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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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萱等他走得稍遠,就撫著方才拿在手里縮進袖子的簪子,長嘆了一口氣,說:“猴兒簪啊,猴兒簪,你看,這樣的,就是這樣的?!?/br> 齊玉德年齡是最長的,齊老爺一貫覺得長子是不能長于婦人之手,所以等齊玉德稍稍年長一些了,齊老爺就親自教養(yǎng)他。 人人都很滿意大郎君齊玉德又是一個正經人,規(guī)矩人,能讀書的人。 至于到底如何......人人都說好的,時人,官家都說好的,齊萱嘴上也只能說這是好的。 當然,齊萱這種女流是沒有資格評論兄弟的。所以她只是嘆了一口氣。 隨即,齊萱似乎聽到猴兒簪也嘆了口氣。 她給狠狠嚇了一跳,頓時驚疑地看向簪子。 卻聽見那固定在贊頭,黃玉雕做的玉小猴子,竟然動了動,從手舞足蹈的模樣而做了個撓頭模樣! “二娘子,二娘子!二娘子怎么在發(fā)抖呢?” 旁邊似乎有人在喊,齊萱頓時一激靈,險些沒把手上的玉猴簪子給脫手砸地上。 她被這一喊,反倒定了定神,自若地將簪子收入袖中,把玉猴的變化遮擋了:“只是乏力了。不必大呼小叫?!?/br> 可以說齊萱一路回到閨房的時候,是懷著恐怖,又滿懷激動的。 那些圣賢書里說的怪力亂神莫不是真的? 這么枯燥乏味的世界里,莫不是真有她所想象的話本里鸞鳳飛歌的存在? 然而……若真是精怪,如果要害無辜性命,她一個*凡胎,能怎樣救人? 想到這,齊萱的步子又頓了。 天色不早了,火燒云滾了起來。 齊萱路過一處荒蕪的園子,院門被幾把鐵鎖牢牢鎖著。 那周邊荊棘野草爬滿都沒有人理的。 那是齊萱的親娘蘇氏還沒有病倒前住過的地方。 后來蘇氏把自己給郁悶病了,就搬地方了。 人們都說是這園子不干凈,困病了蘇氏。 齊萱知道不是的。 她知道那里面中央有一口枯井。 她小時候偷偷摸進去過,回來卻被嚇得大病一場。 她都不敢說自己在里面看見了什么。 恐怕說了也沒人信,就索性閉嘴了。 望著那能使周邊的天空都平白暗沉幾分的荒蕪之地,她不由苦笑著嘆了口氣,捏著簪子捏了半天,還是走到那園子邊的一堵短墻邊,將簪子用力丟了出去。 聽到隔著一堵墻傳來輕而脆的玉碎聲。 齊萱不喜歡這個家,這家里的陰慘慘沉郁郁的重重規(guī)矩,恐怕比精怪都還可怖。 但是她也不能只為了自己的對另一世界的向往,就冒著連累合家性命的危險拿了那簪子藏起來。 她對著墻合掌:“不管是哪方靈物,要有怨責,都只沖我來罷?!?/br> 她話音剛落,就見玉碎之聲后,墻頭爬上來一只毛猴子,哎喲叫著,說著人話:“青蛇人間呆了許久,也成了這傻的,光把我封進了簪子,卻不告訴我怎么從簪子里脫出身來……幸而它碎了……” ☆、第10章 夜已經深了。 又是一個無星無月的夜。 齊二娘子閨房里的窗被死死合著。 “娘子,娘子,需要添茶嗎?”外面有侍女喊。里面沒有一點兒回聲,過了一會,先是呼啦滅了燈,然后才聽見二娘子很疲倦地說:“夜深了,你們去休息?!?/br> “您外間當值的塌——不需要婢子們守著了嗎?” 二娘子有些嘆息,放軟了聲音,有些乞求一樣:“你們知道,我其實不喜歡有旁人睡在外間——幾位jiejie,我今日受了驚,想里里外外安靜些。請你們不必安排人睡在外間值守了,還是去休息吧?!?/br> 婢女們聽見齊二娘子連說了兩次休息的疲倦聲音,都面面相覷了。今日黃昏,娘子被大郎君撞見在長廊上提著裙子奔跑,她們也被后來知道此事的大娘子警告要看好二娘子,時刻提醒著二娘子規(guī)矩。 像這種外間值守,就是府里的規(guī)矩之一。一是為了郎君娘子們夜半有人伺候,二則暗里的意思也是為了看著娘子們,免得夜里出什么丑事。 平日齊二娘子雖不喜歡這個規(guī)矩,也任由她們值守,今日卻在明知大郎君囑咐過的情況下,還…… 然而——人心總是有偏的。平素看得起她們的,對她們親近的,寬待她們的,是這個家中無權無勢的二娘子。不是大郎君,也不是大娘子。 “往常怎么聽從吩咐的。今日也一樣?!逼渲写┲{裙的紅臉蛋侍女這樣說。 “可是......” 藍裙的侍女手粗,臉上的五官也有些粗糙,但明顯有些領頭人一樣的氣度,有些嚴厲地看了她們一眼,并不避諱:“娘子心里不低看我們,不當我們是牛馬。你們也不要低看自己,恩德和權勢,有些時候總要選選的?!?/br> 她意有所指。 侍女中有人嘆了口氣,想想齊二娘子有些乞求的語氣,陸陸續(xù)續(xù)都走了。 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陸續(xù)走掉的侍女:“她們聽你的。” 齊萱嘆了口氣:“因為我當她們是人。所以她們也不會為難我。” 說著,齊萱低聲警告:“人都沒有走遠。你不許拿著火折子點燈玩耍。燈影會照出你的身形。房內有兩個黑影投在窗上,是很招人的?!?/br> 屋內雖黑,然而有紗窗還是能漏盡銀白的月光,在紗窗邊的微微月光里,棕黃毛色的猴子聞言點點頭,放下了毛手里握著的“火折子”。猴子臉上的毛都被揪掉了一大捧,有些血凝固了,黏著毛,讓猴臉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