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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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從文覺得宋吟的眉毛、鼻子和嘴唇都像是纏了一根繩子,勾著人從上看到下,從左又看到右,最后停在宋吟的唇上。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東西,顏色艷得像是花蕊,恐怕抿一抿都能溢出汁來。 何從文強迫自己注意力拉回,如果出了洋相,宋吟以后都不會再來了,所以他假裝很鎮(zhèn)定地問:“什么人?” “趙子明,”宋吟在手機上調(diào)出一張何從文和趙子明一起從宿舍樓里走出來的照片,嗓音和表情都無比的平淡,“你是他的室友對嗎?他人在哪。” 毫不夸張,那一秒何從文表情突變。 他像是高壓鍋上的一條魚,渾身熾熱,突然一桶冷水飛過來,皮膚既冷又熱,何從文聲音沙啞地問:“你……為什么要找他?” 樣子太反常,宋吟要是還看不出何從文身上有鬼那就白活了,隨便編了個借口說:“他欠我錢,該還了,但我找不到人,看你和他認識就順便問問?!?/br> 何從文眉頭擰成了一條麻花,萬分堅定地說:“他欠你多少錢?我替他還,不用找他了?!?/br> 宋吟看了他一會兒,不領(lǐng)情:“冤有頭債有主,誰欠我的誰還,你是冤大頭嗎,為什么要替他還?” 何從文氣勢蔫了點,口齒不清地說:“不是的,你不知道,他……總之你別找他了?!?/br> 見他鐵了心要隱瞞趙子明的事,宋吟略感棘手地皺皺眉,又見自己和何從文不是安全距離,剛想往過挪一挪,映著趙子明照片的手機屏幕就被來電顯示覆蓋。 上面?zhèn)渥⒌拿?,是蘇秋亊。 白天誓死要和宋吟裝陌生人的書呆子,服軟一樣,低頭給宋吟打了電話。 但是宋吟沒接,翻過手機掛了。 宋吟不是想跟蘇秋亊較勁,是還沒從何文從這里打聽出和趙子明有關(guān)的事,他沒精力去應(yīng)付蘇秋亊。 想也知道蘇秋亊是要問他在哪兒。 宋吟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天,這人為什么這么愛管著他。 宋吟低頭想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沒成想,身旁本還算平靜的何從文,忽然膝蓋壓住沙發(fā)蹭過來,像頭失控的獅子:“蘇秋亊?!你認識他?” 宋吟皺緊眉,看何從文神態(tài)微狂,右手握緊口袋里的小刀往后坐了坐,嘴上還算冷靜:“我和他住同一間宿舍,他是我室友,算認識吧?!?/br> 何從文那股焦慮的狀態(tài)卷土重來,他抬起了手,忍不住咬了咬手指甲,直到把甲緣咬成坑坑洼洼一片,才對著宋吟開口:“你回去就和學(xué)校申請換宿舍?!?/br> 宋吟抿住唇,“為什么?我住得好好的,而且搬宿舍很麻煩?!?/br> “必須搬,”何從文呼哧哈氣,極艱難地說,“不能拖,今天就搬?!?/br> 何從文雖然有心理障礙,也討厭和陌生人說話,但是今天一整個中午下來的表現(xiàn)都還算輕松自如。 就在他看到蘇秋亊名字的那一刻起,這種輕松狀態(tài)被打破,何從文像是發(fā)了癲癇,腦袋和后背大量不正常冒汗,身上異味越發(fā)重。 不過何從文還顧及著宋吟在這兒,盡量地控制著自己的表情,沒讓異樣多顯露出分毫。 但目前這副樣子已經(jīng)能讓宋吟察覺到什么,何從文一定知道些東西,哪怕不多,也一定有用。 宋吟挑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仿佛是沒當(dāng)回事,還為何從文著想道:“我看你狀態(tài)有點差,先好好休息下吧,我先走了?!?/br> 說著故意往前走了幾步,離沙發(fā)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了,但他站的這個方位,余光還能看到何從文。 宋吟的手快碰到門把的時候,他突然被何從文眼中閃過的一道紫光灼了一下。 那道紫光幽邃,又詭異,吸引得宋吟深深地望著移不開眼。 同時宋吟腦部的處理區(qū)域又在一秒鐘內(nèi)打出一行字:人類的眼睛發(fā)不出這種光,對方可能不是人,或者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變了種。 遠處何從文陷入了只有自我的狀態(tài)中,他扶著腦袋不知道該坐還是該站,也不知道該干什么,痛苦不已,只會喃喃道:“蘇秋亊是怪人。” 宋吟耳尖地聽到了那兩個字。 怪人?宋吟還是頭一次聽有人這么評價蘇秋亊的。 “宋,宋,”何從文混亂地吐出兩個字,突然想起宋吟在這里似的,猛地轉(zhuǎn)過來朝他出聲,“你也是私立高中的,你知不知道,學(xué)校里一環(huán)又一環(huán)的死人案,為什么被壓了下去?” “因為蘇秋亊是主犯,校長是他的人,所以每一樁案子都被他們掩蓋了,誰敢說出去,誰就會死。” 宋吟站在門口,嘴唇輕微地磕碰,啞口無言,這消息實在有點太震撼了。 他嘴角動了下沒有說話,付文從揭開蘇秋亊的身份后,宋吟心情只激蕩了一下就重新恢復(fù)平靜。 怎么說呢?雖然蘇秋亊一直像個書呆子,但宋吟知道他沒那么純良無害,他唯一有點驚訝的是蘇秋亊和連環(huán)這兩個字掛上了鉤。 再就是,這只是付文從單方面說的,宋吟沒有全信。 付文從扶著頭緩緩跪下,膝蓋碰地的那一刻咚的一聲。 他的頭劇烈疼痛,簡直像是消耗著生命在說話,沒人問他,他卻一直在說:“上等校區(qū)的人都怕蘇秋亊,因為每天晚自習(xí)來賣貨的那幫上等校區(qū)的人,他們都是蘇秋亊的人!蘇秋亊是主犯,是殺人犯,他們想毀掉全世界?!?/br> “宿舍樓后面的空地,你有沒有去過?那里有一片湖,湖下面有一座墓,什么都沒葬,那是他們做法的陣眼,陣一旦啟動,所有人都會完蛋?!?/br> “是趙子明親口和我說的,是趙子明親口和說我的——說完他就死了!” 仿佛是要對應(yīng)最后一句話,付文從情緒激烈過度,最后一個字破音后,男生的腦袋猛然朝地上砸過去。 暈了嗎? 宋吟猶豫了會兒走過去,蹲下探了探付文從的鼻息,確定他確實只是暈,神情復(fù)雜地把人搬到沙發(fā)。 墻上的時鐘到了一點半,馬上下午的課就要開始,宋吟將空調(diào)調(diào)高了點兒,轉(zhuǎn)身走出去帶上門,不打算久留,今天的付文從不適合再撬了。 而且他也知道了一點東西。 “窸窸窣窣……” 宋吟走后。 原本緊關(guān)的房門下,一條潮濕的異物從縫底鉆出,靈活地爬過何從文,一口氣追上宋吟,悄無聲息鉆到他褲腳,融進了他的皮膚里。 …… 付文從房里的味道太奇怪,宋吟出來以后一直頭痛難忍,隨便站在一家店的出風(fēng)口揉著脖子緩和。 附近跑來了幾條小狗圍在他身邊打轉(zhuǎn),宋吟本來就很招動物緣,這些小公狗也不知道害臊,高高翹著尾巴樂顛顛地蹭著他的鞋。 宋吟見那些腦袋來回蹭,實在是有點可愛,失笑地蹲下去摸了摸他們毛茸茸的下巴。 摸著摸著就有些上癮。 反正離上課還有段時間,原主又是逃課的老手慣犯,多摸會也沒事。 小狗被摸得翻到地上露肚皮,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響,顯然是被摸舒服了,宋吟一文不收地白給他們按摩,雙方都挺滿意。 如果蘇秋亊的電話沒有打過來,宋吟還能繼續(xù)摸很久。 他接起電話,剛要斥責(zé)蘇秋亊是不是閑著沒事做,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這聲音的凄慘程度,宋吟連騙自己是對面故意裝的都做不到。 要真是裝的,那發(fā)出聲音的人應(yīng)該去聲優(yōu)界大放光彩,而不是屈尊在學(xué)校里當(dāng)個小小的高中生。 宋吟手停了下來,躺地上的小狗隨著他的動作疑惑歪頭,黑溜溜的眼睛里一副渴求他繼續(xù)的模樣,宋吟又伸手給小狗揉了兩下。 “蘇秋亊,你在干什么,剛才是誰在叫?” 這通電話接起以后,宋吟只聽到最開始的那聲慘嚎,問完之后才聽見一聲壓抑的喘息,這回聽得出是蘇秋亊,“你在哪里?” 宋吟很有手法和技巧地摸著小狗的肚皮,哪怕手里已經(jīng)沾上了大堆毛也不在意,聽到這話宋吟抬起眼反問:“你不是知道嗎?” 中午出門時他是在裴究和蘇秋亊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走出去的,他沒隱瞞過自己要去哪兒,蘇秋亊是看到了的。 “宋吟,”蘇秋亊不知道在那么干什么,呼吸明顯比平常重,比平常急,重重地倚著墻緩了兩下才出聲,“我有點生氣。” 宋吟:“……” 宋吟小狗也不摸了,話也不說了。 頭上一腦門官司。 蘇秋亊對別人怎么樣宋吟不知道,但在宋吟面前向來都是低眉順眼的,似乎再怎么羞辱也能忍受,宋吟一直以為他有什么小眾的屬性,也樂得使喚他。 而這樣一個人,突然對你說生氣了這么情緒化的字眼,就像古時候清掃后院的仆役莫名其妙當(dāng)著皇帝的面掀了桌子,簡直擔(dān)待的起翅膀硬了這四個字。 宋吟一句你有什么毛病剛要罵出口,蘇秋亊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但不是對你,你還在外面對嗎?” “先不要回學(xué)校了。” “學(xué)校……出了點事情,我在解決,等解決完我會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再回來。我往你賬戶上轉(zhuǎn)了錢,你先在外面住一晚?!?/br> 宋吟聽到這話一時忘了說你不要擅作主張,因為他看到一條銀行短信,上面顯示有人剛給他轉(zhuǎn)過來一筆錢,四五個零看得宋吟有點愣。 宋吟不知道的是,在他中午出門去找何從文的正午十二點,一條看上去提早就編輯好的排雷bot像長了翅膀一樣覆蓋了整個學(xué)校。 廁所,食堂,餐廳,教學(xué)樓……每個角落每個拿著手機的學(xué)生,都看見了那條大尺度的信息,來勢洶洶。 “有誰還不知道高三八班宋吟是圈里出了名的軟飯男嗎?如果不知道的話,我來給你們科普科普,高一的時候宋某還在其他學(xué)校,當(dāng)時稍微有點錢的男男女女都被他發(fā)過裸照和視頻,這家伙有錢就能喊老公,一千給你親親嘴,一百萬能zuoai坐你身上喘,sao到附近幾條街都知道他的大名,扒著一個人吃軟飯的同時還能挖墻腳撩其他富少,吃軟飯換來的錢全用來沖動虛榮消費,就前段時間,宋某還泡到個暴發(fā)戶混混,一堆手表平板奢侈品到手后,軟飯男又不老實偷吃。” “別不信,我這兒還有他事后的照片呢,想看的加我這個號——” 第74章 四人宿舍(13) 整個私立高中,下到剛?cè)雽W(xué)的懵懂學(xué)弟學(xué)妹,上到即將準備進到小社會的高三生,全部都知道宋吟這個人見錢眼開,誰富得流油就跟誰跑。 但是這個排雷還是在校內(nèi)轟動開了,知道他是這種人歸一碼事,親眼看到他吃過多少軟飯,劈過多少腿,震撼力還是不小。 而且,說是人類自打從胎里就帶上的愛看熱鬧的基因也好,還是想看那個人在床上會是什么樣的心理也好,真去加企鵝的學(xué)生,比私立高中每年升一本的學(xué)生數(shù)量還要多。 甚至加完每個人都真的得到一張模糊的有幾分相似輪廓的背部照片,當(dāng)然,是倚在男人懷里的這種。 宋吟不知道這件事。 他摸著小狗,看著那串零,聽蘇秋亊平白無故叫他別回學(xué)校,再蠢也知道出的事和他有關(guān),可能事態(tài)還不小。 不然也不會讓守錢守得那么緊,非要到月底才給他轉(zhuǎn)錢的蘇秋亊,突然自砸雙腳不到月中就給他轉(zhuǎn)這么多。 出什么事了呢?宋吟喃喃地在心里低問出聲,最后揉了揉小狗的肚子,揉了兩下站起身來,前一秒剛得到蘇秋亊的接濟,后一秒就打車回了學(xué)校。 因為打車省下時間,宋吟回到學(xué)校都還沒有上課,還夠他回趟宿舍喝瓶水在床上躺會,但他回去不是想休息的,是想打蘇秋亊一個措手不及。 電話問蘇秋亊可能不會說自己在說什么,但要是被他親眼看到就不一樣了。 抱著這種想法,回到宿舍沒看到人的時候,宋吟就有些失望,蘇秋亊不在宿舍,就可能去了上等校區(qū),是他暫時不能去的地方。 宋吟進了門,見出去時沒關(guān)的空調(diào)現(xiàn)在還在吹,隨手反關(guān)上門,一扭頭發(fā)現(xiàn)裴究站在他剛剛沒看到的死角,兩人眼神交匯。 裴究先撇頭看向了自己的桌子。 裴究一手抄著兜,脖子彎著,似乎在和宋吟鐵骨錚錚地比起了誰先說話誰就輸?shù)挠螒?,背影冷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