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了！”菲利亞踢了他一腳，然后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眼球項鏈，她不敢置信地問：“你他媽把你自己挖出來的眼睛當(dāng)成項鏈戴著？！”

    “一種朋克行為?！秉c點頭，莫名一臉驕傲，“這很流行，不是嗎？我是個潮男。”

    誰教他的？！

    “是你個頭！”菲利亞用力踢了他一腳，“這很變態(tài)！”

    看起來很失落。

    “算了，你真是……一點都沒變?！狈评麃唶@了口氣，“抬起頭，我給你一雙新的眼睛。”

    聽話地抬起了頭。

    菲利亞將雙手覆在他空蕩蕩的眼窩上。

    髓鞘與突觸隱秘滋生，連接上壞死的神經(jīng)，枯竭的血管重新疏通，營養(yǎng)物質(zhì)憑空出現(xiàn)，視網(wǎng)膜聯(lián)結(jié)，晶狀體和膠質(zhì)塑造成全新的眼球。

    愛就是無中生有。

    覺得很癢，但他還是忍耐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見菲利亞的聲音：“好了。”

    睜開了眼，完整的眼睛，他終于看見了菲利亞的臉。

    菲利亞的表情混雜著見到老友的喜悅、對他種種行為的無奈和一點哭笑不得。

    他已經(jīng)幾百年沒見過她了。

    “煉金術(shù)士呢？”菲利亞順手揉揉他的腦袋，“我來找煉金術(shù)士，他在你這里吧？”

    “是的，菲利亞，煉金術(shù)士在閣樓上?！崩蠈嵉卣f，“她，他，我還是不習(xí)慣希弗瑞亞變成了這幅樣子，閣樓有點危險，容易被飛蛾襲擊……”

    “沒事，我去就行。”菲利亞嘆了口氣，感到心累，“我會和他談?wù)?，你們在下面等我，對了，我?guī)砹嗣荑€師，你們誰想離開的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br>
    菲利亞沿著樓梯上樓去了，其他人留在大廳里。

    的目光轉(zhuǎn)向與菲利亞同行的其他人。

    “守門人?！备吲d地說，“我很高興看到你還活著。”

    “你也并未消亡。”密鑰師說，他低頭看了一眼女兒，“簡妮，叫叔叔?！?/br>
    “叔叔！”簡妮乖巧地叫他。

    “這是你的……女兒？”

    “嗯?！?/br>
    “難以想象，你居然有了個女兒！”

    “嗨，，好久不見！”湯姆和他打了聲招呼，“我是湯姆·馮·哈德拉赫，你還記得我吧？”

    “我記得你，布蘭奇的學(xué)生?！闭f，“請向布蘭奇致于我的敬意。”

    “我會的，對了，這是羅德，現(xiàn)在是布蘭奇女士的眷族，這是蝙蝠俠，前廳來的超級英雄代表?！?/br>
    “前廳？”旁邊一個流浪者問，“超級英雄代表？”

    “現(xiàn)在從后室可以回到前廳了?！绷_德說，“大部分流浪者都去了前廳，你們同樣可以回去。”

    他們絕大多數(shù)人的眼神都有些茫然。

    “我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十年了……”溫斯頓喃喃，“現(xiàn)在就能回去了？”

    “是的，你們可以回家了?！绷_德看著這些面露恍惚的人，不禁笑了起來，“你們在前廳還有親人朋友嗎？你們可以回去見他們，前廳很安全，也不用擔(dān)心不小心身陷死地。”

    “對，對，我知道，前廳啊……”溫斯頓仍然有些恍惚，“我只是……不太清楚接下來要怎么生活，或許我會慢慢知道的?？傊?，謝謝你們，兄弟，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br>
    “不客氣?！绷_德溫和地說。

    也點點頭，說，“我也會離開這里?！?/br>
    他仍然不太適應(yīng)光線，眼眶中涌出生理性的淚水，他一直在抹掉它們，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們會想念你的，。”流浪者們真心實意地說。

    有幾個流浪者感性地抹起了眼淚。

    數(shù)年的共同生活早已讓他們成了一個大家庭，彼此之間都有著深厚的感情，而更是一直保護著他們，就像這個家庭的大家長。

    “就算離開了這里，我們也仍然是之子！”不知道是誰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對！就算離開了這里，我們也仍然是之子！”

    樓上和餐廳不斷有人被叫到大廳來分享這個消息。

    很快，大廳里齊聚了之子的所有成員，一共37個人，密鑰師就在這里，逃離的希望近在眼前，他們每個人都相互擁抱，感慨萬千。

    最后，所有人都圍在了身邊。

    “，你之后要去哪里？”他們七嘴八舌地問。

    “我……會和我昔日的友人一同行動。”溫和地說，“過去我找不到她，但現(xiàn)在，她想做什么我都支持?！?/br>
    “她？就是剛剛那位女士嗎？”

    “是的?！?/br>
    “，你是不是愛她？”

    “我，我……”卡住了，“我不知道，我只是一直都很想她。”

    “你就是愛她?！币恍┝骼苏哒f，“一點沒錯，如果你總是想著一個人，你怎么不算是愛她呢？”

    “可能她比我知道得更清楚吧……”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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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色城堡的閣樓向來是被鎖住的，不允許任何人上去，誰也不知道閣樓上有什么，但煉金術(shù)士顯然是個例外。

    他正在黑暗的閣樓里擺弄著一些獵犬和鈍人的尸體。

    菲利亞上來的時候，他使用隨身攜帶的注射器抽出了一管獵犬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