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2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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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尚無所覺,世界在悄然發(fā)生變化,無形的劇變將從另一重飄渺虛幻的天地傳導(dǎo)而來。 大魏* 首都喚作平京,分為內(nèi)城、外城。 內(nèi)城建有大魏王朝時期的舊皇宮,恢弘壯闊。 大魏皇室自許天子神孫,極其高傲,堪比白玉京,因此將這片占據(jù)了大半內(nèi)城的壯麗宮室,喚作“凌霄宮”。 百年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王朝崩塌,皇室不知所蹤。大魏的原高層文武大臣,有殉國者,亦有隨皇室消失者。 這片皇宮就徹底空了出來,被新政府重新啟用。 如今,凌霄宮成為了大魏共和國最高政府所在地,也是總統(tǒng)與內(nèi)閣常駐地。 新政府為了顯示自己的親和親民,常在特定的時間,對平民百姓開放凌霄宮外圍建筑,讓游客參觀。 凌霄宮外圍,是全部由漢白玉鋪成的廣場,占地面積極其廣闊。 廣場之側(cè),有冠蓋如云的大槐樹,高達(dá)近十米,投下深深的陰影。 據(jù)說,從大魏末帝宣告退位,帶領(lǐng)皇室全體與高層大臣失蹤之日,這棵槐樹一夜之間長了起來。 三日內(nèi),就高達(dá)近十米,枝椏舒展,樹冠如云。 更稀奇的是,無論艷陽天還是陰天,即使烏云沉沉,樹下也必有一大塊凝墨般的陰影,將凌霄宮的正門入口罩在其中,讓琉璃瓦失光彩,讓朱墻黯淡, 游客、路人、網(wǎng)紅、專家學(xué)者等等,人人對這棵忽然長出來的大樹、頑固如潑墨的陰影都感到驚奇,研究、爭論不休。 但大魏政府從不開口,除了給大槐樹扎上一圈圍欄,禁止人們損壞樹身外,對它的一切謎團,只任由民間爭論。 今天也是平京內(nèi)城的開放日,廣場前,游客如織。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人對著古老建筑拍照不停,也有人站在這棵大槐樹下,或合影,或探究它的陰影。還有導(dǎo)游的喇叭聲講解聲回蕩不停。 當(dāng)然,因天氣炎熱,也有不少人或站或坐,坐在這片深沉陰影中,舉手扇風(fēng)、喝水、吹小電扇。 有一家人拿出自帶的折疊板凳,坐在樹蔭下,汗流浹背地拼命扇扇子。 這家人中的小孩坐了一會,注意力就被樹冠吸引了,嚷起來:“爸媽,你們看,樹上好多鳥??!真好看!” 大槐樹不僅高,而且枝繁葉茂,樹冠重重,有些枝椏圈圍起來,形成天然的樹巢樹洞,像個小房間,有些枝椏互相彎折,葉片疊疊,像個大房間。每一層枝椏展盡了,就再上一層,層次感分明。 且樹間極熱鬧。它的每一層樹冠里,都藏滿了忙碌的鳥雀。 如麻雀、斑鳩、喜鵲、燕子、鴿子、烏鴉、禿鷲、鷹隼……各色各樣,天南海北,東西大洲,什么品種的鳥雀都有。 這些鳥雀當(dāng)中,頗有些彼此敵對的物種,但卻并不互相捕食,而是來來往往,在樹枝、葉片間進進出出,有時候竊竊私語,有時互相點頭,有時進了“小房間”,有時候排排蹲坐在“大房間”。 這也是大槐樹的奇景之一,叫做“萬鳥會”。從樹長出來的那一天,就不知從何方飛來了這許多禽鳥。 開始,也吸引了不少生物學(xué)家、鳥類學(xué)家、鳥類愛好者、攝影家等,天天舉著長槍短炮,對著大槐樹上的鳥雀拍個不停。 結(jié)果鳥類專家越研究越奇怪,這些鳥類的行動舉止、習(xí)性,怎么和其他同族同類完全不一樣?。?/br> 譬如,哪有麻雀每天八點準(zhǔn)時齊刷刷,挨批在某個小樹洞前用翅膀摁一下葉子,然后再進去的? 生物學(xué)家、鳥類專家想破腦袋也沒研究出個三二一來。倒有游客玩笑:“難道跟我們一樣,上班打卡?” 有人還發(fā)現(xiàn),樹上的禽鳥們雖然品種各異,大體品種比例總是保持得差不多。其中烏鴉、禿鷲等食腐類最多。 但前些天,忽有一日,夏天的太陽猛烈了不少。不起眼的麻雀、喜鵲、鴿子、燕子等,倒還安然。 常踞樹頂?shù)您楒?,盤踞樹冠中層的許多烏鴉、禿鷲等食腐鳥類,卻在那一日,同時渾身僵死,從樹杈一頭栽了下來。不待落地,就化作黑煙,消融在陽光中。 當(dāng)時并非開放日,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極少。 但最近這幾天,大槐樹上的鳥類生態(tài)變化,因是開放日,游客們卻親眼見到了。 不知何時,也不知從何處而來,似乎經(jīng)歷了漫長的旅程,許多珍稀鳥類,風(fēng)塵仆仆而至。 當(dāng)先的是一行大雁,列隊井然有序,拍打跨越高山海洋的翅膀,拂去塵埃,才落在樹上,有些羽毛都掉了,姿態(tài)仍然筆挺,毫不卑微。 亦有仙鶴、天鵝、翠鳥種種,雖身上皆有疤痕,但光彩奪目。 它們逐漸取代了烏鴉、禿鷲的位置,為整棵樹都添了光華,連大槐樹那濃郁的陰影都薄了幾分。 往日里,有不少小孩會被兇惡的鷹隼、禿鷲嚇到,哭喊著遠(yuǎn)離大樹。所以帶著孩子的,一般會坐得離樹遠(yuǎn)點。 但現(xiàn)在,怕的就少了。 這家人敢?guī)е『⒃跇湎滦菹?,這小學(xué)生還敢抬頭數(shù)樹上的禽鳥。 小孩數(shù)了一會禽鳥的品種,忽然咦了一聲,指道:“看,樹頂有只大白鵝飛下來了!” mama扇著風(fēng),沒有抬頭看,糾正道:“不對,那叫天鵝,跟我們家里的大白鵝不一樣?!?/br> 孩子卻堅持自己的意見:“不,就是大白鵝。我前幾天還在外婆家被可惡的大白鵝啄過!” 被晃得煩了,mama抬頭一看,果然吃驚地看到,有只紅嘴家鵝,拍著翅膀,從樹頂原本盤踞鷹隼的位置,振翅而出。 其他的大雁、天鵝、翠鳥、燕子、麻雀之類,全向它低頭禮讓。 孩子說:“你們看,它背上還馱著一只布娃娃呢!” 大白鵝昂聲,振翅而起,沖上高空。 濕潤的云氣從背羽流過,天風(fēng)浩浩,翻飛裙裾。 李秀麗坐鵝背,俯瞰天下。 雙重的天下。 神怪的世界與凡人的世界,彼此交疊、重合,互相穿身、錯身而過,又各不相干。 凡人休息的大槐樹,在她眼中,在修士眼中,是一幢極氣派的高樓廣廈,樓高百丈,勢欲齊天。 那大片凝固不散的陰影,則是大廈開闊的進出口。 衣著打扮千奇百怪,樣貌也千奇百怪的修行者、精怪、現(xiàn)象,行色匆匆,進進出出。 這是天地管理公司的總部所在,也是如今本表人間的權(quán)力中心。 而高樓后,則樹立著一座早已被廢棄的破廟,廟門上的牌匾都歪了,寫著“大魏”二字,廟里狼藉一片,地上倒著碎裂的泥胎,丟著蟲蛀的神主牌,牌上字跡褪色,只能勉強辨認(rèn)“大魏神武……皇帝”等字樣。 陳舊的香案上,雖有新的塑像,卻是個呆板的木頭人,身上寫著“總統(tǒng)”二字。 但在凡人看來,這幢氣勢洶洶的大廈,卻不過是一幢棲息鳥雀的槐樹。反而是那荒蕪破廟,卻金碧輝煌,號稱凌霄。 橘貓蹲坐在她身側(cè),看著紅塵漸縮小,逐漸渺渺,對著錯拜破廟的凡人,發(fā)出喵嗚嘲笑聲。 它自吃了仙桃后,背部多了一對翅膀,吸收了不少炁,法力大漲。即使是作為本體的橘貓,也將將入道,靈智增生,喉骨松動。 它至少知道誰會喂它吃魚喵! 貓的世界是很殘酷的,找不到敵人,不知道食物所在,無法躲避威脅,看不清環(huán)境的貓,很快就會在野外被淘汰。 聽到它的心炁,李秀麗卻往后一躺,不再看蒼茫大地,懶洋洋地曲起一支腳,雙手墊在腦后,看著空闊高天,悠悠白云:“切,所以你才是貓。” 白云千載亦悠悠,人的時間卻極有限。 凡人許多時候,確實太容易被騙,被蒙蔽,被……傷害。 雖然……有些時候她也不高興,也經(jīng)常覺得有些人很沒用啦,是笨蛋啦。 但是沒用、笨、平庸……就不該在世上活嗎? 啰嗦的老媽帶過一些討厭的小孩,那些小孩都不是她的親生孩子,自己的小孩都不管,就管那些小孩冷了還是熱了,餓不餓……有些也很煩,老是圍著老媽眼淚汪汪的,一副很親熱的樣子……自己家沒有娘嗎?噢,有些真的沒有。幾個沒桌子高的,才幾歲,就自己站在板凳上給更小的弟、妹做飯。 笨手笨腳的老爸經(jīng)常給一些臟兮兮的流浪者、話都說不囫圇的老人,問一些奇奇怪怪問題的不靈光的家伙,忙前忙后接濟、送他們回家,跑來跑去地看望。有一次李秀麗發(fā)燒了,卻沒人接。是自己發(fā)著燒走回家的。打電話,他卻忙著給一個腦袋不靈光,想不起自己名字,睡橋洞生病了的流浪漢送去診所…… 張白、白鶴、孫雪也是這樣的人。為了非親非故的普通人,奔前跑后,殫精竭慮,甚至不惜性命…… 無論是老媽帶過的那些小孩,還是老爸幫助過的流浪者,亦或是白鶴、孫雪救下的無數(shù)凡人,也大都是很容易會蒙蔽、被傷害,看不清威脅在何方的人。 少女對它說:“但人類堆里,有很多人偏偏不是‘貓’,不是野獸?!?/br> 橘貓歪著頭,動了動胡須,懵懂地看著少女,不解其中意。 李秀麗卻已經(jīng)微微打個呵欠。 即使法力渾厚如她,連續(xù)數(shù)日,洪爛法力,煮海定國,掃平世界,此刻也生了輕微倦意。 她說:“至少,底下的這幫凡人,就算是還在蒙蔽中,還是看不清前路,也已經(jīng)不會再受傷害了?!?/br> 尾音漸低。 她躺在鵝背上,枕云而眠,身下是喧囂紅塵,慢慢睡著了。 第212章 夏風(fēng)吹至,群山淺濃潑綠,蒼蒼色。 小鎮(zhèn)路邊的石榴花,灼灼如火。 何復(fù)的拖拉機隆隆,從油菜田里開了出來。 他cao作嫻熟,沒有軋倒任何一叢路邊花。 還沒有開遠(yuǎn),就聽到有同村的喊:“老何,老何,你閨女回來了?!?/br> 何復(fù)聞言,再也顧不得拖拉機,拋停路邊,跳下時齜牙咧嘴捂著腰,也顧不得,趕緊往村口跑。 經(jīng)過家門時,他還不忘朝院里大叫:“春燕,姑娘回家來了!” 門后劈里啪啦一陣響,他老婆馮春燕跌跌撞撞而出:“誰說的?她怎么沒給我打電話?” 夫婦二人不知真假,還沒走到村口,果然看見鄉(xiāng)道上,女兒拉著手提箱,纖弱的肩背勒著大包小包,看見他們,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哽咽:“爸,媽!” 女兒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回過家了。 何曉春張開雙臂,左右摟著父母,三人當(dāng)?shù)揽蘖艘魂嚒?/br> 正激動時,背后隆隆作響,滴滴的喇叭聲嚇了幾人一跳,有人探頭大叫:“攔在路上找死???” 何復(fù)趕緊將女兒、妻子拉到一旁,又不慎扯到了腰,哎呦直叫。 加長款轎車卻一溜煙從他們身側(cè)毫不減速地疾馳而過,車身距離撞到他們,只有一掌的距離。 嚇得馮春燕向后一仰,險些跌倒。 沙石顆粒夾雜的尾氣甩了何曉春一臉,嗆得她咳嗽不止,眼睛通紅。 她揉著泛出淚的眼,看到搖下的車窗里坐著個胖乎乎,脖戴大金鏈,染頭發(fā),一身名牌的年輕人,招搖而過時,還隨手往車外丟了根沒吸完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