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底還是怕我們老板吧,想講和嗎? 反正也打不過,要不帶活的回去,也算是交差了吧。 片刻后,那為首之人遲疑地遞上了手。 陶荇:“……你伸手干嘛,是這個手腕沒折斷,不舒服是吧?” 黑衣人一驚,連忙收回手,瑟瑟看他。 陶荇狠狠瞪他一眼,看影子還在原地,他又露出笑意,挑挑眉:過來呀。 影子在地上的輪廓里探出腦袋,歪了歪,緩緩流動。 黑衣人見他態(tài)度又緩和了,困惑地摸摸頭,思量片刻,對著他那挑眉的神色,也學著挑了一個眉,露出笑容道:“其實……” 影子到了腳邊,陶荇抬眼,瞥見面前人表情,一腳踏上去,踩住其背,把人按趴下:“你嬉皮笑臉干嘛?” 黑衣人:“……” 不是,他……有病吧? 陶荇踩住這人,俯身道:“你老板是誰,住在哪兒,找我爸什么事兒,給我一樣一樣說,不然,這水塘就是你們的歸宿?!?/br> 他的神色陡然凜冽,與方才溫和挑眉的姿態(tài)截然不同,黑衣人被一把提起向水邊拖,被嚇到了,哆哆嗦嗦:“饒命饒命,我們陳總是為了逼陶森先生簽字讓權(quán)?!?/br> 在陶荇逼迫下,這人把知道的全盤托出,有的說漏了的,其他人也連忙補上了,七嘴八舌間,陶荇了解了事情始末。 陶森,原主的父親,外號陶三藏,竟然是從小流落在外的豪門親生子。 “我爸竟是豪門真少爺?!碧哲翥等弧?/br> 人家真少爺回豪門,或虐渣復(fù)仇或愛恨纏綿,你這孩子都這么大了,才認回去呢? “陳董臨死前才知道陶森先生的真實身份。”黑衣人說。 臨死? 合著老爺子都已經(jīng)不在了。 后續(xù),是老爺子臨死前立遺囑,將陳氏集團交給親兒子陶森,但那養(yǎng)子陳啟不干了,在老爺子死后,逼陶森讓出公司股份,陶森不肯簽字,威逼利誘都沒用,于是陳啟決定綁他兒子逼他答應(yīng)。 故事不復(fù)雜,豪門恩怨爭權(quán)奪勢那點事兒,只是上回明明問過陶森,他什么也沒說,不知是不想讓兒子擔心還是怎樣。 而且這三人今天來可不是綁架,他們明明白白地說了,這條命還是不留的好,他們是來要命的! 他腳一踩,黑衣人又哀嚎一聲:“陳總上回是想把你綁去,可小胡子不是誤以為把你殺了嗎,都以為你死了,陳總就改了主意,你死了,你爸要是也出個意外,這陳氏只能由他來繼承……” 陶荇眼一瞇,腳下不由重了幾分。 黑衣人繼續(xù)哀嚎:“本來等小胡子把目擊者處理干凈,再把他拉出來當替罪羊,你這邊就解決了,然后也給你爸制造個意外假象,結(jié)果小胡子一直沒信兒,我們一查發(fā)現(xiàn)你沒死,匯報回去問陳總是不是繼續(xù)綁你,但……陳總說,你沒死也得死,這個計劃不變?!?/br> 有些心思一旦動了,就回不去了。 “該說的我們都說了,我們只是干活的,您手下留情,饒了我們吧?!焙谝氯藗冑橘朐诘厣?,苦苦求饒。 陶荇一聲冷笑:“我沒死是我命大,你們下手時可沒留情。”他抬腳將這人踹翻。 他拿出電話報警,世界有法則,這個世界不能取人性命,打死了他要擔責,那么,交給警方吧。 三人以尋釁挑事兒的理由被帶走,關(guān)于小胡子,他們心照不宣沒提,至于那位陳總,三個打手,供不出什么有打擊力的信息。 陶荇要一起去做筆錄,影子不能離姜粼太遠,那邊界它走不出去,一旦碰上了,就會被召回到姜粼身邊,它只好留在邊界內(nèi)等待。 等陶荇回來已是半夜,幽寂鄉(xiāng)野,一抬眼,看前方一團黑影,恢復(fù)了站立的形態(tài),見人回來,黑影抬起紅眼睛,歪歪頭。 好似深夜歸家,有人臨窗相待,陶荇一笑,上去牽著它:“走吧?!?/br> 走著走著,黑團又走不動了,要融化,而陶荇沒回頭沒看見,他正在說著話:“我得離開一趟?!?/br> 那融化一半的影又徐徐升起,恢復(fù)原樣。 “我爸有危險?!碧哲舻?,“我等會兒跟導(dǎo)演請個假就走,你……”他思慮著,“你走不了啊?!?/br> 它不能離太遠,總不能把姜粼一起打包帶走。 “你只好留在這里,我?guī)滋炀突貋砹??!彼馈?/br> 系統(tǒng)080有點不放心:“宿主,你不把它放在眼皮子底下,萬一它又吃人怎么辦?” “它不會?!碧哲艨隙ǖ?。 影子雖不分善惡,但至純至真,它承諾過不再吃人了,那就一定不會再吃。 聽說他要走,影子的頭微垂。 陶荇問道:“這幾天你準備干什么?” 紅眼睛抬起,黑色之中發(fā)出清冽聲音:“回?!?/br> “回?”陶荇微怔,“你要回到姜粼那里?” 黑影歪歪頭,是的。 姜粼是它的主人,在認識陶荇之前,很多的時間里它都是在姜粼身邊的,它在那里,更易隱藏,半晌后,陶荇點頭:“好,等我回來再找你?!?/br> 他在酒店花園看到影子從陽臺流入姜粼的房間,而后去跟導(dǎo)演請了假,原主家地址身份證上寫著,和他們這拍攝現(xiàn)場是同城,但在不同的區(qū),一個最北一個最南,偏都是交通不便的地兒,他又不太熟,花了幾個小時,到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