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女孩會說話，她還想去找她爸爸?！钡峡嗣嗣⒌哪X袋，“還有，你嚇到她了?！?/br>
    “沒關(guān)系，瞧我的。嘿，女孩，我是掃興客，抬起頭來，看看我的面具，我是個掃興客，你叫什么名字？”

    無面靈女孩瑟縮著抬頭，她臉上根本沒有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看見的，總之，在她確認了那張藍色悲傷面具后，立刻高興地叫了一聲，放下戒備以絕對信任的姿態(tài)快步撲進了羅德懷中。

    “掃興客哥哥你好，我叫簡妮！”女孩的聲音甜美清脆，“掃興客哥哥，我爸爸好久沒回家了，我，我好擔(dān)心……我在路上差點被狗勾咬到，我跑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我好累，好困……”

    “沒事，有我在，這里很安全?！绷_德低聲安撫，“累了就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無面靈女孩點點頭，就這么信任又安適地蜷在羅德懷中睡著了。

    她態(tài)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讓迪克目瞪口呆。

    “她剛剛明明怕你怕得要死！這是什么魔法？”

    “這不是魔法，這是掃興客在后室的名聲?！绷_德笑著說，“我們的幫助對象可不僅是人類，我們不僅幫流浪者，也會幫助一些弱小的實體——只要對方是能溝通的存在?！?/br>
    “這名聲可真夠大的……我在布魯?shù)潞Ｎ亩紱]這樣的聲望?！钡峡寺柤?，“我們還有好幾個街區(qū)沒有巡邏，帶著這個小姑娘……”

    “不礙事。”羅德笑了笑，“我把她裝進布袋里，時不時打開補充一下氧氣就行?！?/br>
    將女孩收進磨損的布袋，順便將大衣改在她身上后，兩人又巡城巡了一遍。

    “那個長著一只手狀長鼻的是灌籃崽?！绷_德指給迪克看，“都是可被馴服的實體，而且很忠誠，你拿點食物去喂他們，他們就會跟你走了，他們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不攻擊年長者，準(zhǔn)確地說，是不攻擊外表大概在五十歲以上的人類?！?/br>
    “不攻擊年長者？真是有道德的實體。”迪克喃喃，“他們似乎喜歡在草坪上打滾……呃，他們的繁衍方式是什么？破顱而出？”

    “他們的繁衍方式是自我克隆?！绷_德無奈，“鴨典娜那樣的實體還是很少見的。那邊街道上那群圓滾滾的貓咪，你看到了嗎？那個是哭貓，哭貓也很容易被馴服，嘿，喵喵?！?/br>
    聽到熟悉的呼喚，哭貓們紛紛豎起了耳朵，看羅德攀著建筑外墻落在了街道上。

    當(dāng)羅德蹲下來的時候，附近所有哭貓都朝他沖來了。

    “喵！喵喵！”

    是掃興客！是掃興客??！

    哭貓最喜歡的實體是派對客或掃興客，其中他們更偏向掃興客，因為派對客會傷害人類，掃興客則不會。

    眨眼間，羅德就被埋在了軟乎乎的哭貓堆里。

    “喵嗷嗷，喵喵！”你們掃興客這幾年都到哪去了！到哪去了！一個都找不到！

    哭貓們挨挨擠擠地舔舔羅德的面具，“喵喵喵！”

    一只姜色變種刨開貓貓堆，咬著羅德懷里的那只哭貓后頸皮往外一丟，然后大聲喵嗷著占據(jù)了羅德懷里的位置。

    而羅德認得這只耳朵缺了一塊，毛發(fā)略有燒焦的姜色變種。

    “你是柯爾特養(yǎng)的那只？”羅德有些詫異，“我記得你好像叫……安？不對，還是叫比爾？你怎么會在這里？柯爾特……”

    “嗷！好痛！這里不能切出？怎么回事？我之前明明在level11來著，這又是天殺的哪個層級？”暗巷里傳來一陣嘀咕聲，“l(fā)evel11可沒有夜晚，但這又不像level9，太奇怪了……”

    掃興客敏銳的聽覺讓他聽清了那道熟悉的聲音。

    “柯爾特·伯倫？”羅德?lián)P聲喊，“柯爾特！你的貓在這里！”

    暗巷中的人走到了路燈下。

    “我好像聽到了羅德的聲音，是錯覺嗎？”

    “生命線組a組組長柯爾特·伯倫！”羅德提高了音量，“你的貓在我這里！”

    “你認識他？”迪克低聲問。

    羅德在貓貓堆里點頭，“是我在后室的一個熟人，m.e.g.成員，隸屬于生命線組，就是專門管救援和醫(yī)療的，我們合作過幾次。”

    柯爾特注意到了路邊那個穿著緊身服、胸口印著藍鳥標(biāo)志的夜翼，也注意到了那一堆蠕動的哭貓。

    羅德輕柔地將身上的哭貓們掃了下來。

    “不是錯覺，我確實是羅德，拿好你的貓，柯爾特，好久不見?！?/br>
    “羅德，哦，真的是你！真高興見到你，你都兩年沒消息了，我還以為你死在哪了?！笨聽柼匕炎约旱呢埍нM懷里，“你還是這么招哭貓喜歡，我跟你說，太奇怪了，這里太奇怪了，我只是帶著安比去了趟教堂，就是從level11進去的那層教堂level105，我是去禱告的，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黑了……這里是哪個層級？我剛剛試著切出來著，結(jié)果結(jié)結(jié)實實撞在了墻上，這里的生存難度幾級？”

    “這里是前廳，柯爾特?！绷_德說。

    “哦，前廳，原來到前廳了……等等什么？什么？！你再說一次？這是哪兒？！”

    “這是前廳，美國，新澤西州，布魯?shù)潞Ｎ氖??！绷_德攤手，“安娜沒告訴你我已經(jīng)回到前廳了嗎？”

    “安娜？她在阿爾法基地，我被調(diào)到了level11的貝塔基地，已經(jīng)好久沒聯(lián)系過了……這里真的是前廳？這里、這里……耶穌基督！我回到前廳了？這該不會是什么陷阱層級吧……呃，這位穿緊身衣的仁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