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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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吟感覺腮幫有點(diǎn)酸:“哦。” “就哦嗎?”段云笙嘆氣不爽地嚼下一大口rou,“你怎么每次都敷衍我?” 如瀑繁星的夜空下,火堆上跳躍的火苗滋滋亂竄著,樹林里風(fēng)聲簌簌,但鳥鳴聲已經(jīng)漸漸停息,氛圍安靜又曖昧。 “在下已經(jīng)和你說得很清楚了,你每次還要問,除了敷衍,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說的。”歐陽吟平鋪直敘道,語氣就跟少林和尚般四大皆空。 段云笙不依不饒:“我不是怕你愛上我又不好意思挑明,所以才老是問你嗎?這是照顧你的面子。” 歐陽吟不想再理他,段云笙也立刻識(shí)趣地閉了嘴。 * 漫漫長夜,夜風(fēng)拂在臉上涼涼颼颼,氣氛清爽幽魅,當(dāng)歐陽吟閉眸靠在樹干休息時(shí),段云笙又耍流氓地靠近,兩人灼熱的鼻息很快交織在一起。 歐陽吟防備地推開他的肩膀,驀地睜開雙眸:“你又想干什么?” 段云笙笑著舔了舔唇瓣:“你明明都猜得到,干嘛還要問我?我為你生火為你烤rou,親一下不過分吧?” 歐陽吟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微微垂眸調(diào)轉(zhuǎn)話頭:“在下準(zhǔn)備回名劍閣,云公子還要跟著嗎?” 段云笙不暇思索:“當(dāng)然,反正天下之大,我也沒地方可去,不如跟在你身邊好了?!?/br> 歐陽吟沒抬眼:“如果我不愿意呢?” 段云笙臉上稍顯失落,但很快就揚(yáng)唇混不吝地笑道:“你不讓我喜歡你,我不也喜歡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得跟著你,快三年了,我都習(xí)慣了,你難道沒習(xí)慣嗎?” 歐陽吟雙臂枕胸側(cè)過身子背對他,雙肩縮了縮:“這三年沒什么值得我習(xí)慣的東西?!?/br> “我是人,不是東西,”段云笙挪動(dòng)身子靠近,手臂搭在他身側(cè),語氣輕柔,“再說了,你半死不活的時(shí)候,有多少次是我背你下山?你在病榻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時(shí),是誰不睡覺一宿一宿地照顧你?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江湖中的人都說你為人義氣心地善良,可不能對我這么狠心。” 歐陽吟不自覺地蜷縮身子,將自個(gè)兒抱得更緊,眉間溝壑深沉,他不是不明白段云笙對他的心意,但是他真的不想去愛了。 只要不去愛,就不會(huì)受傷。 段云笙見他又不搭話了,索性將頭抵著他的后腦勺,甜甜地閉上眼睛。 更深露重,但他們是彼此所擁有的那份暖意。 * 距離名劍閣越來越近,歐陽吟的心情也就更加急切,既急切又愉快,臉上情不自禁會(huì)浮現(xiàn)輕松的笑意。 陰霾已經(jīng)過去,他希望名劍閣今后的日子會(huì)越來越好。 蔚藍(lán)的天空白云悠悠,山間草木清新,風(fēng)聲蟲鳴鳥叫混響在一起。 段云笙走著走著從后拽住他的腰帶,歐陽吟被迫停下:“你又想干什么?” “洗個(gè)澡再趕路唄?!倍卧企涎劢敲榱讼屡赃叺那搴樱熬驮谶@兒,洗完澡我給你搽藥?!?/br> 歐陽吟臉頰不舒服地繃著:“我和你一起洗?” “這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都是男子,你有的我也有,你怕我看見什么?”段云笙理直氣壯地沖他挑眉。 歐陽吟知道他不懷好意,錯(cuò)開他的視線向前:“放手,我不要洗?!?/br> 段云笙拉住他腰帶的力道不松反緊,一臉歡笑地看著他,流氓氣息十足:就算你不洗,我也得脫你衣裳。 歐陽吟這人就是單純,不喜也不擅長耍心機(jī),不怪段云笙老是叫他傻子,在「人心叵測」那方面,他真的非常不及格。 他直勾勾地瞪著段云笙:“放手?!?/br> 段云笙失望地撇嘴,左手依舊沒放,右手則微微掩鼻:“歐陽,你聞不到你身上的怪味兒嗎?可是我能聞見啊,你真的該洗澡了?!?/br> 歐陽吟被他說得臉頰泛紅,幾不可查地嗅了嗅,他本來是沒覺得身上有何不雅的氣味兒,但被段云笙這么一提,他好像感覺全身都不自在了。 段云笙十分注意他的細(xì)微表情,趁火打劫地脫掉了人家的腰帶:“我?guī)湍銓捯?,不用客氣?!?/br> “不用,”歐陽吟趕緊后退兩步,耳垂通紅,“我自己可以?!?/br> 他背過身去不看段云笙。 段云笙則得逞地眉開眼笑,但當(dāng)他再次看到歐陽吟后背可怖的傷疤時(shí),笑容就凝住了,那些累積的傷痕爬滿了歐陽吟的后背,內(nèi)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但交錯(cuò)的皮外傷仍然清晰。 陽光下的傷愈加觸目驚心,在傷痕的間隙很難才會(huì)看見那點(diǎn)如玉白嫩的新膚,段云笙的眼眶驀地濕熱。 * 身體浸泡在清涼的河水里,河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波光粼粼的碎金。 歐陽吟始終背對著段云笙,河水輕輕地?fù)徇^他身上的傷,觸感溫潤柔膩......突然,段云笙赤身裸體地從背后環(huán)抱住他的腰。 “喂,你干什么?”歐陽吟激靈得大聲質(zhì)問,臉頰連帶耳垂紅成一片。 他試圖掙脫開段云笙,但段云笙越抱越緊,側(cè)臉枕在他傷痕密布的后背,享受地閉著眸道:“歐陽,你知道嗎?我以前身上也有很多傷?!?/br> “......”歐陽吟放緩了掙扎,喉嚨有些干澀,“你什么意思?” 段云笙偷偷笑著,語氣故作深沉:“我的后背經(jīng)常被人用長鞭抽打,不過現(xiàn)在那些傷痕淡得快要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