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要取信boss，那之前必然會流出一部分實驗資料給組織，你確定那份資料可以騙過boss嗎？”

    “可以。”松田陣平不假思索地道。

    萩原研二笑容淡了下去。

    降谷零也咬了下牙。

    他知道萩原研二想私下調(diào)查，但他的身份去讓他不得不把這件事情放在明面上談。

    降谷零猶豫了半晌，還是道：

    “我先看看資料可以嗎？”

    卷發(fā)青年沒露出什么異樣的表情，很自然的把一個斷網(wǎng)的平板電腦遞給他，但說話時還是泄露出幾分緊繃：

    “你們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疑惑過我為什么是k，看完這個大概就明白了?！?/br>
    降谷零接過來，旁邊的萩原研二目光下意識傾斜過去，可又忍不住看松田陣平。

    卷發(fā)青年嘖了一聲，“想看就去看?！?/br>
    萩原研二看他沒什么過分排斥的表情，才湊過去一起看。

    然后就凝固在第一行上。

    意識共振。

    幾分鐘過去，閱讀速度極快的兩人依舊沒有抬起頭。

    再幾分鐘以后，萩原研二余光撇到旁邊的松田陣平動了動像是要起身，一下子驚醒看過去，連帶著降谷零也敏銳地抬頭。

    被兩人盯著的卷發(fā)青年有點不自然：“……看完了？”

    看完了，但是沖擊很大。

    萩原研二扶著平板的手顫了幾下，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控制它停下后，就若無其事地將手縮到桌子下面，

    “小陣平是想說，你是與k發(fā)生了意識共振?！?/br>
    “有一點出入，但差不多是這樣。”松田陣平斟酌著回答，“過程有點復(fù)雜，但結(jié)果，你可以理解為我現(xiàn)在擁有他的全部記憶?！?/br>
    這已經(jīng)是最能說得通的答案了。

    “那你之前……前段時間的失憶，實際上是失去了松田陣平的記憶，只有k，也就是那個在組織遠遠不止七年的白蘭地的記憶？而你實際上并沒有早就加入組織，只是偶爾會受到白蘭地的記憶影響？”

    “差不多是這樣。”

    看萩原研二確實是往他希望的方向去思考了，松田陣平悄悄松了口氣。

    降谷零在旁邊卻冷不丁問道：

    “那他怎么死的？”

    “被炸……”

    松田陣平驟然住口，但降谷零卻表現(xiàn)的像是只是問了個尋常問題，根本沒有細究，而是接著道：

    “根據(jù)這個實驗數(shù)據(jù)來看，意識共振需要發(fā)生在兩人腦電活動頻率近乎完全一致的情況，那當(dāng)時你的情況也不太好。”

    “是七……年前那次爆炸嗎？”

    “對……七年前?！?/br>
    松田陣平承認了，等把后面的事情商量完，他一個人先單獨離開。

    希拉在他的腦內(nèi)問：

    [你怎么現(xiàn)在還這么緊張，不是已經(jīng)和他們解釋清楚了嗎？]

    松田陣平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等坐到車后排后，他注視著車窗外燈光繚亂的夜景，反問希拉：

    [你猜他們信了多少？]

    “一句也沒信。”

    萩原研二低頭，手機屏幕上，一串電話號碼熒熒地閃著光。

    第300章

    聯(lián)系萩原研二的人是灰原哀。

    在上次他們和松田陣平見面時, 松田陣平可能是記憶受到刺激，出現(xiàn)了明顯的眩暈和痛苦反應(yīng)，神志也不太清醒，勉強恢復(fù)后立刻服用了一種不明藥物。

    當(dāng)時他們不敢多問, 怕刺激失憶的松田陣平, 但事后, 萩原研二就找上了曾經(jīng)在組織里負責(zé)過松田陣平相關(guān)的部分研究，如今化名為灰原哀的雪莉。

    灰原哀起初什么都不肯說，也不肯提松田陣平在組織內(nèi)的半點情況。萩原研二便沒有逼她——現(xiàn)在她jiejie宮野明美就在公安，而且對公安有一定信任。如果萩原研二真的借此想拿捏灰原哀做點什么, 也不是不能辦到。但如果萩原研二真的這么做，那就是將一手好牌打的稀爛了。

    萩原研二耐下性子，借著班長和阿笠博士的良好關(guān)系, 逐漸和她建立信任關(guān)系。

    也是這段時間, 萩原研二發(fā)現(xiàn)灰原哀對松田陣平本人抱有強烈的愧疚心理，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心中的不安更重。

    所以他前幾天冒險, 想辦法讓灰原哀和宮野明美暗中見了一面。

    今天會是他收獲結(jié)果的時刻嗎？

    萩原研二隱隱有種預(yù)感，但要按下接聽鍵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 幾乎要撞出胸膛。

    他的手指打滑了一下，第一次甚至按錯了位置。

    旁邊的降谷零察覺出他的異樣，低頭看見那串?dāng)?shù)字，意識到什么, 抬手就要幫他按下接聽鍵, 但還沒碰到, 萩原研二已經(jīng)自己接通了電話，

    “灰原醬, 小孩子這么晚不睡覺會長不高的喲？”

    親眼看著萩原研二如喝水般自然的改變語氣的降谷零：……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打電話過來的灰原哀：……

    “萩原警官，明晚可以過來一趟嗎？”

    女孩冷淡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萩原研二幾乎要立刻答應(yīng)下來，可明天晚上，還有之后的每個晚上他都必須在公安。

    但如果讓萩原研二再把這件事往后推，只要想想，他都沒由來的生出幾分恐慌。

    就在他猶豫時，灰原哀卻冷不丁改口了，

    “再過兩天吧，我有些資料要準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