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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他似山岳來在線閱讀 - 第71章 對影成三人

第71章 對影成三人

    不是他想要給楊沁渝澆冷水。

    楊沁渝從小是大家族里面嬌養(yǎng)出來的千金,沒受過什么挫折,嫁人之后,即便是有私生子進(jìn)門,卻沒有別的女人來分寵,即便是周家老太太,也在周翰越幼師,在周老太爺去世之后,就搬到了別院去居住了。她是這大宅里說一不二的當(dāng)家主母。

    自從有了周翰越和周卿卿后,她就更加是無憂無慮的闊太太的模樣。

    跟人比心計,她從來都沒有贏過。

    楊沁渝去抓了一下周翰越的胳膊,“兒子,我知道你是為了媽著想,你是想要不讓媽受這氣,但是如果媽現(xiàn)在出了這周家的門,到時候就成了別人口里的笑柄了!”

    “別人口里的話,對你很重要?”

    “重要啊!”楊沁渝說,“我是楊家的大小姐,我一定不能淪為別人的笑柄!我得做出表率!”

    周翰越看著楊沁渝,“好,mama,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br>
    楊沁渝抿著唇,眼神里有心酸,也有失望,“兒子,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丈夫,我不能一走了之?!?/br>
    他站在一棵大樹的陰影里,就這樣看著楊沁渝又轉(zhuǎn)身走回了主樓中。

    田佩佩正在竊喜著,看見楊沁渝又重新折返了回來,忽然就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

    “jiejie怎么回來了?”

    楊沁渝冷眼看著她:“你巴不得我出去吧?我偏偏就不會讓你如愿!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丈夫,我不會走!”

    田佩佩說:“jiejie您這話說的,這當(dāng)然是你的家,是你的丈夫,我也并沒有想要搶的意思,就是老爺看我可憐,收留了我這個可憐女人罷了?!?/br>
    楊沁渝只覺得胸口氣的有點發(fā)疼。

    她看見這女人矯揉造作的模樣,就分分鐘想要上前去撕破她的臉皮。

    羅姨扶著楊沁渝,“夫人,我們先回房吧,夜宵好了?!?/br>
    楊沁渝甩手就上了樓。

    此時,客廳里只剩下了周翰楓和田佩佩。

    管家派人過來給田佩佩安排房間,叫人把行李都給拎了上去。

    田佩佩看著這別墅里面的豪華裝潢,心中難免是驚嘆,“可算是讓我住了進(jìn)來了啊?!?/br>
    自從生下了周翰楓,她就一直希望著有朝一日能住進(jìn)來,誰能想到呢,不光自己沒能走進(jìn)周家的門,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是頗費了一番工夫,兩年前也才認(rèn)祖歸宗成為了真正的周家四少了。

    周翰楓向旁邊側(cè)身,躲開了田佩佩看他臉上傷的手,臉上帶著極度的不耐煩。

    “行了吧。”

    田佩佩笑了笑,“乖兒子,這次聽mama的話,以后也就不用你一個人單打獨斗了?!?/br>
    周翰楓眼底里有不滿。

    他本不想跟田佩佩演這一場戲的。

    偏偏今天在徐思沐那兒的時候,這件事情就突兀的發(fā)生了,他便順勢給了田佩佩一個機(jī)會,也省的她整天過來纏著。

    周翰楓站了起來,“你既然進(jìn)來了,也安分點,別讓爸爸厭惡了你?!?/br>
    田佩佩笑了一聲,端起來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水。

    “厭惡了我?”她單手撫在自己的面頰上,“只要我有這張臉,他就不可能厭惡了我。”

    …………

    徐思沐在別墅里面等到十二點,卻還是沒等來周翰越回來。

    她心里不安。

    難道是在主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睡不著,索性就穿了外套出來。

    已經(jīng)快到十二點了,外面黑影幢幢的,雖然時候有路燈,但是看起來更像是鬼影。

    徐思沐一個人不敢出去,就去狗屋里面把路達(dá)給牽出來,讓它陪著一塊兒出去。

    路達(dá)還打了個哈欠,剛被撈起來的時候,懨懨的。

    等到和徐思沐一起出去之后,就好多了,又恢復(fù)了精神煥發(fā)的模樣。

    這個時候夜深人靜,這宅子里也幾乎都已經(jīng)是沒了人聲了,萬籟俱寂。

    徐思沐先去主樓那邊看了一眼。

    燈都熄了。

    她就去了別處。

    不知不覺,她隱約就覺得周翰越是在泊舟湖邊。

    去了那邊,果然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在湖中間,有一艘船,穿上有一道身影。

    今晚湖邊沒有燈,只有頭頂?shù)脑鹿鈨A瀉下來。

    徐思沐想到了一句話。

    對影成三人。

    她記得,在兒時,起初學(xué)習(xí)這句詩詞的時候,只覺得好聽,是一個很美的場景。

    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真看到這樣一個場景,只覺得深深的孤獨。

    她拍了拍路達(dá)的腦袋。

    路達(dá)抬頭看了她一眼。

    徐思沐給了它一個眼神。

    路達(dá)朝著湖心的人汪汪叫了兩聲。

    湖心在船上,似乎已經(jīng)是老僧入定的男人,這才緩緩地動了動,轉(zhuǎn)頭朝向徐思沐的方向,停頓片刻,才搖動著船槳回來到湖邊。

    周翰越單獨一人在船上的時候,看到岸上的徐思沐,整個人都瞬間放松了一下。

    就好似是歸家的時候,看見有人明燈等待,那種漂泊無依的歸屬感終于是展露無疑。

    “你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

    周翰越從船上下來。

    徐思沐說:“你沒回去我怎么睡?”

    周翰越走過來,自然的攬她的腰,“想我了?”

    “誰想你了!”徐思沐吐了吐舌頭。

    她臉上沒戴口罩。

    這樣的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會有人關(guān)注著她的長相。

    徐思沐偏頭去看周翰越的臉,覺得他的側(cè)臉有點腫了起來。

    徐思沐伸手去觸碰他的臉,“疼么?”

    “沒什么?!?/br>
    周翰越?jīng)]說,徐思沐也就沒問了。

    在周翰越的心理咨詢室里面呆了兩年時間,她也學(xué)會了一點如何看人的心理。

    周翰越這樣的男人,也必然是不想讓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人給看見吧。

    第二天一大早,等到周翰越去上班,徐思沐就找來了張嫂。

    “張嫂,你今天去主樓那邊打聽一下,昨天三少在那邊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事無巨細(xì)都要回來跟我說。”

    張嫂領(lǐng)了命令之后出去,心里卻還是有點忐忑。

    昨晚徐思沐叫她一起看電視,還問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讓她還心有余悸,可是現(xiàn)在卻又派她去主樓打探消息。

    這樣的話,看來太太并沒有對她起疑心吧。

    否則的話,也就不會讓她去主樓打探消息了。

    徐思沐撫著路達(dá)的毛發(fā),看向主樓的方向,心中一片平靜。

    過了兩個小時,張嫂回來,一臉的倉皇。

    “不好了太太,昨晚果然是出了大事了!”

    徐思沐挑眉,指了指面前擱著的涼水壺,“先喝兩口水,慢慢說。”

    張嫂這才把從主樓那邊打聽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徐思沐。

    “昨晚因為先生打人的事兒,被老爺給叫去了,誰知道,四少傷的重,就把外面那位給接了回來,說要接回來在家里住,結(jié)果先生就老爺爆發(fā)了爭吵,最后先生說要把那位給安頓住下來,他就帶著大夫人走,結(jié)果大夫人拒絕了,又回去了。”

    張嫂回想了一下,好像就這么點事情,已經(jīng)確實是事無巨細(xì)給說清楚了。

    徐思沐皺起了眉。

    她本想,這件事情頂多就是因為周江河愛子心切,當(dāng)然是寵愛周翰楓這個小兒子,然后就和周翰越發(fā)生了劇烈的爭執(zhí),卻是沒想到,原來更深層次還有另外一層關(guān)系。

    她喝了兩口水,看向張嫂,“這事兒你跟誰打聽的?”

    “就是那主樓里面的女傭?!?/br>
    徐思沐挑了挑眉,“這種家庭爭端發(fā)生的時候,他們都沒有避開底下的女傭?就這么上演了一場倫理大戲?”

    張嫂被問的一愣。

    “我、我也不知道,他們就是這么說的,我都已經(jīng)轉(zhuǎn)達(dá)了?!?/br>
    “好,”徐思沐笑了笑,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一個紅包來,“辛苦你了,這是給你這次跑腿的小費。”

    “不用了太太,先生給的工資足夠高了?!?/br>
    “是么?”徐思沐反問了一句,“夠高了么?我怎么覺得還不夠呢?!?/br>
    張嫂說:“的確是夠高了,千萬不用太太您再在我這里破費了?!?/br>
    徐思沐笑著站了起來,“這就不必要說了,他給的是他的,我給的是我給的,給你,你收著就是?!?/br>
    張嫂拿著紅包,膽戰(zhàn)心驚的回去到自己的房間里面,打開紅包看了一眼,紅包里面赫然是一張粉紅色的鈔票。

    只有一張。

    她也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就先把紅包隨手收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手機(jī)屏幕上的號碼,又看了一眼門外沒人,才接通了電話。

    “剛才太太的確是問了?!?/br>
    “她怎么問的?”電話另一端,對方問。

    張嫂便將剛才徐思沐的問話內(nèi)容又給說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你繼續(xù),沒我的電話,什么都不需要進(jìn)一步去做。”

    說完,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張嫂膽戰(zhàn)心驚的把手機(jī)藏起來,去外面的廚房做飯去了。

    …………

    徐思沐單獨在房間里,想了很多。

    本來她還覺得疑惑,為什么昨晚周翰越會單獨一個人去在那泊舟湖上的船去到湖心。

    周江河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太過寒心。

    恐怕,這一次,也真的是寒了周翰越的心吧。

    徐思沐覺得這一次,關(guān)于楊沁渝的事情,她必須要做點什么。

    其實,周翰楓的母親田佩佩,徐思沐見過。

    原來是一個小城鎮(zhèn)的曲藝演員,唱花旦的,后來跟了周江河,就從小城鎮(zhèn)里面帶到了c市這大都市之中。

    其實看周翰楓,就能看出來田佩佩有多漂亮。

    周翰楓就是俊美陰柔多于硬朗,多半也就是繼承田佩佩的容貌。

    只是,那次和田佩佩見面的情況,并不算是很愉悅。

    她的身世不能讓田佩佩滿意,也就是不能成為自己兒子的助力。

    徐思沐想了想,覺得有必要去見楊沁渝一面。

    可是現(xiàn)在她滿臉都是包,不能出去見人。

    她本想要找個中介人——周卿卿代為傳話,可是想想周卿卿那副跳脫的性子,還是作罷,避免事情沒辦成,反倒是惹了事情,就不好了。

    她想了想,田佩佩剛剛進(jìn)門,短時間內(nèi)還不會有什么動作,暫時就相安無事好了,等到婚禮后再說別的事。

    興許是因為這件事情,周翰越這幾天也不再去主樓了,不管是周江河還是楊沁渝也都沒有來找過,周翰越每天下了班也不出去應(yīng)酬,就是按時回到別墅里來陪徐思沐。

    徐思沐覺得無聊,周翰越還幫她找來了一個瑜伽老師。

    閑來無事的時候練一練瑜伽,再找來傅婉兮和祁然過來陪陪她。

    傅婉兮見到徐思沐的這一瞬間,還算是繃住了,祁然完全是一副崩潰的模樣。

    “臥槽!你這……是去捅了馬蜂窩了么?”

    徐思沐點頭,“是捅了馬蜂窩了,還是一只毒馬蜂?!?/br>
    祁然走到徐思沐身邊,“陸清?”

    “嗯?!?/br>
    祁然表現(xiàn)的有點一言難盡了。

    傅婉兮對徐思沐的事情多少也了解,知道她和這個本是后媽裝親媽的媽之間也算是積怨很深了,但是也提不出什么建議來。

    “周翰越知道這件事么?”

    “知道吧,”徐思沐聳了聳肩,“陸清秉承一向的手腕,做的沒有留下把柄,沒有人證物證指向是她的?!?/br>
    祁然沒忍住爆粗口了。

    “艸!她真是心理變態(tài)吧!”

    徐思沐笑了出來,“你上次還沖上樓去把我拉下來,勸我不要輕舉妄動,你現(xiàn)在這才叫沖動吧。”

    祁然看了徐思沐一眼,捂住了眼。

    “不行,太辣眼睛?!?/br>
    徐思沐直接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還是不是哥們!是不是姐妹了?”

    祁然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叉。

    “拒絕承認(rèn)是姐妹?!?/br>
    他又看了一眼徐思沐的臉,偏頭過去,“話說你老公能受得了你這樣?”

    “能??!”徐思沐說,“我們還同床呢!”

    祁然吞了吞口水,拱手,“回頭給我要一張你老公的簽名,我敬他是一條好漢!”

    傅婉兮拍掉祁然的手,“你先別貧了,”她轉(zhuǎn)向徐思沐,“你的臉這樣,婚禮怎么辦?”

    徐思沐其實也是很憂思的。

    “周翰越?jīng)]說推遲婚禮的事兒,我的事情現(xiàn)在也是保密狀態(tài)的,沒公布出去?!?/br>
    祁然插嘴道:“要是公布出去,估計網(wǎng)絡(luò)上就要爆炸了?!?/br>
    這幾天徐思沐那一條美妝視頻的熱度水漲船高,簡直已經(jīng)超過了當(dāng)紅美妝博主,徐思沐閑的快發(fā)霉,就注冊了一個美妝號,還沒有發(fā)一條微博,就已經(jīng)有了十幾萬的粉絲關(guān)注度了,而且還在持續(xù)上漲著。

    傅婉兮又瞪了祁然一眼,繼續(xù)問:“那你打算婚禮上怎么弄?”

    傅婉兮的問題,也是徐思沐內(nèi)心的疑問。

    直到夜晚,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來人不是別人,是華箏。

    徐思沐急忙找來口罩戴上,以免失禮。

    華箏看見他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驚訝,叫小助理在外面的廳里等她,就拿著工作包和她去了里面的臥室。

    “是周三少讓我來的?!?/br>
    徐思沐疑惑了一下,只見華箏已經(jīng)從工作包里面取出來卷尺和稿樣。

    “我來給你定制面紗?!?/br>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一下就明白了。

    原來周翰越前兩天說一定讓她成為最美的新娘,話里的意思是這樣。

    華箏給徐思沐看了面紗的圖樣,最后確認(rèn)了一款,“我這邊趕一趕,兩天就能做好了,保證沒人能看的見?!?/br>
    徐思沐道謝,鞠躬將華箏給送到門口。

    華箏擺手讓她趕緊進(jìn)去。

    “這事兒得保密,你還是別露面了,要不到時候又是麻煩事?!?/br>
    “謝謝?!?/br>
    徐思沐總算是一顆心落在了肚子里。

    她回到房間里面去看請柬。

    請柬是周翰越弄的,婚禮的所有都是他經(jīng)手,她沒有費一點腦子和體力,周翰越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徐思沐看了一眼伴娘伴郎的名單。

    除了傅婉兮之外,倒也都是熟悉的單身男女,四個伴娘四個伴郎。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伴娘名單里面竟然還有白鳶。

    徐思沐對這個名字可謂是記憶猶新了。

    當(dāng)時白鳶給她的視覺沖擊就是挺大的。

    不過,這段時間,周翰越也的的確確并沒有過線的行為,不管是和徐清雅還是這個白鳶。

    只是……

    她腦子里又浮現(xiàn)了周翰楓的話,繼而想到了舒晴,不由得皺了皺眉。

    舒晴……

    這個人是一根刺。

    別的都是她猜想的,但是舒晴卻是她親眼所見的曖昧。

    越是想起那件事情,想起在家宴上看到的,她就滿肚子的火氣。

    “是誰惹你生氣了?”

    就在徐思沐鎖眉的時候,周翰越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想事情太過認(rèn)真,導(dǎo)致根本就沒有發(fā)覺周翰越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看向周翰越,哼了一聲,徑直就從這男人身邊經(jīng)過,一個正眼都沒給他。

    周翰越伸手就把她給拉了過來,“看樣子,這是生我的氣了?”他轉(zhuǎn)眸看見徐思沐面前攤開的請柬和伴娘伴郎名單,“是對名單不滿意?”

    徐思沐沒說話。

    周翰越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過來,坐在沙發(fā)上,又把她拉過來坐他腿上。

    “華箏下午來量面紗了么?”

    “來了。”

    “面紗不滿意?”

    徐思沐哼了一聲沒說話。

    周翰越又朝著茶幾上面擺放的名單掃了一眼,一眼就看見了白鳶的名字,“是因為伴娘名單里我請了白鳶?”

    徐思沐看向他,瞇眼睛,“周總,如果你不是心理研究堪的太透,就是心里有鬼?!?/br>
    周翰越勾了勾唇,“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就是心里有鬼!”

    “那很不好意思,這次剛好是前者?!?/br>
    徐思沐轉(zhuǎn)轉(zhuǎn)頭望著他,“真的?”

    “真的?!?/br>
    “不信?!?/br>
    徐思沐作勢就要起身,被周翰越給攬了下來,重新按在了腿上。

    “這樣,你接個電話,”說著,周翰越就撥了一個號碼,“是我……嗯,思沐有點話想要和你說?!?/br>
    徐思沐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男人就已經(jīng)把手機(jī)遞到她耳邊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jī)屏幕上顯示的“白鳶”的名字,有點訝異。

    聽筒邊,白鳶已經(jīng)開了口。

    “周太太?!?/br>
    這么一個稱呼,讓徐思沐簡直是卻之不恭了。

    白鳶說:“上次在溫泉館的事情,實在是怠慢了,我不知道你是翰越的妻子,事后,他已經(jīng)十分嚴(yán)肅的介紹了你的身份?!?/br>
    “沒關(guān)系……”

    白鳶繼續(xù)說:“我是后天的航班去c市,謝謝你肯邀請我這個還沒對象的半老徐娘去當(dāng)你的伴娘?!?/br>
    “沒什么的,也是周翰越安排的……”

    “那我們到時候見咯,”白鳶笑了笑,“你別嫌棄我是你伴娘里面最年長的一位就行了?!?/br>
    直到掛斷電話的時候,徐思沐都有點愣愣的。

    周翰越把手機(jī)放在一邊,“還有疑問么?”

    徐思沐朝著周翰越努了努嘴。

    “你和白鳶早就商量好的吧?”

    “商量好什么?”

    徐思沐說:“就算是當(dāng)伴娘,也要陪你走一輩子一次的紅地毯?!?/br>
    周翰越端起玻璃杯剛喝了一杯水,聽見這話,咳了起來。

    徐思沐:“呵呵,反應(yīng)這么大,是被我說準(zhǔn)了?”

    周翰越抽出紙巾來拭了拭嘴角,反問:“你覺得呢?!?/br>
    “我覺得就是,否則的話,我懷孕都快四個月了,你一次都沒碰過我,肯定是在外面偷吃過了才回來的?!?/br>
    周翰越向后靠了靠,一只手懶懶的搭在沙發(fā)扶手上,另一只手松松的圈著她的腰。

    “喲,周太太,你這是在向我表示不滿了?”

    徐思沐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沒有!”

    她立即否定!

    “我就是打個比方!舉例,你明白么?”

    “我當(dāng)然明白,”周翰越直接把想要溜的徐思沐給圈過來,“我已經(jīng)當(dāng)成是你的邀約了?!?/br>
    “我沒有邀約!”

    “那就當(dāng)成是我迫切的想要身體力行的證明吧,”周翰越說,“讓你切身感受一下,我到底有沒有在外面偷吃。”

    “不用了,我信你!”

    “晚了。”

    徐思沐正掙扎著,周翰越就起身,彎腰把徐思沐給打橫抱了起來。

    “誒……”

    周翰越抱著她大步朝著樓梯上走去。

    “都已經(jīng)懷孕四個月了,怎么還這么輕,以后你必須要多補補,為了我們的女兒。”

    徐思沐腦子有點懵,被周翰越拋在大床上,男人傾身而上的時候,都還會不過神來。

    “你……別忘了我懷孕了。”

    “我時時刻刻記得,已經(jīng)快四個月了,過了前三個月的危險期了,”周翰越說,“你如果擔(dān)心的話,可以給錦墨打個電話聽一下專業(yè)醫(yī)生的建議?!?/br>
    徐思沐擋開他的手。

    “還是不行!”

    “為什么不行?”

    “因為我……”徐思沐找不到話,“現(xiàn)在我滿臉包,對,”她好像是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借口,“我現(xiàn)在太丑了,滿臉疹子,這對你是一種不好的體驗!”

    “我這人不看臉,”周翰越一粒一粒的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小麥色的胸膛,“只看感覺?!?/br>
    “……感覺是最不靠譜的東西了!”

    周翰越淡淡道,“沒關(guān)系?!?/br>
    “……”

    徐思沐覺得她要詞窮了。

    本來好端端的說著伴娘的問題,這是怎么扯到這個話題上來的?

    徐思沐絞盡腦汁據(jù)理力爭,試圖將話題給拉回正軌上去。

    “我剛剛想起來,我還沒去喂路達(dá)。”

    她說著,就一個骨碌要從床上爬起來。

    “你如果不想讓我明天就把那條狗帶去做絕育手術(shù),”周翰越把徐思沐給圈了過來,“你現(xiàn)在就給我乖乖躺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