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尾巴勾著毛球,慢悠悠走到藤筐邊。 腦袋往上面一探。 “嘰嘰嘰——” 那陡然加大的清脆稚嫩的音量,嚇得許霜辭忙轉(zhuǎn)身去看。 結(jié)果就將大貓立在藤筐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里面。 那爪子將伸未伸,許霜辭心里一緊。 “晴,還沒長大,不能吃!” 晴撇開頭,后退兩步蹲坐下來。 “吵?!?/br> 許霜辭也覺得有點鬧。 他邊將陶鍋里的水舀出來倒水桶里,邊道: “他們現(xiàn)在還小,沒有母雞帶只能放在火堆邊。等長大一點就可以在外面搭個棚子來養(yǎng)?!?/br> “母雞?”大貓歪頭。 許霜辭看得眼睛一彎:“就是生蛋的紅羽獸?!?/br> 晴見雨勢小了,松開毛球,甩著尾巴站起來。 “我去抓。” “不許去!” 許霜辭飯都不做了,跑過來抓住晴耳朵。 “你熬了兩天兩夜,這才睡了多久。要抓也不是現(xiàn)在下雨抓?!?/br> 晴偏頭,卻發(fā)現(xiàn)許霜辭的手跟著耳朵走。 扯不出來。 晴:“很吵?!?/br> 許霜辭:“那就暫時移到隔壁去,你看行不?” “開春后也不怎么囤食物,那邊山洞空得很。燒一堆火,我時不時過去看看就行?!?/br> 晴看著許霜辭開開合合的唇,好奇地鼻尖貼過去。 在許霜辭愣住的當(dāng)口,他抖著耳朵移開。 “行?!鼻甾D(zhuǎn)身就走。 許霜辭卻不依。 想起眼前晃過的一幕,他抱著晴腦袋轉(zhuǎn)過來。 果然,那白毛毛下的耳朵是粉色的。 上手摸,居然微微發(fā)燙。 許霜辭驚奇。 “我們晴連耳朵都這么好看。” 晴爪子扒拉開人,默不作聲地往床那邊走。 許霜辭抿了下唇。 大貓鼻子是涼的,耳朵卻發(fā)燙。 老虎耳朵會發(fā)燙嗎? 或者說老虎會害羞嗎? 會吧。 他揚起唇角,至少晴好像會。 許霜辭跟他相處大半年,也摸清了大半晴的性子。他大部分時候穩(wěn)重,但相處久了也能展露出幾分貓科動物的好奇性子。 比方說剛剛。 許霜辭抿了下唇,倒沒覺的有什么冒犯。換位思考,他也會對晴又親又摸的。 填飽了肚子,許霜辭在山洞里走來走去消食,腦子里想著自己爺奶以前喂小雞的樣子。 剛破殼的雞崽弱,冷不得熱不得。還不能直接沾地氣。 需要在籮筐里養(yǎng)幾天,才能放出來。 放出來的活動范圍也僅限在室內(nèi),還不能讓他們跑到室外。 許霜辭想著想著,人就走到隔壁山洞去了。 晴跟在他后頭,爪墊無聲。 后腰一癢,許霜辭反手抵住肩上的大腦袋。 “知道是你。” 晴:“做什么?” “看看放哪里合適。” 要是在這個山洞養(yǎng)雞的話,仔細(xì)一想,食物放在這里就不合適。 萬一養(yǎng)出個什么毛病,沾染了病毒的食物被他們吃了,豈不是白找的禍。 晴看出他糾結(jié),開口:“還有山洞。” “什么山洞?” 許霜辭納悶地跟著晴往坡下走,然后在右側(cè)下方,石壁上的亂樹枝下藏了一個廢棄的小山洞。 正好,能當(dāng)雞圈了。 “非常不錯!”許霜辭□□了一把貓頭,弄得晴腦袋上的皮都皺了。 晴:“放獵物容易發(fā)霉。” 許霜辭:“沒事,我先收拾出來。鋪上干草跟草木灰,能用。” 說干就干,許霜辭回去拿了斧子就把周圍的樹枝砍了。 看晴跟在他后頭連連打呵欠,許霜辭讓他回去睡覺,自個兒花了半個下午的時間將山洞收拾出來。 草木灰墊厚厚一層,上面再鋪干草。 再堆一團火,怎么著都不會潮。 小雞移過來,他們睡覺的大山洞里頓時舒坦了。 * 這雨就像晴所說的,一連下了六七天。 陰霾散去,天色放晴后,許霜辭當(dāng)即將山洞里的獸皮拿出來用草木灰洗了。 晴早早出去捕獵,許霜辭就去做陶鍋。 晚間,晴回來了。 許霜辭將晾曬的獸皮收了,然后就聽到雞叫。 跑出去一看,晴正拎著一只彩色羽毛的雞往山洞里塞。 許霜辭一愣,然后跑下去。 “抓到了?” “嗯。” 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許霜辭尋著聲音看到晴叼著的獸皮兜。 打開一開。 好家伙,把人家的窩都給端了! 里面十來只小雞倉皇亂竄,你踩著我,我壓著你。 許霜辭連忙取下來,鉆進山洞給抓進新做好的圍欄里。 晴提醒:“紅羽獸會飛。” 許霜辭:“沒事,翅膀剪一截就好?!?/br> 許霜辭盯著地上被綁住腿的紅羽獸,不白叫這個名字,羽毛紅得五顏六色的,比霞光還絢爛。 他拎著爪子試了試重量。 成年的紅羽獸,也才三四斤。比不得專門培育出來的rou雞。 但既然養(yǎng)了,許霜辭就沒有放了的道理。 許霜辭將它扔圍欄里帶小雞崽,翅膀先剪了,腿上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