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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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深仇大恨嗎? 現(xiàn)在看,兩人不像是有。否則怎么他說去叫陸卿塵,于膠憐真去叫? 蘭濯池在一片眩暈中捉住于膠憐的腳腕,他把兩條腿并在一起稍稍抬高放在肩頭,上半身微俯,右手掌壓在床榻上,用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陸卿塵,心情又好了些。 起碼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勝利者。 蘭濯池唇角諷刺勾起,他重新把目光收回落在于膠憐腿上,目光中露出一些可惜。 于膠憐還是在醒著的時候更有意思,會叫,還會有各種可愛的反應(yīng),如果不是今天陸卿塵睡在這里,他想用在更合適的時機的。畢竟于膠憐主動送上門的機會不多,這兩次來得異常珍貴。 蘭濯池笑容斂去,瞄了眼陷進柔軟里的手指,眼中慢慢充血。 要不然這兩次當(dāng)沒用過算了,反正于膠憐不知道,改天他騙對方說要用,于膠憐礙于承諾也要同意。至于今晚的,就當(dāng)是于膠憐在義莊吃住的報酬,誰無親無故能在別人白吃白住的?于膠憐已經(jīng)算撿到大便宜了。 蘭濯池低下頭,熟練把于膠憐的腿縫分開,正要收取他要的報酬,身下的人卻在這時悠悠轉(zhuǎn)醒。 宋吟睡得不安分,總覺得有人在推搡他,他本來在壓力大的情況下睡眠質(zhì)量就很差,這一來二去的,他睡不著了,臉色有些差地睜開眼。 宋吟從小就愛側(cè)睡,一定要將自己蜷在一塊才行,沒有什么家庭原因,就是一個習(xí)慣。他眼皮掀開后,先是發(fā)現(xiàn)自己是平躺著的姿勢,繼而發(fā)現(xiàn)身上有人。 他和對方目光相對:“……” 下一刻,宋吟猛然坐起來把身上的人推開。 宋吟沒喝酒,腦子很清醒,一小會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月光從窗縫里映進來落在他頭頂,恍惚間有些發(fā)白,他還記得陸卿塵在這里,低頭一看果然還在,眼睛瞬間就紅了些。 蘭濯池知道于膠憐禁不起害臊,但沒想到反應(yīng)這么大。床上的人像個白頭發(fā)紅眼睛的兔子,張開嘴就咬了一口他的手,咬完才氣沖沖問:“你干什么?” 咬得不輕不重,蘭濯池都懷疑這個人牙齒有沒有長好,手背上有了齒印,但沒有一點痛感。他連動都不動,目光散漫:“陛下,很明顯,我在討要剩下的那兩次,陛下欠我的,忘記了?” 宋吟一噎,氣焰頓時消了一半,那兩顆微紅的黑曜石心虛亂轉(zhuǎn),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那……那也不能這個時候。我又不會跑,你著什么急。” 蘭濯池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兔子一點一點用被子把自己包好:“那不好說,我怎么知道陛下會不會跑?” 宋吟轉(zhuǎn)過眼來瞪蘭濯池,他哪看不出蘭濯池是在故意為難自己,偏偏陸卿塵就在一邊,他只能壓低聲音說話:“總之我不會,答應(yīng)你的我都記得。但我不得不提醒你,這間屋里還有其他人,你難道有被別人看著的癖好嗎?” 剛才在義莊前堂,宋吟看到蘭濯池拿酒盞喝酒了。他以為蘭濯池現(xiàn)在是酒意上頭,沒看到地底下還躺著人,所以他故意點明,好讓蘭濯池?fù)Q個日子,不要在今晚。 面前的蘭濯池果然隨著他的話往下面看了一眼,但那張臉上不見驚訝,反而挑了下眉:“陛下怎么知道?這個癖好我還沒和別人說過。” 宋吟心口一窒,顏色微紅的唇上下分開,滿是驚慌地看著蘭濯池。 他提醒有人是為了喚回蘭濯池羞恥心的,可沒想過蘭濯池真的有這癖好。蘭濯池喝了酒還不趕緊睡下,難道就是看到屋內(nèi)有其他人,隱蔽的癖好被激發(fā),所以才挑這時候補那剩下兩次? 宋吟眼中掠過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手都僵了幾分,他吞了吞口水,用力往回抽自己還被扣在蘭濯池手中的小腿。 蘭濯池有,他沒有,他絕對不可能在有人在的情況做這種事,而且他已經(jīng)被陸卿塵看過一回,夠?qū)擂蔚牧恕?/br> 耳邊的頭發(fā)順著動作滑到肩頭,宋吟硬著頭皮建議:“這個時辰,醉花樓應(yīng)該還有人,實在忍不了的話,不如你……” 宋吟說得吞吞吐吐,語義不詳,但蘭濯池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男人的臉在瞬間冷卻陰沉下來,比窗外盤踞在天邊的烏云更讓人壓抑幾分:“陛下拿我當(dāng)什么人?” 宋吟可能有些沒睡醒,他踩中了蘭濯池的雷池,還愣愣的不自知:“你不愿意也沒辦法,我要去睡覺了,你喝了酒,你也早點休息吧?!?/br> 畢竟屋內(nèi)還有人,聲音壓再低也還會有噪音,他們已經(jīng)在屋子里吵吵嚷嚷了很久,怕把陸卿塵吵醒后局面更沒法控制,宋吟急急忙忙沖去門口。 剛將門打開一條縫,不知是不是冷風(fēng)吹進來腦子清醒過來,宋吟想起不讓蘭濯池出門的任務(wù),他剛才還犯蠢讓蘭濯池去醉花樓。宋吟皺皺眉,他轉(zhuǎn)過身想提醒蘭濯池不要出門,眼前卻忽然一黑,男人在不知不覺時到了他身后。 宋吟愣了愣,用氣音叫道:“蘭濯池?……??!” 宋吟被蘭濯池扣押著趴到了門上,側(cè)臉緊緊挨著粗糙的木門。蘭濯池動作很輕,沒有弄疼人,但就剛好處在不疼又無論如何也反抗不了的程度,宋吟被反捉著兩條手腕,用一種很羞恥的姿勢靠住了門,不僅如此,他兩條大腿也被蘭濯池分成了夸張又剛好適合小臂粗的寬度。 蘭濯池捏了把手里的屁股rou,看著它很有彈性地快速彈回去。面前的人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轉(zhuǎn)頭看他,他沒管,甚至沒上手去捂住那張嘴,他只說:“我忽然想起白天還有事要出門,兩天前就和人約好,總不能食言,你說對不對,陛下?” 宋吟一怔,全身動作都瞬間停止,他紅著眼睛看蘭濯池,又望了一眼蘭濯池身后的陸卿塵,良久之后,他慢慢放松了下來。 蘭濯池對他的識趣很滿意,安撫地摸了摸于膠憐的手腕:“陛下配合一點,就能早點睡覺……” …… 一陣馬蹄聲急速遠離義莊,一刻也不停,風(fēng)雨兼程往北燕的皇城趕。 這隊人馬跑在最前頭的首領(lǐng)正是晚上和蘭濯池對飲的那一位。他找蘭濯池想辦法,其實一開始并沒指望對方真給他想一個能逃命的法子,因為這基本是一個死局,找不到太子的任何線索,皇帝必定要砍了他的頭才能消氣。 蘭濯池雖然心思敏捷,但也不能給他變出一個十幾年都找不到的人,讓他帶回去交差。 但就在剛剛…… 蘭濯池交給了他一條頸繩! 北帝十幾年前就給他看過他們?yōu)跆m氏人獨有的頸繩,不管是細節(jié)還是做工,都和蘭濯池給他的這條一模一樣,找不出半分差別。一樣的精致,一樣的昂貴。 蘭濯池告訴他這是他前兩天在附近下喪之時,在一個山崖底下挖土挖著的,想到和他們要找的東西有些像,就把它留到了義莊。現(xiàn)在他把頸繩交出來,讓首領(lǐng)回去交給北帝,由此北帝心中有個念想,不會動不動殺人泄憤。 不得不說,蘭濯池此舉簡直是救了首領(lǐng)的命,等到他回京復(fù)命之后,他一定找時間來義莊報答蘭濯池的救命之恩。 首領(lǐng)激動地拉了一把韁繩,在馬咴叫聲和滾滾灰塵之中飛速出城。 他實在太激動,反而忽視了這其中的不合理之處。例如十幾年都沒找到的東西,還是在他們一出事就大肆找過的地方,怎么會讓蘭濯池隨便挖一挖就能找到。 大年三十丑時一刻,宋吟手腳酸軟地逃回到另一間房,想咬死蘭濯池的心都有。 他的呼吸還有點悶,聲音像在哽咽,把門窗都關(guān)嚴(yán)之后點起一盞油燈,急匆匆地用絹帕擦掉臟東西。反復(fù)擦了三遍,又拿出新的擦了一遍,這才全部扔掉上了床。 蘭濯池那個混賬…… 宋吟有些不高興,還有些無法發(fā)泄的氣憤,但他還不能發(fā)作。畢竟是他讓蘭濯池別出門,是他先答應(yīng)了蘭濯池,所以蘭濯池?zé)o論在什么時候要回來他都沒辦法。 可他都說了不愿意了…… 蘭濯池那樣說,分明在脅迫他。只不過沒有明說而已。 宋吟心中還有些散不去的羞恥,他閉眼緩了緩情緒,沒過多久,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恍褐七^的歡快交談聲。 是蘭濯池那些外出吃食的小徒弟回來了,看來是吃得很愉快,飯菜也合胃口,幾人一路上嘰嘰喳喳,但顧及到其他人都睡了,聲音很小。 人和人的差別有時候令人厭惡,剛才出門時蘭濯池還能回前堂搬東西清掃,而宋吟被一陣搓扁揉圓,現(xiàn)在只有倒在枕頭上癱著的份。他聽到那些小徒弟的歡聲笑語,什么反應(yīng)都做不出來,只能閉著眼喘氣。 桌上的那盞油燈還沒熄滅,小徒弟經(jīng)過之時怕是瞧見了光亮,十分有默契地在一瞬間停止了聲音。 宋吟只睜了一下眼就又重新閉上,他愛干凈,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不洗漱就睡覺。但目前他實在沒有力氣,想歇一會再去打水。 今天還不到過年的時候,也不到真正需要通宵達旦慶祝的時候,那些小徒弟見夜已深,興奮勁慢慢下去,抓緊時間各回各處休息了。雖然這段時間客人少,但義莊不養(yǎng)閑人,明天還是要早起。 外面逐漸安靜。 宋吟又癱了一會,用手肘撐住床沿慢慢坐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宋吟剛穿上鞋,忽然看到窗戶上多了一個詭異的影子,輪廓很模糊,分不清是鬼還是人。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那道影子下一刻又馬上消失,窗戶上什么也沒有。 宋吟兩邊漂亮的眉毛皺起,他抿緊唇,只聽耳邊有一道細微響聲,窗戶上又晃過那道影子。 宋吟呼吸頓時窒了窒,深更半夜是最適合鬧鬼的時候,更遑論這個世界本身就似乎存在鬼…… 宋吟對這種生物有天然的恐懼,他一剎那間只感覺后背出了層層冷汗,右手不自覺抓上了一個花盆。 頭暈?zāi)垦Vg額頭滑下一滴水,滑過眼角,襯得那雙眼中閃過的冷然愈發(fā)明顯。宋吟抓著花盆慢慢朝窗邊走去,另一只手悄無聲息按上了窗戶,往外推的同時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利器。 不過下一刻宋吟的手就被牢牢捉住。 宋吟微微一愣,只見外面的房檐倒掛著一個人,而對方正挑著唇似笑非笑看著他。 宋吟緊繃的心臟驟然一松,但心中的憤怒也升了起來,因為被人戲耍,這怒氣遠遠要比剛才感受到的恐懼多十幾倍。他微咬牙,狠狠瞪著人:“蘭濯池,你大半夜不睡覺扮鬼嚇唬人有意思嗎?!” 蘭濯池的身影掛在上面,左右輕微晃動,他連氣息都沒亂,不緊不慢從屋檐上跳下來,站在窗戶后面伸手按上對方的腦袋,安撫這只快要嗷嗚咬人的兔子:“再給你長對尖牙,都要跑出來咬人了?!?/br> 宋吟偏過臉,小聲冷哼:“你來干嘛?” 現(xiàn)在實在太晚,那些兔崽子回來以后也都草草上床睡了,義莊此刻萬籟俱靜。蘭濯池沒多逗:“上回這房被水淹了,被褥都拿出去晾曬沒有拿回來,我來給你送?!?/br> 他把一床被褥拿出來,從窗口遞了進去。他沒在意于膠憐的壞態(tài)度,相反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情很好,哪怕于膠憐真咬他兩口他也能笑出來。 然而宋吟看見他唇角的弧度只覺得刺眼,他飛快把被褥抱在手中,接著騰出一只手,毫不留情關(guān)上了窗。 蘭濯池被拍在外面,倒也不生氣,只挑起眉望了一眼窗戶,站了一會,轉(zhuǎn)身往另一房走去。 不得不說蘭濯池認(rèn)識于膠憐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于膠憐這副生氣的樣,前段時間都很好脾氣,怎么逗都只會嘟嘟囔囔,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翻臉。 這長久以來的態(tài)度給了蘭濯池一種錯覺,于膠憐這回生氣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估計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就又會笑呵呵的。 他回房中和那惡心的男狐貍精睡覺。直到第二天起來,蘭濯池瞇眼去前堂準(zhǔn)備開門時,看到于膠憐在屋里收拾東西,整張床都收拾利落,給人不會再來的感覺,后知后覺于膠憐這回不是小打小鬧。 蘭濯池眉心一皺,走進屋內(nèi)捉住于膠憐的手腕:“去哪?” 宋吟瞥他一眼:“不關(guān)你事。” 把疊成的豆腐塊放在枕頭上,宋吟轉(zhuǎn)身要出門,后面又想起什么,扭回頭不放心提醒:“你今天不能出門,這是你答應(yīng)我的,你絕不能背著我出去?!?/br> 蘭濯池面上的從容掛不住,目光微冷:“外面到處有人放炮,不用陛下說我也不愿意出。只不過我是懶得出,陛下是不能出,陛下知不知道昨夜皇城又派出了多少巡邏的官兵?” 宋吟沒放心上:“我知道,不用你cao心,我能避過?!?/br> 古代沒有攝像機也沒有手機,找人全憑一張畫像,尋常人沒見過皇帝,單憑畫像很難才能認(rèn)得出。蘭濯池沒在這一點上糾纏,他瞇起眼:“陛下的氣是不是生太久了?” 于膠憐平時沒有心肝,怎么惹都不會生氣,當(dāng)然不可能是因為他昨晚在屋檐上倒掛著嚇人。那只能是他不顧于膠憐意愿,非要在有人的房間里討要那兩次。 蘭濯池能感覺到,昨晚于膠憐很害怕。 宋吟眼中閃過一些羞恥,他偏過腦袋,又發(fā)出一聲冷哼。蘭濯池見狀耐著性子:“昨晚的事我向陛下道歉,陛下怎么才能原諒我?” 宋吟顯然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如果是平時,他會驚訝蘭濯池還會說道歉兩個字。而現(xiàn)在他只一把推開蘭濯池的胸膛,忍著火說了句什么,隨后就推門離開。 蘭濯池在他那一句話之后,神情罕見一滯,這一瞬間的空檔很致命,他忘記上去捉人,活生生讓于膠憐一溜煙跑遠了。等他出門查看時,義莊里哪里還有這只兔子的影子。 徒弟陸陸續(xù)續(xù)起床,該干活的干活,該搬東西的搬東西。蘭濯池屈手叫來一個人:“你出去一趟?!?/br> 那徒弟手腳麻利,聞言立刻跑出門辦事,他去街上探了探情況,沒多久就一蹦一跳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幾串糖葫蘆。正在搬東西的幾人十分眼尖,一眼就看見了他手里的紅艷,樹倒獼猴散,全部扔下手里東西沖過去哄搶。 那徒弟艱難擠出包圍圈,拿著一串誓死保衛(wèi)住的糖葫蘆,氣喘吁吁和蘭濯池匯報在街上打探到的消息。 蘭濯池得知街上官兵沒有異樣,并沒有找到人,便若有所思回了房中。 那幾個徒弟都是缺心眼,沒一個注意到蘭濯池和往常的不一樣,倒是都注意到陸卿塵和那位小公子不見了。 陸卿塵是要和郎中令匯合,早上比蘭濯池起得還早,天剛泛出魚肚白就上馬出了義莊。 宋吟和他走的是完全相反的兩條路。蘭濯池以為他生氣要走,其實不是,生氣是生氣,但還有任務(wù)在身,他要監(jiān)督蘭濯池不出門,還是要回來的。 他這次出門只是要回林里多拿幾套衣服,好在晚上換洗。 去一趟林子有些費時間,宋吟回來時已經(jīng)到了晌午。 他遠遠看見街上的官兵,沒有僥幸走過去,繞了一條偏僻的道路,沒想到路上遇見蘭濯池出門買東西的兩個小徒弟:“小公子!你怎么在這?” 宋吟對他們還是很好脾氣,抿唇回道:“我去拿了點東西,拿完了正要回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