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那個妖鬼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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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陣香氣翻涌,就是現(xiàn)在! 林霧體內(nèi)流淌的血沸騰起來,她如一道流光飛速靠近破境花,有人看見這一幕,想要反應(yīng)卻遲了一步。 纖長的手指握住破境花的莖干,“咔”的一聲輕響,猶如熱鍋澆油一般,在場所有齊齊喧騰起來。 燕歸辭還在盡職盡責(zé)的攻擊,林霧給他的任務(wù)就是什么都不要管,沖進(jìn)去就是干,身上剛縫好的衣服再次開裂,幾乎碎成布條,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補回去。 身上的傷疼到麻木,感知不到手的存在,只憑本能揮動著墨傘,幸好這把傘質(zhì)量極好,攻防兼?zhèn)洌蝗凰纳眢w或許和衣服一樣要變成碎布。 他的腰忽然被什么東西卷住,發(fā)木的腦袋來不及反應(yīng),就這樣被拽走。 他木然地想,要是他死了,林霧也得陪著。 被拉扯時難以動彈,他飛速移動,瞳孔映出一道黑色身影。 林霧握著破境花往嘴里一倒,金色花蜜流入她口中,食指接住一滴往外流的花蜜。 不只是燕歸辭,所有人都看見這一幕。 腰間拉扯的來源就在林霧手中,他被拽到林霧身側(cè),剛一停下,頭腦發(fā)昏,渾身劇痛站立不穩(wěn),撞在林霧身上。 燕歸辭下意識抓住林霧避免倒地,林霧順勢一手捧住他的后腦勺,俯身低頭,唇齒相貼。 大腦轟的一聲炸開,所有疼痛在此刻都感覺不到,周邊的聲音停滯,他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到嘴唇上。 香的、軟的,帶著熟悉的冷冽氣息,她的眼睛離得很近,瞳孔里映出他的眼。 唇齒相觸只是一剎那,香甜的花蜜渡到燕歸辭口中,又順著流入胃部,暖意上揚,往幾近干枯的經(jīng)脈注入靈力。 大量靈力的沖刷下,他從練氣突破筑基。 這些都是眨眼間的事,從林霧吞下花蜜到她晉級筑基,有一些修為較低的修士甚至還沒擺脫破境花花香的蠱惑。 有人破口大罵:“區(qū)區(qū)練氣到筑基,也配用破境花?!” 不管配不配,這也已經(jīng)成為鐵板釘釘?shù)氖隆?/br> 林霧拍一下燕歸辭的腦袋,低聲快速道:“我怕你沒力氣跑,時間緊迫,無意冒犯,趕緊撤!” 燕歸辭僵硬點頭,被林霧牽著跑進(jìn)深林,升到筑基,她的速度更快了。 戰(zhàn)場范圍外,千足蟲翹首以盼,它看不見里面的動靜,也擠不進(jìn)去,數(shù)不清的腳焦灼地來回摩擦。 “蟲兄,你就這么信任我?萬一我是騙你的呢?”清脆的聲音如風(fēng)一般靠近,又遠(yuǎn)去。 “唉,幸好你遇到的是我,我這個人最是誠實守信,以后不要這么隨便相信人了。” 千足蟲頭部被一只手指輕輕拂過,留下一滴花蜜,甜蜜的滋味流進(jìn)嘴里,體內(nèi)靈力激蕩。 是花蜜呀! 燕歸辭見識過林霧詭譎的步法,跟著一起走倒是第一次,眼前一下是木頭一下是草葉,有時候快撞上樹,再一眨眼樹已經(jīng)不見,各種顏色模模糊糊地在眼里翻動。 林霧終于停下,呼嘯而過的風(fēng)靜止。 旁邊的景色十分眼熟,燕歸辭坐在燒成焦炭的木頭上,累得一句話也不想說,他臉上沾著血,凝固的血液連著頭發(fā)結(jié)成塊。 今天經(jīng)歷實在跌宕起伏,從被打去半條命到進(jìn)階筑基,直到此刻都好似仍在幻夢中。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先前的村子,已經(jīng)不見任何一間房屋,余留一片被火焚燒過的廢墟。 林霧盤腿坐下調(diào)息,整理進(jìn)階后到處亂竄的靈氣,讓它們順著經(jīng)脈流動。 再睜開眼時,又是夕陽西下。 由于是破境花強制進(jìn)階,她的傷口并沒有像正常進(jìn)階一般得到恢復(fù),該疼還是疼,她看一眼空空的芥子袋,不明白她的藥為什么總是消耗得那么快。 這一次多了兩個幫手,她勉強算是失去四分之一的命,比上一次爭奪戰(zhàn)好點,身體主要疼痛的來源還是燕歸辭。 燕歸辭背靠枯樹閉眼沉睡,她抬腳踢踢他,他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徹底睡死過去還是昏迷。 她認(rèn)命般抓住燕歸辭的手,探入靈力為他調(diào)息,混亂的靈力被規(guī)整好,燕歸辭還沒醒。 看他身上一堆傷,為她擾亂局勢有功勞,她摸摸為數(shù)不多的良心,去村里的井打水。 帕子沾濕井水,擦去燕歸辭臉上的血污,她如同雕刻時專心致志,腦子在簡單重復(fù)的勞動下漸漸平靜,做著下一步的計劃。 她擦了半天,也就擦干凈一張臉。 燕歸辭醒來,看著在他臉上反復(fù)擦拭的林霧,她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連他睜眼都沒發(fā)現(xiàn)。 “咳咳……” 他咳嗽兩聲作提示,再擦下去,他的臉都要破了。 林霧目光焦距,把帕子扔到一旁,“醒了就起來自己洗干凈,藥已經(jīng)用完,你撐一撐,妖鬼皮糙rou厚,過兩天就好了。” 燕歸辭注視著她的眼睛,輕聲道:“疼?!?/br> 真的很疼,讓他回憶起以前被關(guān)在籠子里,因不聽話被鞭子毒打的疼。 林霧一頓,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曾說過這句話。 跟著師父走后,她倒是不用挨餓,就是經(jīng)常挨打,修最上乘的功法,挨最毒的打。 有一次她實在受不了,怒罵老頭子拿她出氣,老頭子吹胡子瞪眼,強詞奪理說這是為了她好,她據(jù)理力爭,老頭子說不過她,于是她又挨一頓打。 老頭子死后,她過得也還行,可惜他看不見了。 他是病死的,她連個可以恨的對象都沒有。 林霧指尖碰上燕歸辭的臉,喃喃道:“你比我當(dāng)時還大呢,又不是沒吃過苦,怎么那么嬌氣?” 當(dāng)然是因為有人寵著啊,就像她有師父的時候天天偷懶,師父罵她好吃懶做,沒了師父之后,沒人罵她嬌氣,她卻開始日夜不歇地學(xué)。 “你在想誰?”燕歸辭問。 低低的嗓音打斷她的思緒,林霧回神,給他施個清潔術(shù),臟污盡消,又拿新帕子沾水給燕歸辭擦手,因為在現(xiàn)代養(yǎng)成的習(xí)慣,總感覺不用水洗就不干凈。 就在燕歸辭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開口道:“我?guī)煾?,一個糟老頭子?!?/br> 燕歸辭:“他人呢?” 林霧:“死了。” 沉默蔓延片刻,燕歸辭又問:“他們不追過來嗎?我還以為他們會殺了我們泄憤。” 林霧:“要泄憤的追出沼澤去,想不到我們還躲在里面,聰明人會留在沼澤里采靈藥,我們不能停留太久,明天一早就出去?!?/br> 燕歸辭:“好?!?/br> 林霧扔掉帕子,順勢在他身側(cè)躺下,雙手墊在腦后。 “我們需要補充不少丹藥,還好這一趟收獲不錯,可以挑貴的買?!?/br> 燕歸辭:“嗯?!?/br> 何止是不錯,簡直收獲頗豐,村子里的芥子袋、紅鬃獸的骨頭、雜七雜八的靈藥……堪稱暴富。 天上無月,星子稀疏,晚風(fēng)吹得樹葉籟籟作響,蟲鳴不絕,夜色安寧。 林霧:“還記得藥材都在哪些位置嗎?猜猜下一站我們?nèi)ツ???/br> 燕歸辭:“麓山學(xué)院?!?/br> 林霧:“記性不錯,明天還得給你多買幾套衣服,半大小子吃窮老子?!?/br> 燕歸辭:…… 燕歸辭:“這話不合適?!?/br> 林霧:“是嗎?那我撤回?!?/br> 燕歸辭:“撤回?” 林霧:“就是收回的意思?!?/br> “說過的話就像做過的事,還能收回么?” “我說能就能?!?/br> “我不想要這個材質(zhì)的衣服,容易壞?!?/br> “可以,反正現(xiàn)在有錢,給你買玄玉絲的衣服?!?/br> “你的衣服也是黑色,是什么材質(zhì)?” “我這個你就別想了,世間僅此兩件,都是我的?!?/br> “那好吧?!?/br> …… 第28章 踩點 大陸學(xué)院林立, 教學(xué)水平不一,麓山學(xué)院和青水學(xué)院是最頂尖的兩所學(xué)院,兩者長期為誰是第一的問題斗得火熱。 兩所書院并不在一處, 一北一南, 相隔甚遠(yuǎn)。 麓山學(xué)院在北, 靠近皇朝,坐落在繁華熱鬧的長興郡,這里有最時興的娛樂,有陽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 行人熙熙攘攘。 剛從深山老林出來,坐飛舟直達(dá)長興的林霧和燕歸辭一路睡覺養(yǎng)傷,一下飛舟, 滿滿的人間煙火氣伴著喧囂嘈雜聲撲面而來。 “讓讓,讓讓,別擋道, 哪里來的鄉(xiāng)下人, 看愣神了?”有人往前擠。 鄉(xiāng)下人林霧和燕歸辭對視一眼,往前邁步,走入鮮活的人間。 長興郡街道大路極寬, 一條路分四個部分,中間兩條寬的給坐靈獸的走,外邊兩條給人步行,有點現(xiàn)代公路的意思。 路邊的大部分店鋪邊緣嵌著東西,有些是五彩的琉璃,有些富貴的竟然嵌著純色靈石, 乍一看過去,珠光寶氣晃人眼。 也有店鋪沒有裝飾, 看似樸素,但所用的木頭不是凡品,低調(diào)奢華。 路上來往的人穿什么的都有,渾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衣服破洞像乞丐的、大膽露肩露腿的、花花綠綠像孔雀的…… 飯館里有歌舞聲、茶店里傳出說書聲、旁邊小店的吆喝聲、鍋里冒油的滋滋聲…… 真真是花花世界迷人眼。 林霧左看右看,新奇得很。 她從現(xiàn)代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燕歸辭剛登上妖王寶座,她在小破地方艱難求生,后來跟著師父流浪歷練,妖王開始進(jìn)攻人界,娛樂低迷,并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