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無處不在……”

    “洞徹萬物之門，隱沒其中?！?/br>
    “……”

    瞬間，這對父女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看來這里不需要我們了?！卑鹚孤柭柤? “走吧，去看看杰提耶和羅德怎么樣了，順便給他們帶點超莓奶。”

    他們回到街機廳商店，有兩個掃興客同樣在買超莓奶, 其中一個掀開面具正張嘴要喝, 看見布魯斯卻立刻把面具蓋上了。

    “怎么了？”布魯斯問。

    “呃……你不怕嗎？”那個掃興客問, “我是說，我們的臉?！?/br>
    “不怕。”

    何止不怕，他還在做的時候興致盎然地把羅德臉上的齒縫全部舔過一遍。

    那個掃興客看了一眼艾瑞斯，見他點頭，于是掀開面具把超莓奶一飲而盡。

    這個掃興客臉上的齒縫特別明顯，即便合攏也能看出痕跡，顯得面龐尤為可怖, 難怪他怕嚇到布魯斯這個人類。

    見布魯斯沒被嚇到，掃興客們都松了口氣, 放心地飲用起超莓奶。

    “實話說，你說你不怕的時候，我還有點不敢相信?！卑鹚沟恼Z氣輕松不少，他對柜臺里的掃興客說：“四瓶超莓奶?！?/br>
    “……為什么你們這么在意這件事？”

    “生活在這里的掃興客，基本都是應(yīng)許之地形成時被隔絕在這里的?！卑鹚拐f，“我們都活了有幾百年那么久，在最開始，我們沒戴上面具的時候，人們恐懼我們，稱呼我們?yōu)楣治?。?/br>
    “所以你們戴上了面具。”

    “偽裝是必要的，就像布蘭奇女士，她不也是以人形的姿態(tài)與你們相處的嗎？”

    布魯斯想起布蘭奇女士在對他們展示作為“饑餓的野獸”姿態(tài)時對他們說了很多個抱歉。

    “想要和人類做朋友，就必須進行偽裝?！卑鹚菇舆^超莓奶，用游戲幣付了錢，“難道不是這樣嗎？人們總是很害怕和自己不一樣的東西?！?/br>
    布魯斯深以為然。

    他們這些超級英雄也是一樣的，平時偽裝成普通人，只在必要的時候換上制服出來制止犯罪、拯救生命。

    就像他花花公子的偽裝，這是必要的，無論是為了在人類社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還是為了掩蓋身份。

    “這里還賣啤酒、面包、西紅柿、香腸什么的。”艾瑞斯說，“要不要買點回去？”

    “有什么特殊嗎？”

    “沒有，硬要說的話味道特別好。不過我們還有‘被詛咒的香煙’，抽那個可以給你帶來身處其它層級的幻覺，不過得是你去過的層級。”

    “只是幻覺？”

    “你還想怎么樣？那只是一根香煙?！?/br>
    “……一樣來十箱?！?/br>
    在level！-！中跋涉了五個月，是該補充一下食物了。

    布魯斯用美元付了款，將東西全都收進了口袋石戒指里。

    “這個口袋石是羅德給你的？”

    “是的?！?/br>
    “難怪，很眼熟?！卑鹚拐f，“好好用它?！?/br>
    由于怕被莫菲希斯教化，艾瑞斯只是隔著門板和杰提耶講了幾句就告辭了。

    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應(yīng)許之地內(nèi)建筑的窗簾都自動拉上，看不見外面黑沉沉的夜色。

    羅德還被綁在椅子上，特制的繩索已經(jīng)隨著不斷的掙扎而逐漸崩裂。

    杰提耶高高興興地接過布魯斯帶來的超莓奶和街機游戲。

    “羅德?！辈剪斔拱纬鋈_德嘴巴的瓶子，“喝點這個?！?/br>
    布魯斯很好奇，被掃興客們大力推崇的超莓奶會是什么味道。

    他自己先喝了一口，發(fā)覺那只是有一種淡淡藍莓味的牛奶而已。

    沒什么特別的啊？

    但是當他拿出吸管插上遞到羅德嘴邊時，羅德卻說：“好香……”

    羅德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臉上露出享受和喜悅的表情。

    “很好喝……這是超莓奶？我第一次喝到這么好喝的東西！”

    “是吧！”杰提耶得意洋洋，“我就說嘛，沒有掃興客不喜歡超莓奶！”

    看來掃興客的味覺和人類并不一樣。

    接著，羅德和杰提耶同時打了個哈欠。

    他們都困了。

    在掃興客那邊折騰了一通，此刻已經(jīng)是深夜了。

    “我提議睡覺。”杰提耶打著哈欠舉手。

    這間臥室里有兩張床，杰提耶占了一張，布魯斯抱著被綁縛全身的羅德上了另一張。

    關(guān)燈后，房間內(nèi)就是純?nèi)坏暮诎怠?/br>
    不一會兒，杰提耶那邊就傳來了鼾聲。

    在黑暗中，布魯斯懷抱著羅德，用手安撫地輕輕順著他的脊背。

    “布魯斯。”羅德輕聲說，“我的同胞都是一群什么樣的掃興客？”

    “他們都很關(guān)心你?！辈剪斔瓜肫鹆艘淮笕簰吲d客虎視眈眈看著他的場景，不由失笑，“他們甚至怕我欺負你，還威脅我……他們甚至給了我‘無聊罐子’?！?/br>
    “他們也想讓你變成掃興客？”羅德問。

    “我想是這個意思，但選擇權(quán)在我?！?/br>
    “為什么不呢？布魯斯？”

    “……”

    “成為我主的信徒是多么……”

    顯然，羅德還深受莫菲希斯的控制。

    布魯斯干脆利落地以吻封緘。

    在level！-！的長廊中跋涉五個月，難得睡上軟和的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