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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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正是此次制舉的時間,行將陸續(xù)抵達(dá)長安的學(xué)子不在少數(shù)。 她既要奪權(quán)上位,就不能讓這些學(xué)子覺得,天皇為了能讓取士公平,甚至親自廢了自己的兒子,有此等大義滅親之舉,乃是對他們莫大的恩賜,而必須讓他們覺得,這既是天后提出的創(chuàng)舉,此次通過科考的士人就該當(dāng)被稱為天后門生。 在對考生的接待、登記、選拔之中,都必須是由她安排的人。 那封聯(lián)名上書的名單人物不能一口氣全部發(fā)落,讓朝堂一空,但也正好讓這些人都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被排除在考官之外。 同時她需要借著士人云集長安的時候,將銅匭上書的另外兩匭開放,再進(jìn)行一次造勢。 這是第一件事,也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 第二件,便是對廢太子殺許王之事的收尾。 安定已將這件事做了個開頭了,便由她繼續(xù)做下去也無妨。 自許王宅邸中搜羅出了不少長安方向送來的信件,正是出自蕭妤之手,其中不乏讓他千萬莫要涉足朝政的良言。 而從許州調(diào)查得來的消息,許王之所以會插手于太子上書一事,完全是出自有心之人的挑撥,而非蕭昭容所為。 安定公主親自前往御前,為宣城公主、義陽公主求情,希望許王李素節(jié)的罪名不要波及到他的姐妹與母親的身上。 所以當(dāng)十一月的尾聲,李素節(jié)與蕭德昭被一并處死于長安的時候,李素筠和李下玉并未因此而遭到貶官的懲處,反而對松漠都督請求回京的上書做出了同意的批復(fù)。 “我阿娘病了一場?!崩钏伢尢咧_下還未被掃開的落雪,輕聲說道,“她雖然知道素節(jié)不孝,還很是愚蠢地給人當(dāng)了棋子,但畢竟是她的孩子。” “也是你的兄長。”李清月出聲回道。 “是。我既怪他毫不將我和阿姊的前途放在眼里,又覺得他在今日丟了性命,實(shí)在是讓人唏噓?!崩钏伢迖@了口氣,“不過說起來,這也真算是兩敗俱傷了。聽說襄王剛離開長安就病倒了?” 李清月朝著她的臉上看去,發(fā)覺她雖未曾親身經(jīng)歷這段朝堂驚變,卻依然看起來要比此前成熟不少。 大約是因?yàn)?,李素?jié)死了,她便要更加努力地成為母親的依靠。 “的確如此,但總算天皇沒糊涂到朝令夕改的地步,就算聽說他病了,也還是繼續(xù)讓人將他送去襄陽?!?/br> 李清月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笑容不達(dá)眼底:“我勸過他了,襄陽是個好地方,而且非要說的話,那里還是南方,沒有關(guān)中這么冷,何必讓自己情緒郁結(jié),自討沒趣呢。天皇反正是不可能直接將他接回東宮的,否則他一個做皇帝的顏面何在。” 李素筠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不該說,阿菟方才那句話里,寧可稱呼李治為天皇都不叫阿耶,實(shí)在不像是個尋常的信號。 可這句話,又好像并不適合問出來。 便改口問道:“那既然廢太子沒有被調(diào)回來的可能,為何太子的位置還是空懸的?” 李清月心中回道,自然是因?yàn)?,這是阿娘在開春前做的第三件事。 這一個月里李治提起過幾次重立太子的話題,都被阿娘給糊弄了過去,但從李治的角度看,天后的表現(xiàn)并不是還在固執(zhí)己見,甚至和天皇之間存有矛盾,而是在一步步軟化態(tài)度,愿意聽從他的想法。 總之,在阿娘和她的計劃之中,就算在達(dá)成目標(biāo)之前,李賢還是會被李治立為太子,也絕不能在這次糊名科舉前頭。 以李治想要快速將李賢培養(yǎng)成合格繼承人的想法,難保不會讓李賢跟隨天后辦事,以便先行樹立起名望。 這便與讓這一批士人成為天后門生的計劃有所悖逆了。 至于開春之后,她們還有另外一步棋要走。 只是這些話,現(xiàn)在還不適合向李素筠說出來。 李清月笑了笑:“總是要有一個變動的時間的,否則,要讓那些東宮舊臣如何自處呢?” “冷靜冷靜,對大家都有好處?!?/br> 李素筠疑惑:“是這樣嗎?” 安定應(yīng)當(dāng)沒必要說一句瞎扯的話吧? 在這舉目四望中,入冬的飛雪將整座長安城都包裹在了其中,好像也將很多東西都如同冬日麥苗一般藏匿在了雪下。 比如李素節(jié)被處決之時流淌在地上的鮮血。 比如天皇與天后,天皇與安定公主的矛盾。 也比如那些士人重新歸于寧靜的情緒。 但就像冬小麥在開春行將重新生發(fā)破土,這些情緒好像也不過是稍縱即逝的冷靜,很快就會在明年春日以一種更為洶涌的方式卷土重來。 李素筠剛想到這里,忽然瞧見李清月已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出了一段距離。 “喂,安定,你等等我!” 在雪地上頓時多出了一道疾走的痕跡,一直朝著遠(yuǎn)處的衙署延伸而去。 自后方看去,很快就已只能看見兩道不太分明的黑影。 天穹之上的落雪,也很快將這些痕跡給掩蓋了徹底,化作天地茫茫一片。 …… 在關(guān)中尚且是這樣,在藏原之上也就更是如此。 文成擁著手爐緩緩行在紫山牧場之時,便覺撲面而來的烈風(fēng)中混著雪粒,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但自她擔(dān)任西藏都護(hù)到如今已有數(shù)月,能否讓這些因唐軍進(jìn)駐而被歸入治下的藏民聽從教化,這第一個冬天尤為重要,她便不得不親自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