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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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眠抿著唇,沒有說話。 阮明遇道:“季雨眠,你得想清楚,你現(xiàn)在晚一日回季家,局勢就對你越不利。雖然現(xiàn)在蘇賓被軟禁,但你還有三哥四哥五哥,你躲得了一次,躲得了第二次嗎?” “你回季家后,多得是時間找那個買了你畫的人,你何必在這跟我哥死磕?” 季雨眠卻道:“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回到季家找人不是更方便?季家勢力龐大,你想找個人不是易如反掌?!?/br> “我要親自找到他?!?/br> “只要找到不就行了?你一個人大海撈針,得找到何年何月?” “那不一樣?!奔居昝咚坪醪幌朐俑麊拢澳闶遣粫靼椎摹!?/br> “好吧,我不明白。”阮明遇似乎也有些生氣了,“但我們的交易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是你答應(yīng)會幫我拿到文件,我才送你去我哥身邊的。” 季雨眠薄薄的眼皮低垂,沉聲道:“記得。” 阮明遇氣不過,又道:“季雨眠,就算我哥真是那個人,你又要怎樣?” “你以前經(jīng)常跟我說,那個人是你見過最好的人,有這世上最好的心腸,會真誠地對待每一個人??赡憧次腋缒菢?,無所事事的二世祖,花天酒地的富二代,玩弄別人感情的瘋子!” “你心里難道不會失望嗎?你真的希望你心里的那個人是我哥這個模樣的嗎???” “別說了!”季雨眠突然大聲道,因?yàn)榍榫w激動,胸膛不停起伏著。 那雙墨色的瞳孔里暗藏著痛苦和掙扎,他看著阮明遇,“你走吧,我要出院了?!?/br> 阮明遇站起身,笑道:“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不是嗎?你自己也不希望那個人就是我哥那個樣子的!” “你走!”季雨眠吼道。 阮明遇最后還是走掉了。 季雨眠癱坐在床上,彎下腰用手捂著頭,額間的青筋痛苦地緊繃著,發(fā)出小獸一樣的低吼聲。 很久以前,他確實(shí)幻想過與那個人的重逢。 他們在湛藍(lán)色的海邊不期而遇,那個人穿著天藍(lán)色的t恤,清爽干凈,笑起來時眉眼彎彎,瞳孔是比大海還要深邃的藍(lán)色。 對他說:“季雨眠,我等你的那幅畫等了好多年,你什么時候送給我呀?” 那個時候的他一定也穿得干干凈凈,比想象中的還要出人頭地。 可是現(xiàn)實(shí)往往與想象大相庭徑。 可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因?yàn)樗?jīng)歷過太多幻想落空的瞬間。 只是他很反感,反感阮羨的放.浪,反感阮羨對誰都笑,反感阮羨給那么多人送花…… 這種感覺讓他的心里多了一塊缺口,怎么都填不滿。 而現(xiàn)在阮明遇問他——“就算我哥真是那個人,你又要怎樣?” 其實(shí),他真的沒有什么可追求的。 他只是想把另一副畫送給他。 他當(dāng)初說過要的,我們約定好了的。 …… 季雨眠下午就出院了,但是上午過來照看他的護(hù)士小jiejie倒沒出現(xiàn),換了個更年長的護(hù)士。 走之前,他看了眼門口柜子上的洋桔梗。 白色花瓣上的水分已經(jīng)慢慢蒸發(fā),鮮艷度遠(yuǎn)遠(yuǎn)不如三個小時前。 護(hù)士jiejie慌張地抱起那束洋桔梗就要丟到門外的垃圾桶,生怕這帥哥又突然發(fā)瘋。 可季雨眠卻攔住她,面無表情把那束洋桔梗搶了過來,“這是我的?!?/br> …… 季雨眠抱著洋桔?;亓思?。 家里還是跟他昨天清晨離開時一樣,燒水壺放在餐桌上,玄關(guān)處有一雙灰撲撲的拖鞋。 這是他大學(xué)時炒股賺錢買的二手房,京城三環(huán)外的一個老小區(qū),兩室一廳的格局。 雖然裝修有些年頭了,但勝在賣家十分愛惜,所以家具什么的都還很干凈整潔。 季老爺子一直不喜歡他住在這,給他準(zhǔn)備了一處帶著園林和噴泉的莊園,據(jù)說是他母親生前專門留給他的房子,可他并不喜歡。 他換上拖鞋,將洋桔梗輕輕地放在桌上,又翻箱倒柜找出一個簡易的玻璃花瓶。 這花瓶上印著紅牡丹,是很多年前的款式,質(zhì)地一摸就知道是很廉價的便宜貨。 連阮羨辦公室最普通的花瓶都比不上。 他皺了皺眉。 但此時又找不到更好的花瓶了。 他將花瓶用專用清潔劑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洗得在昏暗環(huán)境下都錚亮反光,才接了水,將洋桔梗一一小心修剪放進(jìn)了花瓶里。 可是,嬌嫩欲滴的洋桔梗插在土里土氣的廉價花瓶里,怎么看都有種荒誕的錯位感。 就好像是一個白富美,下嫁給了窮小子一樣。 這讓季雨眠心里堵得慌,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他想,是時候買一個新花瓶了,至少要比阮羨辦公室的花瓶華麗才行。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花瓶去了臥室,輕輕放在窗臺桌子上,這里是他老房子采光最好的地方,前面沒有房子遮擋,能看見不遠(yuǎn)處一片小小的人工湖。 此時,純白的洋桔梗在夕陽下盛開的燦爛,讓這灰蒙蒙的窗臺,都變得鮮艷、生機(jī)勃勃。 他用手觸摸著白色花瓣,幾乎有些泄憤似的用力揉捏著,白色花汁流淌至他的手心。 季雨眠收攏五指。 他依然討厭白色,討厭阮羨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