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疲憊、心累
赫連羽默不作聲,滿目疲乏,靈玦無視父仇的行為已經(jīng)夠讓她傷心的了,如今師父又將天下蒼生架在她的身上,這是一種怎樣的不理解。 葉軒似乎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無力掙扎、悲傷憤怒,開口道:“羽兒,是我不對,是我將慕容宸貿(mào)然領(lǐng)來北辰,都是我的錯?!?/br> 她還是不想說話,現(xiàn)如今她在意的不是對錯,追究的也不是對錯,而是為什么她最為在意的人沒有一個理解她,不但不理解她,還要做背棄她令她痛苦的事。原本她就活在痛苦不安之中,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安慰她,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懂她? 見她不說話,松鶴再次語重心長的說:“先將五皇子放了,為師在這同你做擔(dān)保?!?/br> “師父,我累了?!彼幌朐俣嗾f一句話,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不明白她的痛苦,多說無益。 松鶴還想說什么,她卻大步走了出去,經(jīng)過靈玦的時候停下來看眼,便又徑直離開了。 明公公連忙走進房間,對著松鶴道:“王上心思郁結(jié),還請真人多多見諒。” “無礙,老夫回頭再去勸勸她?!?/br> “老奴已經(jīng)命人安排好住宿,還請真人隨老奴前去?!?/br> “麻煩明公公了?!?/br> 葉軒來到靈玦身邊想要將她扶起來,她卻十分執(zhí)著,說什么也要繼續(xù)跪著,就連松鶴都沒辦法。 明公公在一邊心疼又無奈的說:“王上讓公主跪著,沒有王上的命令公主怕是不會起來。” 勸了半響也沒結(jié)果,松鶴只得拉著葉軒離開,心想這對姐妹真是一樣的倔脾氣,隨她去了。 赫連羽喬裝出了宮,去了常去的茶樓,因為上午的緣故茶樓還未開席,不過掌柜的還是破例的將她迎了進去,好茶好點心招待著,并特意命人演了一出她最喜歡的戲。 她面無表情的盯著戲臺子上的武生,目光渙散,早已出神多時。她并非想看戲,不過是想找個清靜的地兒透透氣。 其實她并非是要將慕容宸怎么樣,管他不過是因為他過于放肆大膽,同時也是想他知難而退。畢竟她無法接受自己的meimei嫁給敵國的皇子,那就如同嫁給仇人的兒子,而且父皇生前那么痛恨東霓,他也應(yīng)該不想看見自己的女兒嫁給東霓的皇子,如果沒有這層關(guān)系她也不會如此堅持。只可惜靈玦根本不會想到這些,她沒有親眼看見父皇被殺時的慘狀,所以根本無法明白其中的痛苦,說到底還是她太單純了,心與肺都少了些。 而師父他超脫自然,仙風(fēng)道骨,早已看淡世間仇怨,根本不會明白失去至親的大仇,不然他也不會幫著葉軒前來逼迫自己?,F(xiàn)如今,對她來說每一分的逼迫、勸說、哀求都像一把把割在心上的刀,傷的她鮮血淋漓。 “好一出《戰(zhàn)沙場》?!?/br>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她驀然回首發(fā)現(xiàn)慕容楓一襲玄衣?lián)u著折扇站在她身后,依舊帶著那枚熟悉的面具。面具似乎成為慕容楓最為獨特的標記,只要看見那枚熟悉的面具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就會悄悄的蔓延至整個心底。 慕容宸依舊是代表性的玄色衣衫,銀白色面具下是邪魅又讓人莫名安定的壞笑,高大的身軀異常的挺拔堅毅。 “你?”她用一個字做問。 慕容宸默契的回答說:“我也來聽戲,想聽的正好也是這一出《戰(zhàn)沙場》?!闭f完莞爾一笑,徑自的在她身邊坐下,側(cè)目靜靜的看著她,似乎在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就是想來聽聽戲。”她默契的回答,他們兩人之間似乎不需要說話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慕容楓微笑著點頭,然后從袖子里摸出一個錦盒遞給她,用眼神示意她打開。 “這次又是什么?”她好奇道,記憶中似乎每次他出現(xiàn)都會先遞上一枚錦盒,然后里面裝著她想不到的東西。 慕容楓笑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彼男π镑扔譁厝?,帶著理解的魔力,直擊心底。 她將信將疑的將錦盒打開,只見里面躺著一根草的葉子,綠褐色,修長修長的,憑著她的學(xué)識并沒發(fā)現(xiàn)這根草葉有什么特殊。 “這是一株野草,河堤上到處都是?!辈坏人_口慕容楓便解釋道。 “那你還送給我,還以為是什么靈芝仙草?!?/br> “不過我聽聞放牛的孩童說這草的名字叫做忘憂,覺得別致便拿來與你瞧瞧?!?/br> “忘憂草?” “沒錯,那些孩童都是這樣喊的。” 聽慕容楓這樣說,她感覺內(nèi)心流過一股溫暖,雖然只是無名的草葉卻讓她感覺十分貴重?!安幻靼啄銥槭裁纯偸悄苷襾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br> 慕容楓聳了聳肩:“我也不明白?!彼幌胱屗_心而已,所以自然而然的撲空了所有的心思。 她默默的將錦盒收好,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問道:“什么時候從東霓回來的?” “你走了之后。”慕容楓暗自欣喜道,心想她終于關(guān)心自己了。 “我一度懷疑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不然怎么會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 “這是顯而易見的,不過那個眼線就是我自己?!?/br> “真的很好奇,你日日盯著我的行蹤,都沒事情做的么?” 慕容宸唰的一聲將扇子合上,翹起二郎腿,痞氣十足的說:“你就是我的要事,要不要賜我一塊隨意進出皇宮的牌子?” “我見你根本用不著,皇宮與你自家院落沒有什么區(qū)別。” “哈哈,沒發(fā)現(xiàn)你竟還如此幽默。” “也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的不正經(jīng)啊。” “錯,我這人放眼望去,全都是不正經(jīng)?!?/br> “哈哈~~~~” 見她笑了,慕容楓才露出一抹觸及眼底的笑。她的近況他了如指掌楊,關(guān)于慕容宸來北辰他也早就知道了,故這才也跟了過來,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她了。要不是在東霓還有事情要辦,他恨不得整日溺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