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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季漢大司馬在線閱讀 - 第189節(jié)

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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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袁氏攥著巾帕,緊張說道:“那使君可有藥石醫(yī)治?”

    “有!”

    杜度點了點頭,說道:“我為使君下幾服藥,需長期調(diào)理。然千萬不能讓使君動怒,亦不可讓使君靠近女色。否則怕是我?guī)熢谑?,亦是難以自愈?!?/br>
    “好!”

    袁氏欣喜地點了點頭。

    劉琦昏迷許久,慢慢蘇醒過來。臉色guntang,頭昏腦漲,不知身在何方。

    “咳咳!”

    劉琦咳嗽幾聲,嘴角干裂,低聲喚道:“水!”

    侍女急忙為劉琦奉上溫水,欣喜喊道:“使君醒了”

    少頃間,袁氏帶著兒子劉溥匆忙走入屋內(nèi)。

    “夫君!”袁氏欣喜喊道。

    劉琦點了點頭,疼痛的喉嚨,讓他無法說話。

    “夫人,湯藥在此!”侍女將一碗熱騰騰的湯藥端給袁氏。

    袁氏接過湯藥,用湯勺盛起藥湯,送到劉琦的口中,溫柔說道:“杜醫(yī)師言,夫君當(dāng)服藥近月。切莫不可動氣,亦不可近女色?!?/br>
    劉琦點著頭,口抿湯藥。有了湯藥潤喉,劉琦的喉嚨沒那么痛,頭腦微微清醒了些許。

    湯藥喝了過半時,劉琦開口問道:“諸妾何在?”

    袁氏的臉色微變,勉強(qiáng)說道:“夫君患病有妻即可,何需喚妾?”

    劉琦咳嗽幾聲,說道:“夫人為州夫人,豈能行服侍之事。妾是為卑賤,當(dāng)行服侍之事?!?/br>
    袁氏臉色已是不好看起來,說道:“諸妾甚是擔(dān)憂夫君,然我恐夫君近女色,又?jǐn)纳眢w,便讓她們回屋呆了。等夫君病體好轉(zhuǎn),再見諸妾也是不遲?!?/br>
    劉琦默然半響,扭頭看向劉溥,問道:“讓人去喚為父妾室?!?/br>
    劉溥欲從父命出屋,卻被袁氏那眼神嚇住,不敢亂動。

    袁氏勉強(qiáng)笑道:“莫非妾服侍不好?”

    劉琦嘆了口氣,說道:“夫人且把漪兒喚來,其他諸妾則可不必來?!?/br>
    聽到苗漪名字,劉溥面露緊張之色,扭頭看向母親袁氏。

    袁氏將湯勺放入湯藥,嘆息說道:“那賤婢害夫君患病,夫君怎還記得她?”

    劉琦靠著枕頭,咳嗽說道:“我見她能歡喜。地動之中,是她救我。”

    袁氏心中已生怒火,詢問道:“那妾呢?”

    劉琦嘆了口氣,含糊說道:“夫人是我正室?!?/br>
    袁氏見劉琦很死性不改,心中升起報復(fù)之念,冷聲說道:“那個賤婢魅惑君上,害君上于危險當(dāng)中,已被我下令處死了!”

    “啊!”

    聞言,劉琦陷入震驚中,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喊道:“快把漪兒喊來!”

    袁氏憤怒地將藥碗重重地放到案幾,湯藥飛濺衣裙,甩袖起身,說道:“不僅是那賤婢,昨夜陪你廝混的幾名賤婢全死了。你若想找她們,去陰間去找吧!”

    “漪兒!”

    劉琦心中大痛,嘶啞著喉嚨喊道。

    “妒婦!”

    念著苗漪的那可人的臉龐,劉琦大怒喊了聲。

    袁氏見劉琦這般,心中不禁生出快感,冷笑說道:“你那漪兒,昨夜被我命人拔舌而死,慘死于棍杖之下。”

    “母親!”

    劉溥見劉琦臉色難看,攔住袁氏,著急說道:“杜醫(yī)師叮囑過,不可讓父親生氣?!?/br>
    “噗!”

    話音未落,卻見劉琦在氣急攻心之下,猛地吐了口鮮血,繼而整個人昏倒在榻上。

    “父親!”

    “使君!”

    古代不如現(xiàn)代,身體虛弱,受寒發(fā)高燒,劉琦本身就處在危險當(dāng)中。今是又讓袁氏氣上這一遭,劉琦的身體徹底是垮了。且諸妾室的身死,讓劉琦心中甚是陰郁。

    而劉琦患病的消息,也傳遍了漢壽城,治下文吏王粲、潘浚、殷觀三人為代表入見劉琦。

    再次蘇醒后的劉琦臉色憔悴,臉上帶著一股暮沉之氣,咳嗽愈發(fā)的嚴(yán)重。

    “使君!”

    王粲、潘浚走近榻側(cè),王粲詢問道:“不知使君身體如何?”

    劉琦嘶啞著嗓子,說道:“身體尚可,荊州事務(wù)有勞你等cao持?!?/br>
    王粲心有擔(dān)心,詢問道:“恕粲大膽,今使君病重,若有萬一之事,可否立長公子為嗣?”

    劉琦雖有二子,但劉琦自認(rèn)為年輕,故而也未明前嗣子人選。今時突發(fā)疾病,首要之事自然是明確繼承人。

    在荊楚之中,最有繼承權(quán)之人,便是劉琦的嫡長子劉溥。

    劉琦咳嗽幾聲,問道:“你等有何見解?”

    “我等聽使君安排!”王粲、潘浚說道。

    劉琦抿了抿嘴,說道:“今戰(zhàn)亂之時,溥兒膽小怯弱,孤怕不能成事。”

    王粲遲疑少許,試探問道:“或立二公子?”

    劉琦搖了搖頭,說道:“二子雖是聰慧,但僅有六歲,如何能夠治政。且其又非正室所出,怕不服者眾多?!?/br>
    王粲、與潘浚對視一眼,雙方都能感覺到局勢的棘手性質(zhì)。

    王粲斟酌幾許,說道:“不如喚外郡郡守入漢壽述職,若使君身體好轉(zhuǎn),僅是述職。若使君身體~,也可察外郡太守之意。”

    劉琦微眨眼睛,露出思索之色,說道:“可從仲宣之意?!?/br>
    “我累了!”

    說著,劉琦輕擺了擺手,呼吸急促,說道:“嗣子人選,容孤思量些許。”

    “諾!”

    王粲、潘浚、殷觀三人趨步出府,皆是搖頭嘆息。

    潘浚望了眼州府,擔(dān)憂說道:“以使君之神色,怕是……”

    別駕殷觀嘆了口氣,說道:“使君正值壯年,實乃建功之際,怎會如此?”

    王粲捋著胡須,皺眉說道:“使君疾病能痊尚可,若不能痊愈,粲擔(dān)心荊州嗣子之事。”

    三人沉默下來,劉琦得益于劉表的政治遺產(chǎn),方能如此輕松坐穩(wěn)荊州牧。但劉琦的兩個兒子一個年紀(jì)小,一個怯弱無能。且不言文官服不服,那些將領(lǐng)必是驕縱,必不輕服劉琦后人。

    說話間,得見醫(yī)師杜度背著醫(yī)囊而出,潘浚上前詢問。

    行禮示好,潘浚問道:“使君身體如何?能否痊愈?”

    杜度搖頭嘆氣,說道:“使君腎氣不足,遭地動驚嚇,寒氣入體,得風(fēng)寒體虛之癥。然因后宅之事,大動肝火,使君心中陰郁,yin邪遂侵入臟器?!?/br>
    “今時之癥,恕度醫(yī)術(shù)不精,恐是難以根治。在下僅能為使君下針灸,多服幾貼藥,且看使君能否自己緩過來!”

    “有勞杜醫(yī)師!”

    “不敢!”

    杜度遲疑少許,拱手說道:“使君今下之癥,度不好多說言語。然打算越充分越好,以免措手不及?!?/br>
    杜度雖初次為諸侯看病,但他作為荊州人,也知道劉琦的重要性。今下不敢多說,也不敢少說。

    “多謝杜醫(yī)師!”

    “不敢!”

    第263章 持鞭東赴

    荊州州治漢壽在武陵,武陵郡治在臨沅縣。臨沅縣離漢壽僅有百余里,走沅水一兩日便至。

    武陵郡治如此毗鄰漢壽,武陵太守非劉琦至信之人不能出任。今出任武陵太守者,非是他人,而是劉磐。

    劉磐作為劉表的侄子,劉琦的堂弟,深受劉琦父子的信任。在劉琦身患重病的次日,除了漢壽的荊州文武外,諸郡中唯有劉磐得知。

    得知荊南地動及州牧劉琦突患重病,劉磐召集親信主簿熊翰,咨詢此事。

    熊翰,字博文,長沙人士。荊南之中,熊姓之人眾多,四郡之中多有熊姓之人。劉磐坐鎮(zhèn)長沙之時,得聞熊翰之名,遂征辟他出任書佐。隨軍征戰(zhàn),熊翰出謀劃策,多有建樹,被劉磐引為心腹。

    身處高位,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劉磐漸漸有了幾分威武之風(fēng)。

    讀著漢壽送來的書信,劉磐問道:“荊南地動,臨沅亦受波及,今不知城中損失,何如?”

    熊翰捋著胡須,說道:“聽縣令上報,臨沅毀了十余座老舊房屋,百姓遇難者十余人,受傷者有兩三百人。趁亂作惡之人不少,然縣令已命手下嚴(yán)加搜捕?!?/br>
    “好!”

    劉磐的注意力集中在書信上,隨著瀏覽完書信內(nèi)容。劉磐眉目皺了起來,神情亦是凝重。

    熊翰見是如此,小心翼翼問道:“將軍,莫非此次地動,漢壽影響甚大?”

    “嗯!”

    劉磐將書信交予熊翰,說道:“此次荊南地動,使君心神受驚,得患傷寒。且夫人袁氏處死使君愛妾,又讓使君大動肝火,病情加重?!?/br>
    “今時漢壽來信,邀我入漢壽,以謀商荊楚大事。我憂使君之疾,心欲往之。何如?”

    熊翰沉吟少許,問道:“敢問將軍,不知趕赴漢壽者,還有何人?”

    “除我之外,唯有南郡太守霍峻,長沙太守劉先。其余郡守仍留地方,安撫百姓,不可輕動?!眲⑴痛鸬馈?/br>
    之前劉琦與王粲談話中提及的外郡太守,并非是指外郡所有太守,而是指太守中那些核心人物。如劉磐作為宗室的代表,霍峻作為軍功武人的代表,劉先作為劉表老臣及荊南士族的代表。

    熊翰思量良久,說道:“恕翰妄言,霍南郡、劉長沙與將軍皆是荊楚上卿,今使君患病,不足以讓三君入漢壽。信中所言大事,應(yīng)怕是咨議嗣子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