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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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英國公領(lǐng)人前來踐行之時,他看向李清月的目光,分明不是在看一個晚輩,也不是因暫時托付了長孫在她的手底下,要做個cao心的家長,而是確實在將她當做一員可靠的將領(lǐng)。 還是一個,敢于在臨危之際挑起大梁的將領(lǐng)。 “我昨日跟你說的話你應(yīng)該沒忘吧?”李勣問道。 “沒忘?!崩钋逶麓稹?/br> 英國公這個人真是有意思得很。 她本是去請教些盡快統(tǒng)御部將之法的,結(jié)果英國公說,臨到戰(zhàn)前了,這種東西沒必要臨時去學(xué)。 公主當年有辦法收攏那些河南道、河北道的府兵,也能在抵達遼東封地后不久就讓那些高麗人臣服,在統(tǒng)御人心這件事上其實是很有天賦的,他沒必要指手畫腳地亂教。 還不如聊聊當年的松州戰(zhàn)事呢。 參與松州之戰(zhàn)的將領(lǐng)都已故去了。 侯君集隨同李承乾謀反被殺。出身東突厥的將領(lǐng)執(zhí)思失力受房遺愛謀反案被株連流放,于前兩年間病逝,副將劉蘭在貞觀末年以謀反罪被腰斬。唯一得到善終的副將牛進達也在永徽年間病逝。 這么一來,剩下的知情者多是些小兵,已不在朝中了。 反倒是英國公彼時就已封國公,對于各地戰(zhàn)況知道不少。 他說,當年的松州之戰(zhàn),吐蕃同樣是在存有內(nèi)患的情況下發(fā)動的對唐戰(zhàn)爭,也是自詡拿到了發(fā)兵的主動權(quán),但唐軍不斷以奇襲、夜襲之法打亂吐蕃的陣腳,直到吐蕃大臣為了勸諫松贊干布撤兵平叛甚至搞出了自殺的cao作,最終促成了吐蕃退兵、遣使謝罪。 這可見什么呢? “我記得的,”李清月朝著他舉起了送別的酒杯,“我李唐雖是上國,但交戰(zhàn)之中不必顧及體面。既然前人典范在先,又是吐蕃先不講信義殺我大唐駙馬,我大可以為求取勝——不擇手段一點。” 當然,不擇手段這個詞說得有點自貶,總之,對面都不講武德了,她們這邊也可以只管武不管德。 “好啊?!崩顒蘅粗@位公主愈發(fā)神采不凡的模樣,同樣回以舉杯,“那么我就在此恭祝公主得勝了!” 武媚娘的判斷并沒有錯,當吐蕃與吐谷渾的開戰(zhàn)結(jié)果被告知于英國公與邢國公等人的時候,他們表露出的都是支持應(yīng)戰(zhàn)的態(tài)度。 這也讓李治更不可能撤回對女兒的委任。 但大概李治都沒想到,向來在朝中表現(xiàn)有點溫吞的英國公,給安定公主的叮囑里還能再多夾帶一點私貨,更是以這等異常鮮明的態(tài)度表露出了對此戰(zhàn)的支持。 在接下了英國公的這份送行后,李清月又已重新站在了武媚娘的面前,將一件赤紅的披風交到了她的手中。 “這是什么?” 李清月答道:“這行路時候所穿的披風,還是阿娘給我系上吧。翻越大雪山的時候,我這個主將總得看起來明顯一點的。也算……阿娘再給我一點出征的好運了?!?/br> 武媚娘本還想說,她又沒有親自作戰(zhàn)過,如何能夠給她什么好運,但對上女兒此刻異常明亮的眼神,她又將那句打趣的話給收了回去。 薛仁貴自遠處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知道為何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 皇后殿下接過的紅披為夏風吹開,展開在她的手中,以至于在被披于安定公主身上的時候,宛然一團烈火將兩人都簇擁于其中。 就像……就像是高居明堂的天子為自己器重的愛將送行,于是給其親自披掛。 可要這么說的話,好像多少有點對李治不敬的意思。 他便只與同行的黑齒常之說道:“數(shù)年前公主還曾經(jīng)為我送行,如今卻是公主做主帥,我做她麾下的將領(lǐng),命運果真有些奇妙。” 黑齒常之答道:“誰說不是呢,我之前還是公主的對手呢?!?/br>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了一眼,很難說在這一眼中,是不是有點攀比的意思。 然而等到這支離開了長安的隊伍抵達梁州之時,薛仁貴就發(fā)覺,他們兩個別比了。 這里還有個公主三歲時候就親自挑選的“元從”呢。 一聽公主有權(quán)調(diào)度山南西道官員為出征吐蕃的同行之人,唐璿當即申請一并出戰(zhàn)。 他這一出請戰(zhàn)也絕非瀆職。 去歲年中剿滅南山賊后,梁州地界上的百姓不僅免于遭到劫掠的危害,得到了鄰近的洋州百姓的敬重,還大大增強了境內(nèi)的凝聚力。 兩年三熟的耕作也已日漸步入正軌,不再需要唐璿以刺史身份親自吆喝,就能陸續(xù)再有百姓加入其中。 由他親自統(tǒng)領(lǐng)梁州府兵加入到征討吐蕃之戰(zhàn)中,再由長史代行處理后半年的政務(wù),確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故而當這一隊人馬行過梁州州府后,唐璿便已在隊伍之中了。 薛仁貴曾經(jīng)親眼見到公主如何將他從那一堆屯營百騎中挑選出來的,卻真沒想到對方能在七年后一躍成了一方能臣,還又在這樣的一個契機面前,重新回到了公主面前辦事。 李清月沒察覺到,自己麾下的將領(lǐng)居然還能有空考慮這種誰更得器重的問題。 她的目光掃過了視線之中的山川城鎮(zhèn),不由感慨道:“梁州這地方的變化真是好大……” 當年為請孫思邈,她途經(jīng)過此地,雖說彼時的印象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但這并不妨礙她還記得那大略是一種何等地廣人稀又局勢混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