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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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駕云而來之前就有盤算,沒有因此亂了章法,這時眼中金光一閃,掃過周圍,很快就在山腳處,發(fā)現(xiàn)了兩團翻涌變化的赤紅之氣! 不過,其中一團在赤紅之中,有一抹黑氣若隱若現(xiàn)。 “好濃烈的王侯之氣!而且翻滾如蓋,連綿交織,這等氣相如果放到凡俗王朝,足以成為一時主宰!不過,其中一人有早夭之兆。唔,不如先借這兩人的氣運,遮蔽我這無根喪氣之相,緩一口氣,才好去尋個穩(wěn)固之法?!?/br> 一念至此,他正待動身,忽然心中一動,朝腳邊看去,見得一截翠竹與一頭火紅小狐,從角落里鉆出。 “你倆可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br> 山腳,被十幾名漢子護衛(wèi)的華貴馬車停在道路邊緣,車窗簾子被撩起,露出一張雍容、美艷的面容。 她見雷家兄弟狼狽奔來,又看到山中異象消散,但有不少落石滑落,就招呼著二人上車,跟著吩咐車夫駕車前行。 車上,女子仔細打量兄弟二人,見并無傷勢,才松了口氣,接著又惱怒道:“我就不該心軟,聽了你們的請求!這里為八宗占據(jù),何等兇險!方才那異象,或是異寶出世,說不定要引來兇人、大能!你們才剛剛筑基,摻和進去是嫌自己命長嗎?回去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不許再來了!” 雷靜解釋道:“倩姨,我們也不知會有異變,一路上都十分小心?!?/br> 雷崇禮卻道:“這些八宗惡客,反客為主,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簡直不把咱們藏銘國放在眼里!” “你這話說對了,他們當然不把咱們放在眼里!”倩姨嘆了口氣,諄諄告誡,“古修被逐出本部洲前,八宗是勝山仙宗,咱們藏銘一族只是鼎元國的一方諸侯,他們是仙門,咱們是凡俗,仙凡有差,天壤之別!” 雷崇禮不服氣的道:“那是以前,現(xiàn)在咱們也有長生修士!” “那是族中前輩代代有人拜入這海外仙門,才能維持國族氣象。”倩姨說到這里,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所以,過幾日銅守門的入門試煉,你一定要通過!這才是強國立身的根本!咱們雷家,才能穩(wěn)固根基!” 雷崇禮有些不快,道:“我就必須得拜入大宗?那不和做交易一樣?哪里還來自由!我記得當年遷徙之時,初代國主是遇到一位有道真修,便得了機緣……” “這事年代久遠,已無從考證,今日探查,多有杜撰可疑之處!”倩姨正訓斥著,馬車驟然停下,有聲傳入—— “你是何人?” 倩姨心中一緊,隔著車簾問:“阿邦,怎么了?” “小姐,有個道士擋在路中?!?/br> “道士?”倩姨掀開車簾一角,入目的是個灰袍青年,手持著碧綠竹節(jié),肩頭站著一個火紅小狐,那狐貍似乎很急,正在肩頭轉(zhuǎn)圈。 倩姨見他器宇不凡,便問道:“這位道長,何故攔路?” 第143章 坐穩(wěn)了! “好叫幾位得知,貧道自島外而來,在此處迷了路,見著馬車,所以過來問詢。” 陳淵見言語相通,便也不遮掩,反正他新來此界,根本查不出過往,可謂空白人設,隨意添加。 迷路? 倩姨神色微變,這里是馱玄山中部,和最近的海岸,少說也有幾百里的距離,什么人能在此處迷路? 莫非是被方才異象引來的真修? “你都到馱玄山中段了才開始迷路?”雷崇禮探出頭來,“那你之前是怎么過來的?” 倩姨一聽,立刻打斷道:“你這小子,真是無禮,這些事豈能隨意詢問?”她說完,就對陳淵笑道:“道長既是遠來,又不識路,不妨與吾等同程,正好給道長介紹一下我藏銘國的風土人情?!?/br> 她此言一出,護衛(wèi)在馬車邊上、身材高大的黑臉漢子欲言又止,最后一臉警惕的盯著陳淵。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陳淵半點都不客氣,他一靠近馬車,就感到天道排斥之力大減,可見跟著這幾人,足以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思考對策。 另一方面,陳淵初來乍到,對勾陳界兩眼一抹黑,雖然隨身帶著兩個此界殘魂和一只狐貍,可這三個心眼眾多,暫時還不好用心魔侵蝕,反不如問問這車上幾人——看著這幾人身份也不一般。 等他坐進馬車,那位倩姨又自我介紹道:“在下蘇倩,這兩位是我的子侄,都是藏銘國雷氏出身?!?/br> 陳淵禮貌拱手道:“幸會幸會?!?/br> 蘇倩卻從這話中聽出,眼前這位修士,對他們藏銘國雷氏知之不多。 他們雷氏在藏銘國是大姓,族人門徒遍布國中各處,掌握著許多資源,也借此行走于群島之間,是有名的商賈之族,便是旗山島這樣的大島中也有些名號! 這就有些奇怪了。 “啾啾啾——” 肩上小狐忽而叫起,陳淵抬手一彈,直接將那巴掌大的狐貍彈飛出去,撞在車廂上,終于老實下來。 蘇倩奇道:“這是道長的靈寵?” “哪有把狐貍當寵物養(yǎng)的男人?”陳淵搖搖頭,心道,男子漢本該擼貓,但他一心向道,無心他顧,甚為可惜。 蘇倩點點頭,也沒將這話當真,又問:“道長如何稱呼?師承何處?” “貧道道號虛言子,至于師承……”剛編了個假道號,陳淵說到一半,心中一動,“卻是不方便透露?!?/br> 蘇倩便不再追問,轉(zhuǎn)而道:“道長橫渡無盡汪洋,自島外而來,修為想來是極高的。” “略懂一二罷了。”陳淵說著說著,話鋒一轉(zhuǎn),“我多在深山中潛修,多年不履凡塵,對這各處的事所知不多,不知當下這勾陳界是個什么情況?” 他沒什么顧忌,說話也不帶套路,便也懶得繞圈子旁敲側(cè)擊,都是直言心中疑惑。 蘇倩三人則對視一眼,從各自眼中看到了疑惑。 雷崇禮直言不諱:“道長,你在鼎元小界詢問勾陳之事,可是找錯了地方。” 大意了,平日口氣太大,都成了習慣,這隨口一問,就暴露了許多。 罷了,先問清楚情況,再酌情改個人設吧。 陳淵暗暗嘆息,但話既出口,再去掩飾反而更著痕跡,索性就順勢問道:“鼎元小界?莫非此處還不是勾陳界,是附屬地界?” 此話一出,雷崇禮尚未覺得如何,蘇倩和雷靜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訝,他們忽然猜到,面前這人或許不是群島之人,而是自外面來的! 雷崇禮則搖頭道:“鼎元小界當然不是外界,乃是一十七座大島與百多個小島組成,又名為鼎元群島!只是當初各家從本部洲遷徙過來時,為了不被那些新修追上,各宗的絕頂高手,便聯(lián)手布下絕地天通大陣,將十七座島圍了起來!如此一來,外界難入,界內(nèi)也難出,因此被稱為小界。因為內(nèi)外隔絕,那勾陳本部洲的事,甚少知悉?!?/br> 說著說著,他也察覺到不對,有些懷疑的道:“這些事,哪怕是藏銘國的小兒都知道,道長為什么不知,你該不會是閉關太久,記憶模糊了吧?” “原來如此。” 陳淵點點頭,再聯(lián)系著八宗弟子在神藏界中的言行,大致理清了脈絡。 “這八宗弟子,本來是在勾陳本部洲的勝山修行,因著被人驅(qū)趕,跑到了這片海外之地。而這里,原本是旗山宗的山門所在,才會被那八宗尋得蹤跡,入得神藏。不過,這里面還有許多疑問,比如什么是新修,以及這旗山宗的宗門,怎么就成了海中群島,但這些都要暫時押后,因為……” 他目光一轉(zhuǎn),朝一處撇去。 在他的感知中,正有一群強橫而又混亂的氣息,自遠處疾奔而來! 那些氣息個個濃烈,大部分都是煉己筑基的層次,少數(shù)幾個更在筑基之上,已近煉精圓滿!反觀蘇倩一方,除了蘇倩本人和黑臉漢子煉精有成,連同雷靜、雷崇禮兄弟二人在內(nèi),多數(shù)都只是堪堪筑基。 這修為按說勉強與來襲之物相當,奈何對方實在是太多了! “怎么了?” 蘇倩始終在觀察著陳淵,見著他神色有異,便問了一句。 “你等最好是準備一下,有大群懷著惡意的個體,正在靠近!”陳淵一邊感應,一邊描述,“這每一個來襲者都氣血充盈,但狂亂暴虐,似是野獸。” 因從那紛亂的意念中,還能察覺到一點靈性光輝,因此他不能確定對方是野獸,還是人?!笆峭林叭耍 碧K倩已經(jīng)聽明白了,當機立斷,對車外吩咐道:“阿邦,加快行車!可能有野人群落在靠近!” “野人群落?”阿邦的話中帶著疑慮,“我一直觀察著周遭,不曾見有野人蹤跡和異象,小姐……” “別多問,速速執(zhí)行!”蘇倩說完,又對陳淵致歉道:“讓道長見笑了,阿邦并非是懷疑道長,不過他有本土血脈,能遙遙感應土著野人,該是靈覺不比道長,過去又少有錯漏,因此才有疑惑。但請道長放心,阿邦這人忠心耿耿,斷然不會因此有怨言?!?/br> 陳淵卻聽得心中古怪。 幾人的簡單對話,透露出的信息可著實不少。 感情這島上還有原住民,但一想到這藏銘國與八宗一樣,都是從外界遷徙過來,屬于外來者占了島嶼,所以反客為主,成立了藏銘國。反倒是這島上原本的居民成了他們口中的“野人”。 想到這,陳淵忽然意識到,八宗對神藏界的眾人,豈不是也一樣態(tài)度? 嗡嗡嗡! 陳淵想著,蘇倩心里疑惑,后者正待再問兩句,整個車廂忽然震顫起來! 車廂外,傳來了阿邦的驚呼,而后他急道:“小姐!那些野人竟是挖了洞,從下面攻來!你千萬小心!” 說話間,外面已有了紛亂之聲,顯然是交上手了! 茲啦! 突然,車簾被一只滿是鱗片的手撕開,跟著一個面如常人,但兩頰長著魚鰓的腦袋探進來! “給我出去!” 雷崇禮一拳打過去,擊退了這個腦袋,再看外面,已是一片混亂,入目處皆是靛色身影,于是他一轉(zhuǎn)頭,對蘇倩急道:“倩姨,野人太多!得棄了馬車,步行離開!這車目標太大!” 轟隆! 話音落下,也不知什么東西砸中了車廂,整個馬車都晃動起來! 雷靜也道:“是我等連累了倩姨,但請您放心,我拼盡全力,也要護持倩姨離開。” 蘇倩表情凝重,忽然看向陳淵,重重行了一禮,道:“還望道長相助,只管能將我這兩個侄子救出去,雷氏必有厚報!以雷氏在藏銘國的能量,無論道長有何想要的,都不難得到!” “倩姨你這是……”雷崇禮一怔。 雷靜則神色如常,并不意外。 陳淵瞇起眼睛,笑道:“你想讓我出手?” “只是希望道長能帶兩個侄子離開,”蘇倩神情冷靜,“野人群落多是茹毛飲血,并無長遠規(guī)劃,但這群人來的這般湊巧,又知道虛實變化,自地底突襲,該是認準了吾等此番出來是瞞著族中,所以刻意截殺!這般處心積慮,自是算清楚了我等戰(zhàn)力,如無意外,吾等難敵!” “野人背后有人cao縱?”雷崇禮也聽明白了,瞪大了眼睛。 “我確實有所需之物,不過你們與島上原住民的爭斗,于我而言可沒有半點代入感……” 陳淵的話讓蘇倩的心直往下沉,但沒想到接下來就聽陳淵話鋒一轉(zhuǎn)—— “……所以,我只管帶爾等離開,其他的不會過問!坐穩(wěn)了!” 蘇倩聞言大喜,正待致謝,卻見陳淵長袖一揮,一掌拍下! 呼—— 滾滾明黃煙霧涌出,涌出車外,將馬車連同一眾護衛(wèi)盡數(shù)包裹! 車外駿馬長嘶! 整個馬車一震,騰云而起! 遠處,山丘頂上,站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