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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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一間烏瓦白墻,規(guī)模不大的庭院前,此時暮色輕微,門檐下已亮起燈籠,似乎知曉主人要來。 剛止步,門便打開,里頭出現(xiàn)的布衣老者喚道:“爺,您來了?!?/br> 唐青跟在蕭雋腳后走進(jìn)大門,布衣老者在旁邊引路。 借著光線,唐青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有一邊袖口空蕩蕩的,竟是個斷臂老人。 老者道:“親自備了幾道酒菜,爺進(jìn)屋嘗嘗。” 至于唐青…… 老者瞥他一眼,眼中滑過驚艷,暗忖:爺頭一次帶陌生的面孔來,不該問的便不問。 凈手之后,唐青琢磨著怎么伺候皇帝用飯,正要做點什么,聽蕭雋吩咐:“都落座?!?/br> 老者笑著擰開酒壺的木塞:“去年釀的,爺嘗嘗。” 唐青稍微抬眼,發(fā)現(xiàn)斷臂老者比起旁人面對帝王時表露的敬畏,他流露的更多則為親近之態(tài),儼然把一國之君當(dāng)成后輩看。 而素日里淡漠威儀的蕭雋,此時面上居然顯出少有的緩和之色。 老者究竟什么來頭? 唐青沉默,一時沒動碗筷。 老者等蕭雋嘗了第一口烤魚,笑呵呵道:“前些日子總下雨,河水漲了不少,老馬我趁機逮了幾條肥魚回來養(yǎng),這不,今日就見著爺過來了,來得早不如趕得巧啊?!?/br> “我烤魚的手藝沒生疏吧?” 蕭雋道:“和從前一樣?!?/br> 說罷,夾了一筷子魚rou放進(jìn)唐青手邊的白瓷空碗。 “嘗嘗?!?/br> 唐青抬眸:“多謝爺?!?/br> 蕭雋道:“在此地,不用如此拘束?!?/br> 老馬眼底閃出精爍的光,似看出些端倪,仍然笑著點頭,兀自夾了塊rou,跟著開口:“這位公子何必拘禮,試試?yán)像R的廚藝?!?/br> 唐青吃了蕭雋夾來的魚rou,烤魚味道極好,油而不膩,rou滑鮮嫩,汁水全部滲進(jìn)rou質(zhì)中。 簡單嘗過一口,唇瓣盈了油光,光滑潤亮,他輕輕舔干凈嘴邊殘留的汁水,抬手繼續(xù)夾了塊。 老馬道:“味道好吧?爺過去就愛這道烤魚,這可是正宗地道的冀州口味?!?/br> 唐青吃完,輕輕擦拭嘴唇油漬,方才喃喃:“冀州?!?/br> 蕭雋默不作聲,老馬左右看看,打了個馬虎,道:“等爺想開口,自然會相告于公子?!?/br> 從談話中唐青約莫得知老馬是冀州人,過去曾駐扎在冀北的軍鎮(zhèn)生活。 幾道冀州風(fēng)味的菜色十分入胃,唐青吃得盡興,主位上的蕭雋似乎也極為盡興,酒都多飲了幾回。 蕭雋偏過視線,向他示意酒盞。 唐青忙輕輕搖頭,面上浮出難色。 “爺,小的喝不了?!?/br> 蕭雋低聲一哂:“也罷?!?/br> 燈火隱綽,一頓飯盡興,老馬收拾東西,笑呵呵道:“爺,老馬這把骨頭熬不了太晚,先去歇著啦,您和公子隨意?!?/br> 蕭雋:“嗯?!?/br> 等屋內(nèi)都空了,窗外蟲鳴不間斷地響喚,蕭雋沒動,唐青自然不動。 良久,蕭雋問:“今日所見,覺得如何?!?/br> 唐青回想這天經(jīng)歷的,腹中措辭,挑了處較為妥當(dāng)?shù)牡胤交貞?yīng)。 “回皇上,臣于近郊田地所見,百姓拽耙扶犁,春日耕耘,夏日耨草,勤勞務(wù)農(nóng),確實不錯。” “可還有值得完善的之處?!?/br> 唐青迎向蕭雋的眼神,輕輕搖晃手中的茶盞,繼而開口:“皇上可還記得在那戶在門前處理草木灰的農(nóng)人?” 當(dāng)朝農(nóng)民耕種,多以草木灰,或腐爛的樹葉之類打成肥,這也是唐青所了解到的,較為接近早期的肥料。 他斟酌再三,徐徐道來。 “施肥是農(nóng)業(yè)中必不可缺失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施好肥,可以提升農(nóng)物質(zhì)地,促進(jìn)其生長,增加產(chǎn)量,還可養(yǎng)護(hù)土壤,使得土壤肥力充足,延續(xù)耕地的使用年限,令土壤反復(fù)循環(huán)的利用。” “僅用草木灰做肥過于單一,像是腐熟的人畜糞便,食物殘渣,河泥,石灰此類都可用于基肥,農(nóng)業(yè)乃國之根本,作物產(chǎn)量上去了,于國于民,都是好事?!?/br> 唐青垂眸:“若負(fù)責(zé)農(nóng)桑的官員能起到帶頭作用,定能讓百姓們接受,引導(dǎo)他們效仿,待日子一久,此舉有了成效,自會廣泛流傳?!?/br> 蕭雋斟了盞茶,吹了吹,目光卻紋絲未動,隔著水霧定定注視他。 “卿的點子倒是不少?!?/br> 唐青溫和一笑,謙虛回應(yīng)。 “為皇上分憂為臣之本分,自是竭盡全力?!?/br> 蕭雋目色忽然凝在他噙起弧度的唇角,沉聲問:“若孤想要卿在其他事情上分憂,又該如何?!?/br> 只一句,唐青心頭倏跳,面顯難色與無奈。 “皇上,臣……” 他漸漸收聲,半晌無話。 蕭雋淡聲:“卿以為孤想做什么,或?qū)η渥鍪裁础!?/br> 唐青:“……” 說得您原來沒做過似的,不僅做了,還好幾次,他能不想偏么? 蕭雋壓下嘴邊的笑意:“孤有頭疾,卿且靠近些,替孤按一按?!?/br> 唐青:“皇上頭疾犯了?” 他迎起身,來到對方側(cè)面。 蕭雋道:“按吧。” 唐青遲疑:“臣沒試過,皇上感受一下力道,輕或者重了都與臣說一說?!?/br> 他手上動作輕柔,對蕭雋而言,起不到什么按摩效果。 真正有效用的,是唐青靠近后源源傳來的那陣溫暖沁香,很淡,緩解了他忽起的躁動,頭上亂跳的脈搏也隨之停下來,痛楚在微香的熏拂下慢慢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