(dǎo)致痛苦者眾多,才誕生。只要我們?nèi)苑刨J一日,地羊鬼之禍,必綿延安城?!?/br> 說到這里,朱員外——朱豪垂下眼簾,苦笑:“當(dāng)年,城隍爺也問過我們,愿不愿意除去此怪,解除什么‘溢出區(qū)’。只是對我們?nèi)业臑胚\(yùn)有較大損害,從此再不能行此行當(dāng),還會反過來影響身體健康。我們自然是不愿?!?/br> 白鶴厲聲道:“荒唐!溢出區(qū)的存在會持續(xù)破壞人間與幽世的平衡,導(dǎo)致幽世溢出擴(kuò)大,時日若久,常年浸染在溢出區(qū)多余的炁里,甚至人體也可能發(fā)生異變,再也無法生活在諸表人間。幽世里有多少怪物都是這樣來的!難道城隍沒有給你們講過這樣的常識?” 朱豪呼出一口氣:“城隍爺給我們分析過其中利害。只是,很多時候,人活在世,銀錢卻比性命更重要。何況,我們家也經(jīng)常身不由己……” 李秀麗冷笑:“你要真是這樣想,為什么等朱緋也‘得病’了,就愿意消滅鬼怪、撫平溢出區(qū)了?無非是之前地羊鬼雖然禍害,但禍害的是欠你家錢的平民百姓?,F(xiàn)在禍害到你兒子頭上,你才知道后悔!” “是,我是自私自利,該死?!敝旌姥廴t了:“可緋兒是我和丹娘的獨(dú)生孩兒,是我們心頭珍寶。他是個讀書人,平時溫和善良到近乎懦弱,從不曾害過誰,連欠我家錢的那些人,他也經(jīng)常替他們懇求我免利錢……緋兒又有什么過錯?倘若老天真有眼有靈,就讓地羊鬼沖我來!為什么卻偏偏是緋兒遭此劫難?您、您可憐可憐他……” 白鶴聽得起了三尺怒,他是出家人,又是正人君子,不會說損話,只得長嘆:“朱公子可憐,又誰來可憐那些父母雙亡、冬夜薄衣的孩子?誰來可憐恩愛盡散、生離死別的夫婦?誰來可憐暮年喪子,凍餓交加的老人!” 朱豪膝行而前,拉住白鶴的衣裳,扯住枯松的佛珠:“大師,小人知錯了,知錯了!如今城隍爺?shù)染悴辉诔莾?nèi),緋兒的情況卻刻不容緩,請你們務(wù)必?cái)爻砦?,奪回他的臟腑,救他一命!我和丹娘一定會全力配合,我們的家業(yè)、產(chǎn)業(yè)都可以敗去,炁運(yùn)損失亦無所謂,只求緋兒活命!” 他說:“就算不為緋兒,也為了安城百姓……” 室內(nèi)一片寂然。 半晌,白鶴說:“朱豪,你不配提安城百姓?!?/br> 朱豪一怔,見他們不吃軟,心念一轉(zhuǎn),正要以賬本上的秘密,他權(quán)勢滔天的好親家來威脅。 下一刻,白鶴道:“我們早已猜到了這些。我和各位道友早已決定,無論真相如何,都會除掉此怪。” “不是為了你跟你兒子。而是為了安城百姓,為了本表人間,盡修行者的本分?!?/br> 朱豪面上露出涕零感激,口中不斷說“諸位高義,高義,朱某慚愧……請各位盡管施為,破家亦不敢有怨言……這是我們罪有應(yīng)得……” 心里卻松了口氣:還是這些自詡正道,所謂的正人君子好拿捏。就算事后得罪了安王,也可以拿他們頂事,只說這些人強(qiáng)行破掉了溢出區(qū),朱家炁運(yùn)大損,無法再為安王斂財(cái)…… 換做縣、府城隍,肯定與那些官僚一個德行,滿口打哈哈,對此事避之不及,不肯相救緋兒。 正這時,外面有小廝過來通傳:“老爺,有京城貴客上門?!?/br> 一看見跪地的朱豪,嚇得立刻噤聲。 朱豪若無其事地站起,拍拍膝蓋上的灰,對修行者們拱手:“我已全盤托出。此后,定會誠心合作,各位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盡快消滅為禍安城的地羊鬼。我有貴客臨門,先行一步,諸位請?!?/br> 便告辭離去。轉(zhuǎn)身時,面上哪里還有剛才的哭哀痛悔唱念俱佳,竟然一派正經(jīng),還帶了絲笑意。 見他離去,修行者們卻面面相覷,心里很不舒服,也無可奈何。當(dāng)下之事,首要的,的確是消滅地羊鬼,撫平溢出區(qū)。這就需要朱家這個始作俑者配合。 遙遙地,朱家大門那邊,卻響起了說笑聲、招呼聲,來人顯然與朱家極熟。 這時,黃鼠狼卻忽然動了動鼻子,說:“咦,地羊鬼的臭味!” 李秀麗指著賬本說:“東西就在這呢,當(dāng)然有味?!?/br> 黃鼠狼搖搖頭,再次嗅了嗅賬本,又朝空氣嗅了嗅,說:“不對,不對,這賬本上面的臭味,是甲鬼的。就是保護(hù)朱緋那只。但是……” “但一開始我們看到挖朱緋腸子的,才跟第二次的乙鬼是同一只?!?/br> 黃鼠狼指了指那端:“外面的,是乙鬼味?!?/br> 那邊朱家的貴客走過院子,穿過走廊,與朱員外的說笑聲也清晰可聞。 “妹夫客氣了,太客氣了……” “見過姑父……” 第068章 朱員外與京城來的貴客,他的妻兄、妻侄,稱有要事,在書房閉門商議。 “老朱,咱們是內(nèi)親,不說暗話。你送去安王那的東西,這個月缺了不少斤兩,送來侯府的銀子也少了。安王殿下對你有些不滿,讓我們來敲打你?!?/br> “這……緋兒病成這樣。我和丹娘都想為他積攢一下德行,更無心處理外事,請殿下寬赦……等緋兒病好,我再……” “每個月安王手下都要消耗一批火、藥,亟待補(bǔ)充。這是大事,不容你兒女情長。安王有令,再增三成銀。老規(guī)矩,增加的三成中,再抽五成給我們?!?/br> “可,侯爺……我家的現(xiàn)金,實(shí)在已經(jīng)不多……” 一個丫鬟奉令送茶點(diǎn)進(jìn)書房,眼角卻瞥到墻角躥過一團(tuán)黃影,她納悶回頭,空無一物。也許是哪里來的金絲虎。 但上好的茶點(diǎn)剛送去不久,客人就甩袖而出。 不知議了什么事,江家的貴客們來時春風(fēng)滿面,十分親切。摔門而出時,卻怒容滿面,一點(diǎn)也不見貴胄侯門的禮數(shù)。 朱豪只得吩咐下人:“侯爺、世子要在我家住上兩日,盡心* 招待。” 但二位貴客的冷臉壞脾氣,卻嚇得朱家婢仆皆不敢近,遙遙綴在其后,隨他們亂晃。 江侯爺稱要去看望meimei與外甥。 見了庶妹,他卻連裝也不裝,只口頭胡亂關(guān)心幾句,就迫不及待往朱緋的院子去,說是要去探外甥的病。 朱緋的院外,守了不少人。江侯爺都讓他們退下,說自己來看望外甥,人這么多,他嫌煩心。 朱家雖然是安城大戶,但畢竟地位與江家天差地別,又是少爺?shù)哪缸逵H人,以往也來過這里,也是這樣囂張跋扈,頤指氣使。 男女仆人見了這位尊貴的舅爺,心里都露怯。很快就退走了不少人。 江世子環(huán)顧一遍這清幽不失雅致的院落:“這商戶小子倒是好命,家里的奴仆穿得都不差我侯府的下人。” 但仍有一人垂頭坐在階前,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命令。 那人扎著道髻,面貌清秀,年十五六歲,是個半大少年模樣。雪落了紛紛,白了他頭肩,一身單衣,不知冷似的。 “喂,叫你們都退下,沒聽到?” 這少年不言不語。 江世子踢他一腳,他不動。 江侯爺斥他,他更不動。 “好了,茂兒,不要管他。我們?nèi)タ纯春猛馍?,你的好表弟?!?/br> 只剩這么個瘦弱的家伙,能攔得住什么?他們父子都是習(xí)武的。 江氏父子抬步上階,卻覺眼前一花,眼前的門忽近忽遠(yuǎn),一片模糊,觸手可及的門扉仿佛在數(shù)里之外,他們無論怎么走,也走不到門前。 江侯爺有見識,瞇眼道:“迷幻之術(shù)?”他退后一步,環(huán)顧左右,終于在門上找到了可疑的東西。 一面寫著“福”字的旗幟,被懸在房間上方。 他正要伸手去取懸在門上的艾旗,卻忽覺眼前一花。砰,天旋地轉(zhuǎn),倒在地上。 他倆被人一手一個,頭被摁在了地面。 “放肆!”江世子和江侯爺拼命掙扎。他們習(xí)武,又是成年的強(qiáng)壯男子,身上卻像壓著虎象,無法起身。 江世子喊:“我乃忠勇侯世子,是安王的內(nèi)侄,朱家的貴客,小小婢仆豈敢冒犯!松開!” 壓著他們的少年卻不言不笑,表情冷漠,像是聽不懂,手上千鈞力未松分毫。 江家父子殺豬似的嚎叫引來了朱家人,見此情景,嚇得趕緊去通報(bào)。 朱員外就帶著一個年輕女冠匆匆而來。 方臉女冠隨意一指:“放開他們吧?!?/br> 那少年才松了手,照舊坐到一旁的臺階上,面無表情。 但江家父子連滾帶爬從他手下逃出,冠發(fā)皆散,心有余悸,怒道:“朱豪,這就是你家的待客之道!我來探望自己的親外甥,竟遭此羞辱!” 回他的卻是女冠:“鬼嚎什么!別碰我的艾旗,誰動你!” 江世子道:“原是你這妖道設(shè)的陣!什么艾旗,我們想進(jìn)去看望表弟,門前卻遇迷魂陣,父親發(fā)現(xiàn)是那個旗子搞的鬼,才去摘它……” 他話音未完,便見朱員外乃至附近的朱家人全都變了臉色。 他一向看不起的朱家姨父盯著他,竟眉頭緊皺,鼻翼微動,雙唇緊抿,眸子黑沉得不同尋常。 方臉女冠冷笑:“確實(shí)是我設(shè)的艾旗。不過,對普通人而言,它只是一面懸在門上的旗子,沒有任何其他作用。它真正攔住的,是心懷惡意的異類。如果誤攔,那也是你們身上沾的異類氣息太重。” 江家人大怒:“妖道,你說什么!你說我們對外甥心懷惡意!” 她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朱員外攔住。 他已收了恨意,使了個眼色:“云真子道長,定是誤會。法寶應(yīng)也有失靈之時?!?/br> 又對江家人說:“侯爺、世子,緋兒此病最怕見人,連丹娘都輕易不進(jìn)房屋。謝你們一片誠心。等孩子病好,定叫他親到京城,拜見外祖母、舅父,共敘天倫?!?/br> 最終,江氏父子還是被安撫下來,怒氣沖沖,臉色鐵青地回客房去了。 奇的是,他們自覺受辱丟份,卻從始至終,沒有提過離開朱家。 修行者們聞訊趕來,聞言,黃鼠狼道:“我就說!這兩頭地羊鬼,一個來源的,怎么可能有兩種不同的氣味!原來,一頭是你朱家釀造,一頭,是他人醞釀,跟上你家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