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你看來，你是正義，阿爾戈斯先生，但在我看來，你只是后室的正義，不是前廳的正義。”蝙蝠俠說，“前廳有自己的正義，恕我拒絕?！?/br>
    真理裁決人們、負罪之子們、罪孽捕手們看向蝙蝠俠的目光變成了不可思議。

    可阿爾戈斯卻看向了蝙蝠俠脖頸上掛著藍寶石吊墜的男士項鏈。

    “你接受了圖書管理員的禮物?！卑柛晁拐f，“既然我那充滿智慧的meimei愿意贈你庇佑，那我也贈你禮物?！?/br>
    布魯斯抬手摸到脖頸上的藍寶石吊墜，那是布蘭奇女士臨別前給他戴上的。

    和羅德是情侶款。

    “好好對待我的孩子?！彼f。

    阿爾戈斯伸出手，一把“懲罰者”之槍出現(xiàn)在了他手中。

    阿爾戈斯之眼成員們甚至一時忘了追捕罪犯，驚駭?shù)妹婷嫦嘤U，懲罰者是阿爾戈斯之眼獨一無二的武器，外界從沒有人獲得過它。

    為什么正義的神明會把它贈與一個外人？

    “我不用槍?！彬饌b說，“我也不殺人?！?/br>
    真理裁決人們、負罪之子們、罪孽捕手們：“……”

    正義之神賜他禮物他還挑？

    “……來自前廳的正義踐行者，你想要何種形態(tài)的‘懲罰者’？”

    從沒聽說過神明賜禮物還能定制的，阿爾戈斯之眼的成員們看這個穿著怪異的蝙蝠俠簡直像是在看怪物。

    布魯斯拿出一枚蝙蝠鏢示意。

    阿爾戈斯將懲罰者改變?yōu)轵痃S的形態(tài)，“我將它贈與你，你比任何人更有資格擁有它。你能夠牢記流經(jīng)你每一滴血液的痛苦，并將之付諸于義舉，你的道路不會偏移?！?/br>
    這是至高的榮譽與褒獎。

    布魯斯平靜地接過那枚懲罰者蝙蝠鏢，說：“謝謝，阿爾戈斯先生。”

    他趁機又問：“你說布蘭奇女士是你的meimei？”

    “我等昔日交好，她智慧橫溢、知識滿盈?！卑柛晁拐f，“我千年前便認她作姊妹，在我需要建議時，我會尋求她的智慧?！?/br>
    ……那你知道她是“饑餓的野獸”嗎？

    “蝙蝠——”

    羅德的聲音從被罪孽捕手包圍的另一頭走廊傳來：“你還好嗎？”

    黑藍色的身影敏捷地越過罪孽捕手的包圍，向他奔來。

    阿爾戈斯緩緩轉(zhuǎn)頭，無數(shù)道審視的目光凝聚在羅德身上。

    第62章 審判

    “派停者?！卑柛晁沟穆曇艉裰赝溃骸澳葡Ｋ沟木熳? 你們?yōu)橥椋y怪莫菲希斯的權(quán)柄在你手中?！?/br>
    他指的是“和睦法典”。

    “我不是莫菲希斯的眷族?！绷_德說，“我是布蘭奇女士的眷族?！?/br>
    “圖書管理員教化了你？”

    羅德反應(yīng)很快, “是的, 掃興客從此是布蘭奇女士的眷族?！?/br>
    阿爾戈斯沒有多問, 似乎對這些絲毫不感興趣。

    “你的善行遠蓋過罪孽。”祂說。

    突然, 阿爾戈斯的頭扭向一旁。

    凱特站在那兒。

    她感到無數(shù)道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正在審判她的罪孽。

    要死了嗎……？

    凱特面色蒼白, 她閉上眼, 腦中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生的種種。

    一幕幕場景劃過。

    定格在最后的，是賽可莉娜燦爛的笑容。

    阿爾戈斯提著長矛，向她走來。

    咚, 咚，咚。

    說不清是心跳合上了那沉重的腳步，還是那腳步就踩在她的鼓點上。

    “間接謀殺一千二百起?！卑柛晁雇赖穆曇繇懫?。

    凱特坦然地伸展雙臂，等待長矛刺穿心臟的那一刻。

    “救助三百三十一萬人性命, 其中近三分之一為幼童。”阿爾戈斯接著說, “善遠大于惡, 我不殺你?！?/br>
    凱特愕然地睜開了眼。

    阿爾戈斯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

    我……善大于惡？

    凱特看向自己的雙手。

    那雙手飽經(jīng)風霜，手心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繭

    大顆大顆的淚滴砸在手心里。

    就像幾十年的努力都得到了肯定一般，她猛地捂住了臉，嗚咽地啜泣起來。

    “三百三十一萬條人命……”一個罪孽捕手小聲地對同伴說，“她救了那么多人？”

    “是m.e.g.救了那么多人?！绷硪粋€罪孽捕手說，“她是監(jiān)督者b，三個監(jiān)督者里專門管政治的那個, 她的決策救下很多人很正常?！?/br>
    他們散開了，只留下凱特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兒哭泣。

    這么多年的堅持和努力是值得的。

    她追逐的微光是有意義的。

    她從沒被任何人肯定過,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

    她猶豫過，懷疑過，悔恨過。

    但一切仿佛都在這句審判中得到了答案。

    她站在那兒哭泣著，像個孩子。

    ————————

    “謝謝你們，羅德?！?/br>
    凱特給了羅德一個擁抱，“m.e.g.永遠銘記這份恩情，我個人亦是?！?/br>
    她身后是數(shù)百在這場襲擊中幸存的人們。

    這些人都在感謝他們。

    “這是正義聯(lián)盟會做的事?！绷_德說。

    “謝謝你救了我，羅德?！卑驳卖斠沧呱锨皝?，“沒有你，我可能就交代在小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