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幾句話就能說完的事情，虞卿辭越說越久，目光在溫硯笙臉上露骨的描摹。

    “……你肯定想不到，溫煜風(fēng)剛剛還勸我不要直接上門來捉j(luò)ian，既想要假意維持你的臉面，又怕我真的不來捉j(luò)ian?！?/br>
    虞卿辭本就長了一張令人心神搖曳的臉，在雨夜的暖光燈下更添幾分朦朧。伴隨著這一聲聲鮮活的描述，笑意愈顯活色生香。

    “他這人向來做事都會有雙份準(zhǔn)備，應(yīng)該不止是城南的地吧？”溫硯笙憑借對溫煜風(fēng)的了解，指出其中的異狀。

    “對，他還提了另一件事?！庇萸滢o原本想要自己查清楚了再告訴溫硯笙，但溫硯笙這么問了，她也沒有隱瞞的道理，“溫煜風(fēng)說他跟永擎的大股東交情不錯，可以直接說服那邊給我降低收購價格?！?/br>
    降價是其次的，主要是溫煜風(fēng)跟永擎大股東的交情。

    看似只是隨口賣個好意，里面也許大有文章。

    “但我還沒查清楚，本想確定了再告訴你?！?/br>
    顯然溫硯笙跟虞卿辭想到了一塊，臉色驀地一沉：“這件事，我來查就行?！?/br>
    “我也只是有所猜疑，但永擎至今也只是想守住他們的利益，沒做其他什么——”虞卿辭的話一停，正好撞上溫硯笙看過來的視線，“你今晚本來是去見永擎的人，卻見到了榮暨？”

    溫硯笙：“是?！?/br>
    “難不成他們?nèi)齻€聯(lián)手了？”若說剛剛只是有所猜疑，現(xiàn)在這份猜測就已經(jīng)讓虞卿辭確信了大半。

    但還有一個疑點：“你當(dāng)初幫了榮建這么大一個忙，如今榮建主事的也不是榮暨，溫煜風(fēng)就不怕榮暨受他家里人掣肘、從而耽誤了他們的計劃？”

    “不會?！睖爻庴蠑蒯斀罔F的回答，“你可能有所聽聞，當(dāng)初榮建的那件事情，我從榮家分走了五個億?！?/br>
    “那不就是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嗎？”虞卿辭笑笑，并不把這么離譜的事情當(dāng)真。

    可溫硯笙下一句卻明確的告訴她：“那是真的?！?/br>
    虞卿辭笑意僵住：“真的？”

    “嗯，真的。”溫硯笙重復(fù)。

    虞卿辭在周圍踱步一圈，對溫硯笙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些錢跟破產(chǎn)比起來算不得什么，但也算是在趁火打劫了。

    溫硯笙拿了這五個億，相當(dāng)于一次性買斷了跟榮建的所有關(guān)系。

    溫硯笙：“你肯定覺得我應(yīng)該按市場價少拿一些，讓榮建記我一個人情，以后我有需要時，也能讓他們施以援手?！?/br>
    虞卿辭下意識問：“難道不應(yīng)該嗎？”

    “榮家三個兒子爭權(quán)奪利，各個手段偏激，榮建的困境不會只有那么一回。”溫硯笙的語氣很淡，像是早就看破了局勢，“況且榮家和現(xiàn)在的溫家，私交一直不差，遠在點頭之交之上?！?/br>
    虞卿辭啞然。

    “所以永擎的項目也許真有我們沒發(fā)現(xiàn)的問題。”虞卿辭沒想到一個收購案會牽扯出這么多方，也沒繼續(xù)留在這里的心思了，“我這就回去嚴(yán)查。”

    只是她的腳步才剛邁出一步，就被溫硯笙拉了回去。

    “沒那么急?！睖爻庴险f，“永擎的項目每一步我都盯著，暫時并沒有什么問題?！?/br>
    虞卿辭：“那我也得去看看有沒有他們能鉆的空子，也好踏實一點?！?/br>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溫硯笙望向外面的雨幕。

    虞卿辭的視線也跟著轉(zhuǎn)了過去，玻璃窗上映著她和溫硯笙模糊交疊的身影，好似彼此依偎，顯得親密無間。

    “溫硯笙。”虞卿辭像是受到了暗示，一件被她忽略的事情涌上心頭，她問，“我今晚去見溫煜風(fēng)的表現(xiàn)，你還滿意嗎？”

    如玉般清麗的臉龐凝思片刻，那雙桃花眼漸漸褪去往日的疏冷，評價說：“還不錯?！?/br>
    “所以……”虞卿辭舔了舔唇，“你的答案呢？”

    溫硯笙并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平靜的做分析：“你為了博鑫、我為了明嘉，只是建立在公事上，我們的合作關(guān)系便能很穩(wěn)固，并不需要牽扯私人感情。你說的留下把柄也并不成立，把柄于我是，于你更是?！?/br>
    “那我換個說辭，能為我?guī)砭薮罄娴闹挥心阋粋€，我舍不得錯過?！庇萸滢o并不吝嗇表達自己對溫硯笙的占有欲。她的視線從模糊的玻璃面上，一寸一寸描摹過溫硯笙的臉，然后轉(zhuǎn)過了頭，直白的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溫硯笙，我通過試用期了嗎？”

    溫硯笙的視線也轉(zhuǎn)過來，她像個面無表情的資本家，沒有情緒的審視評判著虞卿辭對她的價值。

    每一秒都仿佛成了煎熬，虞卿辭氣息不穩(wěn)，就想離開。溫硯笙先拉住了她，指尖撥弄過虞卿辭頰邊散落的發(fā)，揉上虞卿辭的右耳：“急什么?！?/br>
    她的聲音低下去，仿若喟嘆一般：“這確實很讓人心動?！?/br>
    四目相對。

    虞卿辭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渾身的血液快速的流動，迎著落地窗外瓢潑的雨幕，虞卿辭伸出手，勾著溫硯笙的脖子吻了上去。

    唇上猝不及防的溫?zé)岷腿彳浟顪爻庴香墩艘凰?，但也僅僅是一秒，她立刻勾過虞卿辭的腰轉(zhuǎn)身，反將人壓回了落地窗面上。

    說實話，這個吻的感覺并不是很好。后背乍然接觸的玻璃面冰涼透骨，嘈雜的雨聲砸落在耳邊，好似風(fēng)雨仆塵里相互取暖的依偎。

    偏偏兩個人的動作都很急，吻愈發(fā)不加克制，像是在較勁，又像是在掠奪，溫?zé)岬谋窍⒔豢椑p綿在一起，在心理上得到了極其愉悅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