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我這樣的東西……大概永遠(yuǎn)也無法擺脫宿命吧？”薩曼莎努力使用讀靈術(shù)安撫痛苦的羅德，但這種努力無濟(jì)于事。

    羅德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下來，他呼出一口氣，虛弱地睜開雙眼，海藍(lán)色的眼中盡是迷茫，但總算是緩過了神。

    “你還好嗎？”薩曼莎拍拍他的臉，“別亂動，就這么躺一會兒，我守著你。”

    “……嗯?！?/br>
    “你現(xiàn)在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你其實(shí)早就已經(jīng)不想去實(shí)行艾拉那個荒唐的計劃了吧？”

    “不……我想?！?/br>
    他必須想。

    他必須——

    “我只問你一句話，羅德?！彼_曼莎說，“你知道你想對抗的是什么東西嗎？”

    羅德沉默半晌，極其堅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吧，那我該走了，不然新任鏟屎官會擔(dān)心的?！彼_曼莎說，“順帶一提，我今天讀心讀到了你那個富豪男友在想要怎么殺你，你小心一點(diǎn)，就這樣，晚安?！?/br>
    “……晚安。”

    第15章 監(jiān)督者a

    布魯斯在想要怎么殺他？

    羅德愣愣地坐起了身。

    他沉默片刻，用力捂住再度疼痛的腦袋。

    因?yàn)樗谙搿?/br>
    ——那樣也不錯，我死了，就不必再去追尋那個理想……痛！

    痛！好痛！

    ——艾拉的計劃是正確且崇高的！建立更好、更友善、更和平的世界這一宏愿——是正確且崇高的！

    這是所有掃興客的最高理想！

    羅德睜開眼，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四周靜悄悄的，但他知道薩曼莎還在不遠(yuǎn)處擔(dān)憂地望著他，看見他站起來后，她便甩甩尾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羅德扶正了臉上的悲傷面具。

    他是個掃興客，他善良、崇尚和平、救助人類，從來如此。

    烏云散開了，蝙蝠燈已然關(guān)閉，阿卡姆的方向傳來爆炸聲，羅德重新連上了蝙蝠家的通訊。

    他拉上兜帽，肩上的蝙蝠標(biāo)志在朦朧的月光中若隱若現(xiàn)。

    “是，這里是掃興客……我現(xiàn)在就趕往阿卡姆，是的……放心，只是一點(diǎn)私事。”

    今夜的情況出了些小小的意外，關(guān)在阿卡姆的罪犯們沸騰起來，翻過高高的院墻四散逃去。

    小丑已經(jīng)失蹤了三個月，但罪犯們還是如此精力充沛。

    即便是蝙蝠俠，在以一敵多的情況下也無法堅持太久，這里的每個敵人都對他充滿恨意，但這次與以往不同，因?yàn)椤?/br>
    一道漆黑藍(lán)影從隔岸的大橋鋼架上輕盈地滑下。

    “掃興客趕到，蝙蝠，確認(rèn)你的坐標(biāo)?！?/br>
    羅德在空中滑翔，同時干脆利落地甩開幾罐瓶裝閃電，又將液態(tài)痛苦傾瀉而下。

    戴著面具的掃興客落在蝙蝠俠身邊，和他一同應(yīng)敵。

    “掃興客，配合我降下防護(hù)電網(wǎng)?！?/br>
    “收到?！?/br>
    瓶裝閃電和液態(tài)痛苦讓大多數(shù)罪犯都抽搐著躺在了地上，僅剩幾個蝙蝠俠的老對手仍在站著。

    蝙蝠俠前往控制臺上試圖開啟阿卡姆外墻的電網(wǎng)——它此前被小丑女關(guān)閉了，羅德則負(fù)責(zé)掩護(hù)他。

    即便閃躲及時，但在混亂的圍攻中，急凍人的寒冷射線凍住了羅德的左腳。

    而狂化狀態(tài)下的貝恩正在朝他沖來。

    “我要把你撕碎！”貝恩吼叫，“然后再撕碎那只臭蝙蝠！”

    羅德沒有閃躲。

    身形單薄的青年一只腳被凍在原地，像是無法移動，又像是僵在那里。

    狂化的貝恩飛撲上來。

    蝙蝠俠沒有浪費(fèi)時間注意掃興客，快速地在面板前cao作著。

    “噢，蝙蝠的新伙伴，他要被撕碎了?！钡乖诘厣系闹i語人惋惜而又滑稽地笑了起來。

    羅德穩(wěn)穩(wěn)立在地上，如一棵扎根于此的細(xì)瘦楊樹。

    他抬起手——

    那只手伸得筆直，威嚴(yán)而不可侵犯，修長的手指猛地一抓，側(cè)身將貝恩整個身體甩到降落在地的包圍電網(wǎng)上，電網(wǎng)已經(jīng)激活，貝恩發(fā)出了痛苦的喊叫。

    接著，掃興客輕輕巧巧地一抬腳，就破除了堅冰的桎梏。

    他手中握著無限刀，刀刃上覆著一層紅光，因?yàn)樯厦婕映至嘶瘥}，使刀刃變得極其灼熱——他就反握住這柄刀擋住了急凍人再次射來的寒冷射線。

    “我尊重蝙蝠的做法，所以我不會殺你?！绷_德垂著眼看向正在發(fā)抖的急凍人，手起刀落，急凍人手中的槍被直接斬斷為兩截。

    急凍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武器就此成了一堆廢鐵，他正要?dú)饧睌牡亓R出口，卻感覺自己的手被牢牢握住，金屬制的手套在逐漸變形。

    掃興客湊近了他。

    “再有下次，斷的就是你的手?！?/br>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眼前這個所謂的蝙蝠俠的新搭檔——他是踏著不知道多少人的尸骨站在這里的，比起超級英雄，他更像一個渾身鮮血的亡命之徒。

    羅德扭頭看向其它罪犯，而后抬腳走進(jìn)離他最近的一個。

    稻草人手上沒有恐懼毒氣，只能驚恐畏縮地試圖翻墻逃走。

    羅德捏著他的后衣領(lǐng)，把他從凹凸不平的磚墻上撕了下來。

    “同理，你們都知道后果?！鼻嗄甑穆暰€十分平穩(wěn)，“蝙蝠俠有他的不殺原則，但我沒有?！?/br>
    在后室中，掃興客會將攻擊自己的人類扭送給派對客，因?yàn)榇蠖鄶?shù)掃興客都不喜歡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