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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真少爺開始養(yǎng)生以后 第56節(jié)

    也忘了曾經(jīng)費盡心思去爭奪,向上爬,從不知肆意為何物的自己。

    他只是深切感受到了,自己重新回到這一年的這個元旦,身邊有摯友,有笑聲,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放松與歡愉。

    等這場笑鬧結(jié)束,陳默已經(jīng)熱出了一身汗。

    呼出的白氣揮散在空氣中,他和幾個人并排回到了席司宴靠著的地方,看著前邊的臺子上,主持人拿著話筒準(zhǔn)時上臺。

    陳默手肘撐著身后的石臺,看著前方,聽見有人問:“你們將來想干什么?”

    “我要當(dāng)醫(yī)生?!边@是老茍,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明確了將來的目標(biāo)。

    接下來是江序,“我爸建議我學(xué)法律?!?/br>
    當(dāng)即就被吐槽,“勸人學(xué)法,千刀萬剮?!?/br>
    “我要學(xué)藝術(shù)?!?/br>
    “滾蛋,你一個理科生學(xué)什么藝術(shù)啊?!?/br>
    “我學(xué)物理,畢業(yè)后繼續(xù)深造,以后打算專注研究?!?/br>
    “我學(xué)……”

    在每一個或清晰或模糊的目標(biāo)當(dāng)中,從頭到尾只有陳默和席司宴沒有說話。

    終于有人問:“老席,你呢?”

    “我?”陳默感覺到身邊的人換了個姿勢,看起來挺放松,“財經(jīng)或者管理吧,沒想好?!?/br>
    “靠,你不是一直搞競賽,我以為你得上物理學(xué)?!?/br>
    “不奇怪吧,老席一看就不是能天天待在實驗室的人啊?!?/br>
    陳默在各種討論聲里,側(cè)頭看著旁邊的人。

    清楚他競賽保送清北,但最終選擇了出國,就是不知道出國這個決定,是后來才下定決心還是席家一早就已經(jīng)替他抉擇好的路。

    “看我干什么?”席司宴回視問他。

    陳默:“你不像是沒想好的人?!?/br>
    席司宴笑,“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是正常人,當(dāng)然也會糾結(jié)擇校和擇專業(yè)的問題。”

    他說到這里,反問:“你呢?”

    “我?”

    “有目標(biāo)大學(xué)或者專業(yè)嗎?”

    他一問,自然也就有人跟著問:“對啊,默哥,你還沒說你打算去哪兒讀呢?”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典型的學(xué)渣思維。”陳默看著前方懶懶散散笑說:“雖然咱們都在一個班,可這才高二,誰沒事兒這么早給自己壓力,我比較傾向于享受當(dāng)下?!?/br>
    這話一出,遭到了一致唾罵。

    畢竟對所有人來說,一個年級黑馬,月考一次比一次靠前的變態(tài)說自己學(xué)渣,是真的欠。

    陳默笑聽完了各種吐槽和調(diào)侃。

    專注在了前方的晚會。

    冰原鎮(zhèn)的元旦晚會,幾乎是鄉(xiāng)村與流行的結(jié)合,沒有多高大上,但足夠熱鬧和喜慶。還有不少當(dāng)?shù)氐奶厣?jié)目,倒是讓人覺得耳目一新。

    晚會一直到凌晨十二點。

    全場一起倒數(shù)。

    然后煙花準(zhǔn)點在半空中炸開。

    陳默在色彩繽紛的夜空底下,第一次帶著點虔誠,期許這些少年心意永不老去。

    十二點一過,滿世界的喧囂逐漸回歸寂靜。

    一群說著要徹夜狂歡的人,也在一個接連一個的哈欠聲中,含蓄表示還是回去睡覺算了。

    然后得到了一致認(rèn)同。

    結(jié)果一群人回到山莊就發(fā)現(xiàn),迎接他們的并不是柔軟的床鋪,而是另外一場狂歡跨年夜。

    滑雪那天遇見的那茜茜,得知他們明天就要回綏城,帶著俱樂部一群男男女女組織了聚會,說是要踐行。

    然后就是凌晨三點。

    陳默和席司宴的房間,還堆滿了年輕的男男女女。

    房間里滿地的飲料啤酒瓶,幾個人坐在沙發(fā)那兒打游戲,有的圍坐在兩人床上玩兒撲克,還有的在劃拳猜謎,整個房間群魔亂舞。專業(yè)一點的職業(yè)滑雪是不喝酒的,可在場的也沒多少是真的要上賽場,加上脫離了學(xué)校那個環(huán)境,連老茍他們都完全放飛自我。

    房間里打著空調(diào),陳默穿一件在鎮(zhèn)上新買的薄毛衣坐在沙發(fā)角落里,被幾個女生以差人為由逮住圍在中間玩兒骰子,輸?shù)娜送瓿闪硗獾娜酥付ǖ囊患隆?/br>
    “我可以不玩兒嗎?”陳默無奈笑著舉著手投降。

    那天和陳默見過的其中一個女生立馬說:“不可以,必須玩兒?!?/br>
    此時房間的陽臺上。

    還是一派少女模樣的茜茜看向屋內(nèi),手肘拐了拐旁邊靠著的人說:“誒,席司宴,我發(fā)現(xiàn)你那位同學(xué)好像格外招小姑娘喜歡啊?!?/br>
    席司宴順著目光往里看了一眼。

    恰好陳默贏了,但他明顯敷衍,指著旁邊的一杯水讓輸?shù)娜撕攘?,讓人直呼沒意思。陳默只是好脾氣笑笑,讓人繼續(xù)。

    席司宴收回視線,淡然:“喜歡他有什么奇怪,長得好,性格也不錯?!?/br>
    茜茜意外地看著席司宴說:“難得見你夸人,不過你確定自己沒看走眼?據(jù)我觀察,他完全是拿那幾個人當(dāng)小孩子了吧,就像大人哄小孩兒。說實話,他這樣的我只在我哥身上見過這種特質(zhì),而我哥完全就是一控制狂加心理變態(tài)。”

    席司宴睨過去。

    茜茜立馬認(rèn)錯,“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這同學(xué)的脾氣應(yīng)該遠(yuǎn)不止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樣。”

    席司宴倒是沒有否認(rèn)這一點。

    畢竟當(dāng)初那個在宿舍一個人挑一群人,會在球場飛躍,也極度能忍痛的人,他身上也有很多別的特質(zhì)。

    比如兇狠、熱烈,隱忍。

    即使這么多面,席司宴在某些時刻又覺得他單純得不像十七歲。

    比如他包容著自己周圍的所有喧囂和嘈雜,比如他對待女生骨子里的紳士和教養(yǎng),比如幾個小時之前,他仰頭看著煙火,近乎虔誠的目光。

    “你真的不滑職業(yè)?”茜茜接回最初的話題。

    席司宴點頭,略顯敷衍,“嗯?!?/br>
    茜茜白眼,“果然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最擅長的就是浪費天賦?!闭f到這里,眼珠一轉(zhuǎn)問:“你那個同學(xué)滑得怎么樣?”

    席司宴看過去:“別打他主意,他有腿傷?!?/br>
    “啊?這么年輕腿就傷了,骨折???”

    席司宴并未回答她這個問題。

    很快陽臺的滑門被人拉開。

    剛剛話題里的主角披著羽絨外套走出來,在看見陽臺上的一男一女后,明顯一愣。

    陳默慢拖拖扯了扯外套邊緣,問:“老茍沒在?”

    “找他?”席司宴反問。

    陳默又回頭在房間里看了一圈,最后回歸到陽臺的人身上。終在房間里不遠(yuǎn)處的幾個人緊盯的視線當(dāng)中,走到席司宴面前,站定。

    席司宴揚眉。

    旁邊的茜茜眼睛瞬間睜大,眼睜睜看著席司宴口中有腿傷的人,上前一步,單手?jǐn)堉狙绲牟弊?,湊到他耳朵根哈了口氣?/br>
    從她的角度看,兩男生交頸相擁,姿勢曖昧。

    這還不算完,朝人敏感處吹完氣的人放了手,摸著自己的肚子,認(rèn)真來了一句:“我懷了你的孩子。”

    “噗!”

    “陳默你找我……啪!”

    剛從廁所出來找過來的老茍差點被滑門夾了臉,茜茜噴了口里的冰紅茶。

    整個房間里里外外都安靜了。

    只有席司宴淡定站著。

    他維持著剛剛的姿勢,目光掃向陳默的肚子。

    “你確定?”他問。

    陳默自己都被尬得渾身汗毛直立,低聲吐了一句,靠。

    此時出主意的幾個罪魁禍?zhǔn)滓舶巧狭岁柵_門,探出腦袋。然后就接收到了她們師兄的死亡凝視,以及一句,“下一把誰要是輸,不如跟我去雪道練練?”

    一句話嚇得幾顆腦袋全縮回去了。

    陳默終于從游戲里解脫。

    按了按額角,長松口氣。

    正想和老茍說,自己找他沒什么事,就是準(zhǔn)備讓他配合一下游戲懲罰。

    還沒開口,席司宴扯了他一把。

    然后面對面,替他提了提外套說:“有冷風(fēng),要穿就好好穿?!?/br>
    “哦?!标惸舆^他的動作,道歉:“剛剛不好意思啊,讓你背了鍋?!?/br>
    席司宴盯他,“你是說我讓你懷孕的事?”

    “嘖,關(guān)鍵是我也懷不了啊?!?/br>
    “你還挺可惜?”

    “那倒沒有,不過我剛剛吹氣你連閃都沒閃一下,不是都說耳朵比較敏感?”

    在場的另外兩位當(dāng)事人:“……”

    老茍甚至想大喊救命。

    心想,陳默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很像在調(diào)戲班長?。?/br>
    席司宴開口:“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