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那個妖鬼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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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聞洲:“她……她在里面?” 林霧:“她不在。” 李聞洲眼睛迸出光亮,“她在哪?” 林霧:“你是不相信她已經(jīng)死了呢,還是不愿意相信?” “你騙我!你也在騙我!”李聞洲咆哮著撲過來。 林霧躲到護衛(wèi)們身后,“李聞洲出現(xiàn),到你們上場的時候了!” 護衛(wèi)們:…… 雖然很想罵人,但是現(xiàn)在沒時間。 護衛(wèi)們被迫對上李聞洲,李聞洲認得這些護衛(wèi)身上屬于城主府的衣服,立即放棄林霧,轉(zhuǎn)頭攻擊護衛(wèi)。 他身上的傷還在往外滲血,動得越狠血流得越多,但擊敗護衛(wèi)還不是問題。 護衛(wèi)中領(lǐng)頭的人身上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他雙目赤紅,等級節(jié)節(jié)攀高。 林霧盯著他的眼睛,只見里面空茫茫一片,只有弒殺之意,已經(jīng)沒有人的情緒。 他理智全失,受傷的手腳沒有半點遲鈍,猶如一頭妖獸,一時間竟能扭轉(zhuǎn)局勢,和李聞洲打得有來有回。 林霧拉開動作遲緩的李聞洲,大喊一聲:“跑!” 所有人頓時如鳥獸散去,抬腿狂奔。 護衛(wèi)頭領(lǐng)隨機挑一個方向追,林霧回頭發(fā)現(xiàn)他追的竟然是燕歸辭,一時心頭梗塞,把手里的李聞洲往前一拋,扭頭去追燕歸辭。 眼看燕歸辭就要被追上,她咬牙割開手掌,血液流入腳下的陣法。 這個陣法不能困住人,是專門為李聞洲這只妖布的,但現(xiàn)在實在沒辦法,不得不拼一把。 她臨時改陣,硬是頂著陣法自廢爆炸的風(fēng)險,將困陣換成轉(zhuǎn)換陣。 林霧和燕歸辭的位置瞬間交換,暈眩一瞬間后,眼前就是逐漸放大的猙獰面孔。 經(jīng)脈干澀疼痛,調(diào)動不起一絲靈力,她干脆閉上眼打算硬抗。 疼痛和失重同一時間傳來,熟悉的氣息和體溫將她環(huán)繞,倒地前最后一秒,她想的是蛇竟然能跑這么快嗎? 一道巨大的轟隆聲響起,地面都震三震。 林霧從眼冒金星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燕歸辭緊緊抱著,距離剛才的位置有好長一段距離,剛才爆.炸掀起的氣浪將他們推遠,身上都是泥土和樹葉。 “咳……”燕歸辭吐出一口血。 林霧:“這也是你沒有經(jīng)過考慮的沖動行為?” “不。”燕歸辭說著,血跡把漂亮的臉劃花。 “我想過的,我沒什么用,只能盡量不讓你疼。” 林霧冷靜道:“難道你擋著我就不會疼嗎?萬一你死了,我還得陪葬?!?/br> 燕歸辭:“你就不會死嗎?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命看得太輕了?” 所以不把性命放在心上,可以隨意拋卻,明明再強大的人也會怕死,不敢賭萬分之一的可能,她為什么能這么坦然? 燕歸辭:“林霧,你要好好活著啊?!?/br> 林霧沉默片刻,把他推開,“省省心吧,你死了我都不會死?!?/br> 她艱難起身,讓燕歸辭吃下丹藥,化為原型,盤在她手腕上養(yǎng)傷。 梁芷瑜的墳被夷為平地,草木粉碎,只剩光禿禿一片。 護衛(wèi)頭領(lǐng)不見蹤影,地面癱著一堆碎rou,混著白色的骨頭渣子。 粉身碎骨,莫過如此。 林霧咳嗽幾下,再怎么機關(guān)算盡,也可能會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 其他護衛(wèi)倒在一邊生死不知,他們沒栽在李聞洲手里,反而在自己人手上吃大虧,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條小命。 林霧不停咳著,往前走去找李聞洲,“人啊,還是得選好雇主,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你還有心情說笑話?”灰頭土臉的裴修風(fēng)靠近,手里拎著一只白色狐貍。 “傷哪了?我看看。” 林霧:“我沒受傷。” 裴修風(fēng)上看下看,沒在她身上看到血跡,嘀咕道:“還算他有點用,沒受傷你咳什么咳?” 林霧:“可能受風(fēng)寒了?!?/br> 裴修風(fēng):…… 裴修風(fēng)換了個話題:“這只狐貍你打算怎么處理?” 林霧:“先帶回去?!?/br> 她給地上還有氣的護衛(wèi)喂顆丹藥,這是她最后的善心,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要是能活,建議辭職,要是不能活,下輩子別投胎給人打工了,工作真要命的。 四個留下的弟子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些傷,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往前走。 架沒打上,傷還受了,真是氣人! 第42章 噩夢 客棧里, 李聞洲被丟到床上,嘴掰開塞進丹藥,臉色蒼白如紙。 林霧看著他, 良久, 伸出手搭在他脈搏上, 指尖下的心跳快得不似常人。 月上中天,李聞洲幽幽轉(zhuǎn)醒,一睜眼就對上房間里的數(shù)道目光,一時回不過神, 不知身在何處。 林霧給他倒杯水,水里摻著安神的藥。 李聞洲動動手腳,艱難起身坐直身體, 倚靠在床頭,安靜地接過杯子,清涼的水滋潤干渴喉舌。 他表情平靜, 眼底的悲哀如大海死寂, 他看看自己的手,干枯的手臂只剩下皮包骨頭。 林霧:“我們的同伴呢?” 李聞洲:“城外往西十里有個湖,湖底下是空的, 他就在里面,我沒殺他?!?/br> 林霧點頭,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她換了個話題,“反正你也活不久,跟我們說說你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吧?!?/br> 李聞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來, 但很可惜我不是一般人,妖族禁術(shù), 以壽命換取力量,你活不過這個月?!绷朱F語氣不緊不慢。 “我不想嚴刑逼供,你好好說話,你和梁芷瑜到底怎么回事?” 她被燕歸辭的狀態(tài)影響著,說兩句話就累,拉個椅子坐上去,目光平視李聞洲。 眼中無波瀾,沒有逼迫也沒有憤怒,像一面折射人心的鏡子。 “我就是死,也要梁家給我陪葬!” 不知道被哪個詞刺激到,李聞洲抓緊床沿,菩薩般的面孔瞬間猙獰。 林霧一杯水潑到他臉上,“冷靜點,我很累,沒心情開解你。” 李聞洲神色呆滯,默默擦去臉上的水漬,竟真的平息下來。 “她呢?” 沒有說名字,但兩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林霧言簡意賅,“死了?!?/br> “死了……真死了啊。”李聞洲動動眼珠,神色似喜似悲,他緩慢開口。 “我與她相識,是在明澤城?!?/br> 彼時,李聞洲還是一個剛出山的小妖,聽從前輩的警告,收攏妖氣偽裝成人族,小心翼翼行走在人界。 他做得很好,一直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是妖,直到有一次他遇到一個被打下烙印成為奴仆的同族。 同族不堪折辱,向他求死。 烙印無法消除,同族被人族隨意拿捏,如同活在地獄,他依照對方的要求將對方殺死。 同族死后,他遭到人族的追殺,無意中暴露自己的身份,并被對方擒住。 在他心生絕望之際,一個姑娘出現(xiàn),他永遠不會忘記她說的第一句話。 “既然他不愿意,你就別勉強了,換個愿意的不行嗎?” 對方自然不可能聽從,于是姑娘直接動手,把他從他們手中搶走,她實力不強,也才筑基,硬是跑了三天才逃脫追捕。 姑娘說她從家里偷跑出來歷練,勢要走遍天下,走完人界就去妖域,還問他知不知道妖域是什么樣子。 李聞洲生來就在人界,也不知道妖域的模樣,于是兩人一起暢想未來,約好一起去妖域看一看。 這是他第一次以妖的身份交到人族朋友,他問過姑娘為什么這樣對待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姑娘說在她家那里,有很多妖,她父親有很多妖族朋友,他們身上也沒有烙印。 在她口中,她的家鄉(xiāng)是天堂,她的父親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所以當姑娘收到母親病危的消息要回家時,他沒有遲疑,毫不猶豫地跟姑娘踏上歸途,來到這個名為天河城的地方。 起初一切都很好,姑娘的父親確實善待她,雖然城里很多妖都有烙印,但是城主有令不得虐待妖族,所以同族的生活過得還不錯。 直到有一天,他誤入一個洞xue,看見這輩子最大的噩夢。 鋪天蓋地的紅色將他淹沒,濃厚的血腥氣讓人無法呼吸,和腐爛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滿地的肢體中,有人的,更多的是妖的。 他踩著紅色土地,滑膩的地面讓他走得跌跌撞撞,他看見一個個大著肚子的同族和人族女性,她們雙目呆滯,一臉麻木。 正在分娩中的同族生下一個嬰孩,他聞到不同的氣息,這個孩子并不是純妖族,而是混血。 嬰孩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啼哭,就已經(jīng)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