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我們不趕時間?！绷_德笑了笑，“布魯斯，過來?！?/br>
    布魯斯疑惑地偏過了頭。

    羅德趁機在他嘴上吧唧親了一下。

    布魯斯沒有回應(yīng)。

    “你看起來憂心忡忡?！绷_德笑著說，“現(xiàn)在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別這么皺著眉頭，至少莫菲希斯再也挨不到我了，如果我沒猜錯，nostalgi gaius之所以沒在我身上留下祂的精神烙印，很有可能是因為布蘭奇女士給我的吊墜，我看到isle身上也有個一樣的吊墜，那似乎能幫她維持清醒。”

    布魯斯握上了脖頸上的藍寶石吊墜。

    “布蘭奇女士總是佩戴不同的首飾，只有藍寶石吊墜永遠不會變，我想那或許是有什么特殊意義，或許是有什么特殊作用，而她給我們的和她那個是一模一樣的?！绷_德接著說，“至少我們可以不用擔(dān)心再被哪個神明當(dāng)做棋子了?！?/br>
    “不?！辈剪斔拐f，“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棋子，羅德?！?/br>
    “……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們找‘創(chuàng)世工廠’一開始是出于誰的授意？”布魯斯說，“何況，做布蘭奇女士的棋子，也是棋子。而我，不喜歡做棋子?！?/br>
    “我不覺得布蘭奇女士把我們當(dāng)棋子?！绷_德說。

    “你太信任她了?！辈剪斔拐f，“你小時候告訴過我一句話，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br>
    “……什么話？”

    “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你自己。”

    “我……說過那樣的話？”

    “我記得很清楚?！辈剪斔沟吐曊f，“那時我們在山洞里，外面有警笛聲，我想出去，你拉住我，和我說了這句話，事實證明你是對的，警笛聲只是誘餌?！?/br>
    “我覺得你現(xiàn)在未免也……太過多疑?！?/br>
    “是嗎？”布魯斯平淡地說，“但多疑是我的本性”

    羅德莫名覺得有股氣。

    布蘭奇女士是他難得在乎的，像是母親和朋友般的存在，何況她還是他的眷神，他天然就對布蘭奇女士親近，聽到布魯斯懷疑布蘭奇女士，他本能地就感到不舒服。

    “如果布蘭奇女士想把我當(dāng)棋子，她完全可以像莫菲希斯那樣cao控我，而她沒有！”羅德說，“她甚至——”

    “目前我也認為，布蘭奇女士是友善和誠實的?！辈剪斔拐f，“但我不會放棄我的懷疑?！?/br>
    “你這疑心病?！?/br>
    “我不否認?！?/br>
    羅德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布魯斯隱秘地瞥了他一眼。

    他真的和以前越來越像了，散漫，自由，肆意，還是說，這才是掩蓋在此前莫菲希斯影響下的本性？

    但他大部分時候都和之前一樣溫和，也仍然善良和富有責(zé)任感，只不過如今變得更……真實了些。

    就像現(xiàn)在，他在賭氣，像個小孩子。

    布魯斯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向上揚起。

    我要什么時候告訴他呢？他不確定地想，他要什么時候告訴羅德真相？

    現(xiàn)在會是個好時機嗎？

    “我……”布魯斯剛想開口，羅德就一眼瞪了過來。

    “……”

    好吧，現(xiàn)在或許不是個好時候。

    “羅德哥哥！”是簡妮的聲音。

    前方不遠處，簡妮揮著小手向他們跑來。

    “簡妮?！绷_德的表情立刻就緩和下來，他蹲下身摸摸簡妮的腦袋。

    “蝙蝠俠叔叔和羅德哥哥打敗壞人了嗎？”簡妮的眼睛亮晶晶的。

    “嗯?！绷_德笑著說，“我們已經(jīng)把所有人都救出來了?！?/br>
    “太好了！”簡妮興奮地原地蹦了蹦，“羅德哥哥和蝙蝠俠叔叔好厲害！”

    “對了……簡妮，我一直有個問題?！绷_德揶揄地瞥了布魯斯一眼，“你為什么叫我哥哥，卻叫布魯斯叔叔？我其實比他還大兩歲?！?/br>
    “因為之前有個流浪者jiejie教過簡妮?！焙喣莸难劬α辆ЬУ?，“對特別喜歡的人叫哥哥jiejie，對一般喜歡或年紀(jì)大的人叫叔叔阿姨，對崇拜的人叫爸爸mama！我很喜歡羅德哥哥，所以叫羅德哥哥！”

    “……誰教你的？”羅德失笑。

    所以簡妮叫布魯斯叔叔是因為只有一般喜歡？

    “我忘啦，總之有個流浪者jiejie這樣跟簡妮說過?！焙喣萃嵬犷^，“有什么不對嗎，羅德哥哥？”

    “不……不是這樣的?！绷_德哭笑不得，想糾正孩子的觀念，又不知道從哪說起。

    他突然想到超人，簡妮也是叫克拉克叔叔的。

    “那克拉克……”

    “因為克拉克叔叔是喬的爸爸啊，所以要叫叔叔?！焙喣菡f，“當(dāng)然，等以后羅德哥哥和布魯斯叔叔有孩子了，我也會叫羅德叔叔的?！?/br>
    羅德突然就紅了臉。

    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男性和男性是不會、不會有孩子的……”

    “可是簡妮在前廳上學(xué)的時候，有一個同學(xué)就有兩個爸爸??？”簡妮困惑地歪了歪頭，“還有另一個同學(xué)有兩個mama……”

    “……”羅德噎住了，他該怎么說？他們其實都不是親生的？

    “不過布魯斯叔叔都有好多孩子了?！焙喣蔹c點頭，“要是生不出來也很正常，露易絲阿姨說過，太老的人類是生不出孩子的。”

    老……

    羅德覺得自己裂開了。

    “羅德哥哥，你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奇怪?！焙喣堇Щ蟮貑枺澳阌植皇侨祟惵铩闶菕吲d客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