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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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年休養(yǎng),士卒齊心,君臣和睦,到了那個時候,再借唐軍不備發(fā)起進攻,必定能將失地重新奪回。這才是我們的機會!” “可到了數(shù)年之后便什么都晚了。”芒松芒贊力爭不退,直接想要推開赤瑪倫的手,下床去召開軍事議會?!澳阋沧詈脛e忘了,到底誰是君誰是臣。你沒這個阻攔我的資格?!?/br> 她只是沒廬氏王妃而已。在吐蕃的王權之下,一位贊普可以有數(shù)位王妃,冠以出身背景在前,赤瑪倫并非唯一。 不過是因為她隨同芒松芒贊走過了那段為祿東贊和噶爾家族兄弟欺壓的日子,又生下了他的兒子,這才顯得有些特殊而已。 可這一句“實話”,對于此刻正與芒松芒贊據(jù)理討論局勢的赤瑪倫來說,卻不亞于一塊巨石砸在了心湖之中,在頃刻之間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前之人。芒松芒贊卻因急于去商討出一個結果,并未發(fā)覺,在這極短的時間內(nèi),赤瑪倫的心中到底閃過了多少想法。 更是在最后定格成了一種孤注一擲。 “我……沒有這個阻攔你的資格?”她輕輕重復了一遍,像是自嘲一般出聲,牽連著唇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但她的動作卻絕不像是她的聲音一般溫和。 芒松芒贊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已被赤瑪倫一把推倒了下去,也還沒等他的怒斥出口,還覆蓋在他身上的被褥就已被赤瑪倫按在了他的臉上。 天生的體弱和去年的嘔血,讓他在今年也不見好轉,反而愈發(fā)虛弱了下去,相比于體魄康健的赤瑪倫來說,完全處在弱勢的地位。 他掙扎不脫。他也怎么都沒想到,那個當年會阻擋在他身前的小姑娘,已變成了今日的模樣,忽然對他下了殺手。 那股按壓在他身上臉上的力道像是直接將他覆壓進了水中,無法得到一點喘息的機會,只有一陣可怕的窒息將他包裹在了其中。 偏偏間隔著被褥,他甚至無法抓住赤瑪倫的手問出一句為什么。 也根本無法看清,此刻的妻子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表情。 他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赤瑪倫的聲音:“你說得對,我沒有這個號令你的資格,但我不能看著你將我的族人往死路上帶!” 她怕噶爾家族的命運會因為芒松芒贊一意孤行的出征,落到她們沒廬氏的頭上。 她也怕吐蕃會因此直接迎來滅頂之災。 她怕……那她還不如用所有的膽魄去做一件事。 赤瑪倫死死地壓著那個還在掙扎的人,摸索著加重了按在他臉上的力道,直到被褥之下的動靜越來越小,她也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芒松芒贊還沒將那個出征的決定告知于其他人,也沒有人會覺得,如今已有更大權力的沒廬氏王妃,會無視掉和贊普患難與共的曾經(jīng),將他殺死在此地。 所以只要芒松芒贊一死,她便可以帶著自己的兒子走向贊普的位置,用更為正確的辦法統(tǒng)領衛(wèi)藏四如。 只要—— 只要他死了! …… 當那最后一陣垂死掙扎過去,赤瑪倫的手下再不剩下一點動靜。 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一團,像是終于回過了一點神志,發(fā)覺自己今日居然做出了如此偏激而可怕的舉動。 然后她聽見,隔間忽然傳來了一陣孩童的哭聲。 第257章 這陣孩童的哭聲, 將赤瑪倫的神思給徹底拉了回來。 她慢慢地將手收了回來。 方才覆壓在芒松芒贊臉上的被褥,也一并滑落了下來。 就算不必去探這位吐蕃贊普的鼻息,她也可以確定, 方才還在說她無權質(zhì)疑他決定的芒松芒贊,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一具尸體。 在他素來因體弱而有些慘淡的面皮之上,泛著一層死寂的紺色, 就連嘴唇也已變成了這個色澤。 只是因為他是被捂死而非直接勒死,在臉上并無其他多余的傷痕, 看起來就像是在睡夢之中突發(fā)疾病致死。 望著這具尸體,隨著起先的那陣惶恐過去, 赤瑪倫難以遏制地在心中閃過了一個異常冷酷的念頭。 她沒有做錯事!若是非要有人因為上位者的決斷去死的話, 還是那個最為昏庸糊涂的人去死好了。 哪怕在他死后,因為贊普之死會在這藏原腹地引發(fā)一場動蕩,那也總比受制于人、只能眼看著局勢往前發(fā)展, 不知要好了多少。 起碼,她將不再是吐蕃贊普的其中一個王妃, 而會是下一任吐蕃贊普唯一的母親。 贊普年幼,沒廬氏作為尚族勢大, 她這位太妃能夠拿到的權力遠比芒松芒贊在世之時要更多。 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現(xiàn)在她要做的,絕不是后悔于自己在激憤之下殺人,而是盡快將贊普之死的后續(xù)問題給一個個解決掉。 赤瑪倫慢慢地站了起來,朝著隔間走去。 兩年之前她生下了芒松芒贊的長子赤都。大唐與吐蕃舉兵相爭之時,他還只是個不會說話的嬰兒, 只能被抱在母親赤瑪倫的手中, 就算現(xiàn)在, 也還只是個不滿兩周歲的孩童。 當赤瑪倫來到他面前的時候,他茫然地抱住了母親的腿, 似乎完全不知道另一邊發(fā)生了什么。 或許他知道的,僅僅是方才父親和母親之間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執(zhí),在一個孩童的理解能力下,必定是個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