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翳蔽生幽,戮陣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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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柳蘊初又看見了自己的陽臺上綻放的各色鮮花。 在那中間有一盆不大的樹苗,古怪的從沒見過,有樹枝也有樹藤,葉子沒幾片倒是冒出了紅色的花苞。 柳蘊初隱約想起,這是她撿回家的那盆。 心里逐漸想起了一個名字,是桓翳,這樹苗是桓翳。 在她冒出這兩個字的瞬間,眼前的陽臺驟然離去,她像在空間中猛的倒退進(jìn)一片黑暗。 “你怎敢直接插手凡人斗爭?!” 聲音突兀的響起,柳蘊初回頭看去,頓時亮光漸漸露出,顯出天地全貌。 陰云之下,隱含血色的青芒從一片片村寨升起,一身淺碧的桓翳凌空而立,她只能模糊辨認(rèn)他的臉,卻看不清神情。 “插手?”她聽得他冷笑,像淬了寒霜。 “譜方部將舌毫上下拆骨飲血,屠戮殆盡,吾為舌毫供奉千年,今日定要為舌毫討回公道!” 隨著話音落下,一條條青綠的巨大藤枝在下方破土而出,頃刻將地上的群落圍困。 柳蘊初瞳孔一縮,那巨大藤枝中又分出細(xì)蔓一個個將驚慌亂跑的人或吊起,或擊穿,血腥四起,風(fēng)聲鶴唳。 在桓翳對面的人顯然沒料到桓翳真敢動手,手中招出法器厲聲斥道:“桓翳!凡人之爭自有定數(shù)因果,你豈能不遵天法,擅自誅戮!” 纏斗中那向來溫柔的聲音陰寒逼人:“你既遵天法又何必攔我,如你所言自有法懲滅吾。” 那人既破不開桓翳結(jié)界,對上桓翳也做不到速戰(zhàn)速決,青芒之內(nèi)哀鴻遍野,地上血流成河的情景柳蘊初嚇得牙齒打顫,但也細(xì)心發(fā)現(xiàn)仍有些許人安全存活,藤蔓像沒看見一樣會避開那些人。 此時風(fēng)云呼嘯,驚雷破空,柳蘊初抬頭看見數(shù)道閃電直逼桓翳,那與之纏斗的身影早已避開數(shù)丈之外。 滾滾天雷像是要應(yīng)了那句“自有法懲滅吾”。 柳蘊初下意識想對著那具遙遠(yuǎn)的身軀伸出手,卻見桓翳收起長劍不閃不躲,刺目的電光瞬間湮滅那巋然不動的身影,響起震動天地的雷嘯。 霎那間又像是死寂一片,她只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在驚懼的大喊:“桓翳——” 可她的聲音發(fā)不出分毫,也走不近那刺人的白光一步,腦中頓時想起石碑上那帶著腥味的刻痕,“翳蔽生幽,戮陣誅道”。 一股清涼涌上背脊,眼前的畫面像水波蕩漾淡化色彩,又變副新場景。 還是桓翳…… 他的頭發(fā)繞著從腦后延伸出來的各樣枝條垂落在青色的衣裳上,手下好像在畫什么。 柳蘊初心中還有后怕,見他沒事又好奇的踱步過去,那是她的畫像,她站在陽臺上澆花時的樣子。 一筆一劃,細(xì)致描摹。 小心叫了幾聲桓翳都沒反應(yīng),她懵然的看著他起身收起畫卷,腳步回轉(zhuǎn)珍重得將它掛起,柳蘊初的視線也隨著他吸引過去。 那是一整面墻的畫…… 都是關(guān)于她的。 怔忪間桓翳已回首對上她的視線,像是又能看見她的存在一般,不知為何她心中頓時慌張起來。 一個后退又跌入迷霧之中。 霄夢山下,桓翳調(diào)息施法檢查著霄夢山屏障,不出所料一觸及核心便被一股強大力量反噬,他皺眉沉思。 無論是外陣還是內(nèi)陣,力量都沒有損傷或減弱,那為何蘊初會濁日期間接連走出霄夢山內(nèi)陣和外陣。 是因為她是凡人嗎? 可她的身體已由他重塑,沾染了他的力量怎么會輕松出入陣法。 桓翳不禁想到她出現(xiàn)在墜神谷前后的事。 濁日前他不過尋常修行,心頭卻陡然一緊,是塵世中她的護(hù)身符碎了。 這意味著她不僅陽數(shù)已盡,還面臨魂飛魄散,尋常凡人辭別人世不會有這種慘狀,其中定有妖鬼作祟。 桓翳以因果未了的理由獲取了鎮(zhèn)神的批文,再次回到那間小屋,救下差點被汲取湮滅的魂魄。 他并沒有帶走她,墜神谷是有禁制存在的。 所以桓翳獨身回來時,萬萬想不到能在地界上感受到她的存在。 現(xiàn)在細(xì)想,蘊初身上疑點重重。 桓翳看向凌云朝日,聯(lián)想到鎮(zhèn)守此界的鎮(zhèn)神,祂是否知曉什么? 白圭樓中,柳蘊初捂著心口坐起身,感到久違的口舌干燥,怎么夢的全是桓翳那妖怪,又想到睡過去前發(fā)生了什么,眉頭緊鎖,浮現(xiàn)惱恨。 她伸手去尋水杯,一只溫?zé)岬氖终聘采鲜滞?,另一只手將杯子遞進(jìn)她手中。 柳蘊初一愣,飛紅的臉頰對上男子視線,恢復(fù)人形的桓翳清雅如月,他俯身想撥開姑娘的凌亂的發(fā)絲,卻被對方偏頭躲過。 桓翳笑吟吟收回手:“蘊初在想什么,臉這么紅?” “沒什么?!绷N初捧著水杯小口飲用,眉間冷然,并不看他。 “誒——” 誰知手中的水杯就被抽走,手腕一緊就被扯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男子垂眸圈禁還埋入蘊初頸間,撒嬌似的蹭蹭。 “蘊初是在生我的氣嗎?”聲音還帶著委屈。 柳蘊初懵住,他怎么還委屈上了? “難道我不該生氣……嗎?”柳蘊初推拒著他的頭,青綠的發(fā)絲撫在臉上癢癢的,對上一雙眼含薄霧的碧眸,聲音低了下去。 不對,怎么她也底氣不足。 “對不起,蘊初?!鼻鍧櫆匮诺穆曇粼谟H密的距離下,絲絲縷縷的勾起幾分耳熱,“只是我每逢濁日便會妖性難控,疼痛難忍,加上——” 柳蘊初:何止是妖性大發(fā),簡直是發(fā)情期到了。 他語調(diào)拖長:“之前重塑你的軀體費了許多法力,渡過濁日就尤為艱難?!?/br> “怪我沒有克制住自己,蘊初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他輕聲哄著,眼神也好像透出真摯,柳蘊初梗著脖子一時語塞。 偏偏對方還疑惑道:“話說蘊初怎么會跑下山?” 好問題! 最后一絲底氣消散,懷中的小人徹底低頭,桓翳畢竟救了她,走之前還交代她好好住在這,真論起來是她不該亂跑。 而且桓翳也善后了,她沒身體不適的地方。 “就是有點無聊下山走走,然后迷路了?!绷N初支吾其詞,最后訥訥道,“我沒生氣?!?/br> 桓翳唇邊漾起淺笑,他滿足地貼著蘊初的面頰,柳蘊初推了兩下沒推動,無奈尋了借口:“我要起床,桓翳。” 這下不得不放開懷中女子,但他還是就這么坐在床榻邊,柳蘊初頂著灼人的視線不敢開口趕人,只好抱著衣服去了隔間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