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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龍傲天后萬人迷揣崽了 第18節(jié)

    白錦歡一顆心牢牢地墜著,半點都不輕盈。他半闔眼皮,幽幽舒了口氣,側(cè)過頭去睜開眼睛,卻見七哥白澈正坐在不遠(yuǎn)處的檀木椅上,端起了桌上茶盞。那茶水應(yīng)是剛上的,還悠悠冒著熱氣。裊裊熱氣撲上他的面孔,讓他的五官都瞧不真切。

    白錦歡心頭一跳,他本就心情低落,現(xiàn)下更是有些羞惱。他著實被突然出現(xiàn)的白澈嚇了一跳,自然沒什么好臉色。不知七哥近來什么毛病,平日里神出鬼沒,不知蹤跡,現(xiàn)下又腳步輕巧,喜歡偷偷摸摸進(jìn)人房間。

    他擦了眼淚,別過頭去,不太想理白澈。既然七哥非要在自己養(yǎng)病的房間里喝茶,他這個做弟弟的,又怎么能不講道理地將人趕出去。白錦歡心上郁悶,七情六欲都毫無保留地上了臉,任誰都能看出他心情不佳。

    可白澈卻獨獨是那個沒眼色的。

    白錦歡雖然身體虛弱,可妖族中人五感極佳,他自然能夠聽到身后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七哥不知什么時候喝完了茶,正一步一步朝自己的床邊走來。

    說來奇怪,狐王不在青丘的這些日子,地宮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白澈在cao辦。白錦歡從來不喜這些瑣碎事務(wù),在料理政務(wù)方面非但幫不上什么忙,還只會添亂。白澈也不怨他,任勞任怨地跟在白錦歡身后,幫他收拾爛攤子。

    他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嘴皮子向來伶俐,三言兩語就能讓爭執(zhí)不下的兩方化干戈為玉帛。白錦歡知道自家七哥是個有本事的,自己作為小幺,沒什么大志向,只想跟在哥哥身后混吃等死,瀟瀟灑灑做個紈绔子弟。

    可向來在外人面前知情識趣又有容人雅量的白澈,一次次在他面前翻臉無情,與那些人人稱道的好品行截然不同。白錦歡越想越覺得委屈,七哥明明是個不可多得的聰明人,沒想到現(xiàn)下又成了這討嫌模樣。

    白澈在床邊停下腳步,他垂下眼皮,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在床上側(cè)躺的白錦歡。白錦歡這人醒來后不知道又在鬧什么脾氣,非得在他面前使這些小性子,整個人側(cè)過身去,半個眼神都不愿意留給自己。

    白澈一顆關(guān)愛幼弟的心被白錦歡明晃晃的躲避態(tài)度刺痛,既然他不好過,便也私心不想讓白錦歡好過。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了,知道那個一無所有的鶴族小子,還有那個低賤的凡人,是白錦歡的軟肋。

    “鶴族那小子來過了。”

    他的語氣平淡,聽起來像是個疑問句,卻被他說得堅定有力,好似心中早有答案,并不在意白錦歡給他的回答。白錦歡不知為何,一聽七哥白澈這淡泊從容的音調(diào),就氣不打一處來,連帶著語氣也不好。

    “七哥手眼通天,什么都瞞不過你。既然知道,又何苦來問我?!?/br>
    白錦歡冷哼一聲,話里字字帶刺,仍舊沒有轉(zhuǎn)過身來看白澈一眼。白澈見他那油鹽不進(jìn)的固執(zhí)模樣,只得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上火氣,不斷在腦中提醒自己白錦歡傷病初愈,自己還是不要跟他過多計較。

    父王巡視妖界,青丘狐族各種瑣碎事務(wù)都壓在了自己肩上。白澈被這沉甸甸的責(zé)任壓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忙里偷閑地想起白錦歡。他原本只想來看看自家這個不省心的弟弟這幾日恢復(fù)狀況如何,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小九在睡夢中都哀傷地流下淚來。

    他心上一軟,對白錦歡更加憐愛。白澈放柔眉眼,站在床邊喃喃自語,思索著可能會讓白錦歡難過的人和事。他伸出手去,想要像之前一樣替白錦歡擦去眼淚,沒想到剛剛靠近,就在他身邊聞到了一股非我族類的氣息。

    這氣息淺淡,余韻不足,好似隨風(fēng)就散,仿佛主人身體虛弱,精力不濟(jì)。這股莫名氣味的主人應(yīng)當(dāng)是在白錦歡身邊待了有一段時間,即使氣味清淺,可積少成多,仍舊漸漸成為了一種不可忽視的存在。

    白澈在聞到這股氣息的同時,便心知肚明了其人是誰。他伸出去的手在空中一頓,遲疑片刻后收回手來。白澈沉沉地閉上雙眼,因為事務(wù)繁多而略顯憔悴的臉上沒有什么額外的表情,只靜靜地站立床邊,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白澈如釋重負(fù)地睜開眼睛,眼底的波濤洶涌盡數(shù)掩去,只剩下無波古井般的平靜。他慢慢轉(zhuǎn)過身子,將釘在地上的雙腿挪開,脫力般緩緩朝著不遠(yuǎn)處的檀木椅走去,背影堅毅,又隱隱約約透露著些許無力。

    他心里存了些報復(fù)的心思,于是特意吩咐了服侍的小狐妖,將白錦歡珍藏的好茶拿出來泡了。這茶白錦歡千辛萬苦,求了妖族中專門制茶的妖精才得來的,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喝幾次,現(xiàn)在正好,全便宜了白澈。

    鶴羽從留仙洞里出來的事情,早有小狐妖第一時間來地宮稟報了他。白澈知道鶴羽這破天荒的露面十有八九是為了見白錦歡,心中就有了成算,為此也沒有過多在意??伤降赘吖懒俗约旱娜萑坛潭?,在聞到鶴羽氣息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開始積攢怒火。

    自己這個從小受寵到大,從來沒有受到過挫折磨難的弟弟,有朝一日竟然為了個非親非故的妖族中人夢中落淚,當(dāng)真是豈有此理。白澈無法原諒鶴羽對白錦歡造成的影響,這樣的事情有一次便夠了,斷斷不能有第二次。

    他皮笑rou不笑地忽略了白錦歡話中尖刺,拿捏出了一副關(guān)愛幼弟的兄長姿態(tài),對已經(jīng)回留仙洞里的鶴羽評頭論足:“都說了鶴族那群眼高于頂?shù)南生Q都是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也不知道那人哪里入了你的眼——”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錦歡猝不及防地打斷了。白錦歡沒有回頭,仍舊保持著側(cè)身的姿勢,語氣冷硬:“七哥怕是忘了,與人相交,向來都是問心無愧就好。鶴羽如何,不過是我和他之間的事,還不需要七哥費心?!?/br>
    白錦歡向來不是個記仇的人,可今日不知怎的,又將當(dāng)日七哥想要把自己關(guān)起來這件事翻了出來。雖然理智上知道白澈是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不愿自己以身涉險,可情感上還是無法接受他這般行為,仿若不顧兄弟情誼。

    “小九?!卑壮簩⒆约旱囊袅刻岣吡诵?,他眉頭一蹙,幾乎是以一種呵斥的語氣,“你要知道,明面上是你和那不知好歹的小子之間的恩怨,可往大了說,確是能夠牽扯到整個青丘?!?/br>
    白澈瞪大眼睛,仿若賭氣般朝白澈站立的方向轉(zhuǎn)過身來。他眉尾一揚,仿佛對白澈的話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七哥,這就沒道理了。首先這一切都是那狼妖的錯,他們攔截了我發(fā)給鶴羽的信,又設(shè)下埋伏伏擊了他?!?/br>
    “父王不在青丘,現(xiàn)在等不到正義,就算我擅自行動去奪回妖丹,也算是替天行道吧?!卑壮貉垌虚W著不贊成的光,據(jù)理力爭地跟白澈闡述自己的觀點,“明明是一件正義事,我也成功做到了,何必要上這么大的價值?!?/br>
    “小九,你還是太年輕?!卑壮簱u了搖頭,連語氣都無奈,“狼妖事先埋伏,定是做足了準(zhǔn)備。你這一出虎口奪食怕是惹怒了他們。你瞞著青丘擅自行動,多虧你法力高強(qiáng)又不戀戰(zhàn),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不測,又有誰人知道?!?/br>
    “你總說我喜歡管著你,可是小九,你要知道,父王不在青丘的這些日子,青丘所有事務(wù)都壓在了我身上?!卑壮簢@了口氣,上前一步坐在了白錦歡的床邊,一雙幽深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青丘絕不能在我手上出事,絕對不能?!?/br>
    “下令關(guān)你的事,是我欠考慮了?!卑壮捍浇俏⒚?,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懊惱的情緒。白錦歡想要捕捉,可那情緒稍縱即逝,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留給他的只有那一如既往如幽潭般的目光。

    “小九,關(guān)于這件事,我向你道歉?!卑壮何⑽e過目光,臉色看起來不太自在。白錦歡再次瞪大了眼睛,一時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dāng)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七哥竟然還能有給自己道歉的一面,果真稀奇。

    自那日吵架不歡而散后,他本就苦于不知道怎么和白澈相處。如今白澈已經(jīng)率先遞了臺階,白錦歡正好樂得順坡下驢。細(xì)細(xì)想來,當(dāng)日之事多有賭氣成分,他也不是誠心想和白澈吵架,既然七哥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他也不好繼續(xù)拿喬。

    白錦歡輕咳一聲清著自己的嗓子,唇角含著一抹羞澀又靦腆的笑。他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睡亂了的頭發(fā)更是慘遭毒手,和農(nóng)舍里的雞窩只有分毫之差:“七哥,也是我不好,不該擅自行動。我思慮不周,沒有想到你的這些顧慮?!?/br>
    “下次不會了,下次你說東我不往西,你抓狗我不攆雞?!?/br>
    白澈:……

    眼瞧著白錦歡正經(jīng)話說不了幾句就開始插科打諢,白澈輕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他垂下眼眸,看著是一副無奈的模樣,可眼底卻浮過一絲胸有成竹的狡黠。得了白錦歡這話,他微抬下巴,推了一把白錦歡的胳膊。

    “又亂說話,我看你是討打?!卑壮捍浇枪雌鹨荒ㄈ萑痰男?,他回頭看了一眼遠(yuǎn)處靠窗的桌案,案上的茶盞還在悠悠冒著熱氣。白澈忽然起了作弄心思,半是認(rèn)真半是開玩笑地說道,“方才看你睡得熟,也不忍心叫醒你?!?/br>
    白澈眉毛一揚,少了幾分故作老成的氣質(zhì),透露出屬于他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張揚來:“嗯,你屋里的茶味道倒是不錯,想來我們是兄弟,區(qū)區(qū)一些茶葉,七哥想要的話,小九不會不給吧?!?/br>
    聽到這話,白錦歡忽然警惕起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浮上心頭。他伸手一抓,抓住白澈的胳膊,手上微微用力:“七哥說的是什么茶?!”

    “種茶妖精的藍(lán)天玉葉?!卑壮汗首髡J(rèn)真地垂下了眼,將白錦歡面上的不忍和可惜盡收眼底。見他臉上這般變化的表情,白澈心里覺得有些好笑,雖然還是那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可眼角眉梢都洋溢著外放的愉悅。

    “七哥真會挑啊。”白錦歡沒想到白澈一來自己的屋子就開始打劫,打劫的還是他這個正在養(yǎng)傷的病患。他抓緊了白澈的胳膊,想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末了才緩緩松開手來,咬牙切齒道,“藍(lán)天玉葉難得,我找種茶妖精要了好幾次才得了那么點,七哥倒是半點都不和我這個做弟弟的客氣?!?/br>
    “兄弟之間,何必計較?!?/br>
    “是啊,我們是兄弟。”白錦歡沒有辦法,皮笑rou不笑地盯著白澈瞧,“可我近日在人間也有了不少收獲,人間就愛說這樣一句話,我來說給七哥聽——親兄弟也得明算賬,細(xì)細(xì)想來倒是頗有幾分道理?!?/br>
    “七哥順走了我那么好的茶,總得有別的東西來補償補償吧?!?/br>
    “這有何難,只要是我有的,你都可以隨便挑?!卑壮捍蠓降匾粩[手,他沉吟片刻,繼而靈光一閃,“我房里那副父王贈與的字畫,之前瞧你倒是。若是喜歡,我將它贈與你可好?”

    “這敢情好啊。”白錦歡眼睛一亮,夜明珠皎潔的光落在他的眸中,像是綴著點點星子。得了心心念念的東西,他心頭陰霾漸消,變得快樂起來,打趣白澈道:“也不知道父王看上你什么了,明明向來都是我愛字畫,他卻偏偏送給了你。”

    得了白錦歡這樣的評價,白澈也不惱,反倒伸手將他落在額前的頭發(fā)往耳后撥了撥。他面不改色,一本正經(jīng)道:“就你這潑猴性子,給了你也是暴殄天物。你也就敢在我跟前這般放肆,等父王回來了,可有本事去他面前辯一辯?”

    白錦歡嘿嘿笑了一聲,全當(dāng)是活躍氣氛。還沒等他心里輕松一會兒,就見白澈忽然板起了臉,一副要談?wù)碌哪?。白錦歡見他那樣,方才愉悅的心漸漸沉下來,心頭忽然一跳,直覺白澈接下來的話不會是什么好事。

    “那鶴族小子的事,早已經(jīng)木已成舟,無法回頭?!卑壮狠p輕撫摸白錦歡的頭發(fā),手上的動作像是在摸一只不聽話的寵物,他語氣從容,眼神卻有著淡淡的玩味,“既然你已經(jīng)將他的內(nèi)丹搶了回來,從此之后,兩不相欠?!?/br>
    白錦歡抬起頭來,想要辯解些什么,可一對上白澈那幽深晦暗的目光,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的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說,打算等白澈后續(xù)言語再做應(yīng)對。。

    白澈不在乎白錦歡的欲言又止,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我不管你和他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又是什么造成了他現(xiàn)在的狀況。我只知道,在照顧他這件事上,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就算頃刻將他扔出青丘,旁人也挑不出一絲錯來?!?/br>
    “七哥,不要?!?/br>
    雖然知道白澈只是在假設(shè)一種情況,可白錦歡還是擔(dān)心白澈一時興起,當(dāng)真把鶴羽丟出青丘。雖然鶴羽已經(jīng)有了內(nèi)丹,休養(yǎng)身體恢復(fù)靈力更加方便,可自他從鬼門關(guān)里撿回一條命來不過月余,仍是虛弱無力。

    若是七哥當(dāng)真這樣做,在這弱rou強(qiáng)食的妖族地界,鶴羽便是寸步難行。云上鶴族向來高傲自持,見自己的族人是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定是無法容忍,再冷血冷情一點,說不定要將鶴羽徹底趕出鶴族。

    白澈神情不易察覺的一愣,隨后被他隱去,不在意地笑了一笑:“小九,我知道你心善,在意那個鶴族小子,當(dāng)他是好朋友?!?/br>
    他笑著說完,話音剛落,神情就冷冽起來。白澈收了面上笑容,語氣中藏著點淡淡的兇狠意味,像是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劍:“可之后他若是再用這一點裝腔作勢,給你甩臉子的話,可別怪做哥哥的我忍不下他。”

    “七哥,鶴羽不是這樣的人?!?/br>
    聽出來了白澈真的生了氣,白錦歡雖然心里發(fā)怵,卻還是想要替鶴羽分辯一二。他知道鶴羽的性子,因此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只當(dāng)他是心生郁結(jié),需要發(fā)泄??砂壮簠s不知道,見他對白錦歡惡聲惡語,自然看不過去。

    “他那個性子就是如此,說話毒了一些,可是本心不壞?!卑族\歡知道白澈對自己的維護(hù),若是放任自如,早晚有一天七哥會和鶴羽正面交鋒。為了杜絕這樣的可能性,白錦歡必須緩解二人之間存在的潛在威脅。

    鶴羽今日被自己氣到了,回了留仙洞修煉,之后或許好長一段時間不會露面見人。他沒有辦法緩解鶴羽的態(tài)度,卻能夠改變七哥。白錦歡抿了抿唇,鼓起勇氣對白澈說道:“七哥,鶴羽身心俱疲,難免心情激憤,我又怎么好意思在這些小事上同他計較——”

    他話音未落,就見白澈樂盈盈地截住了他的話頭。白澈目光看向白錦歡,半開玩笑地道:“小九,你這話意思,莫不是在說七哥我是個愛計較的人?”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卑族\歡招架不住白澈這跳脫的思維,見他臉上表情似笑非笑,怕七哥生了別的心思,兄弟之間有了隔閡,于是趕忙解釋著自己的話。他急赤白臉地上下比劃,急得滿頭大汗,白澈這才放過了他。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小九,我自有我的考量?!彼焓贮c在白錦歡的額頭上,動作輕佻,語氣卻顯得淡淡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勉強(qiáng)還能容忍他一段時間。但是小九,你得知道,等他好了,我們是留他不得的?!?/br>
    眼瞧著白澈已經(jīng)讓步,白錦歡也不好得寸進(jìn)尺。他低下頭來,悶悶地應(yīng)答道:“七哥,我知道了。”

    白澈知道白錦歡除了青丘狐族的血緣家人,最在意的就只有兩個。一個是鶴羽,一個就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F(xiàn)下搞定了其中一個,白澈心情愉悅,便趁熱打鐵,打算拋出另外一個來壓一壓白錦歡浮躁的心思。

    “那個凡人,和你肚子里面那個,你打算如何?”白澈知道白錦歡現(xiàn)在精神疲憊,不適合考慮這些復(fù)雜的問題,可他卻等不下去。白澈從來不是個能容人的人,見白錦歡的心慢慢有了其他人的位置,自然無法容忍。

    他掀起眼皮,目光灼灼地望著他,想要白錦歡立即給自己一個答案。

    “七哥。”果不其然,提到這件事情,白錦歡神態(tài)萎靡,看起來萬分疲累。他雙手交疊身前,摳弄著被子,“我想要見見墨璟?!?/br>
    第036章 無奈狐狐被迫妥協(xié)

    白錦歡沒有第一時間給自己答復(fù),反而顧左右而言他,甚至還主動提出了想要和那個低賤凡人見面的條件。白澈雖然心內(nèi)不喜,可到底還有多年虛與委蛇的經(jīng)驗,這點不愉快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一絲一毫。

    見白錦歡手指攥弄著被角,白澈上前一步,將被子抽了出來,替他仔仔細(xì)細(xì)掖好。白錦歡因為方才還在和白澈閑聊,現(xiàn)在又提起墨璟,難免有些心虛,因此只垂著自己的目光,半點不敢抬起視線去直視白澈。

    “想見他?”白澈像是不經(jīng)意地提起,語氣不咸不淡,聽不出什么喜怒,反而顯得有些好奇。他站直了身子,目光悠然一瞥,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床上臉色尷尬的白錦歡:“小九,那個凡人有什么好見的,值得你這么惦記?!?/br>
    這話聽起來玩味十足,白錦歡猜不透白澈心中所想,又怕胡亂說話犯了自家七哥忌諱,因此一字一句都在心中打了無數(shù)遍腹稿,確定七哥挑不出一絲錯來:“七哥,墨璟到底是我?guī)淼娜?,留他一人在青丘地宮,我難免會有些擔(dān)心?!?/br>
    聽了他的話,白澈只輕輕點了點頭,不置一詞。末了他眸光一閃,嘴角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似笑非笑地說道:“你不是讓那個小巴蛇去安置那個凡人了嗎?青玄可是你的頭等心腹,貼身妖奴,你也這般不放心?”

    明明可以退后一步給自己行個方便,可白澈卻像是和他較上勁一樣,半點不肯放松,非要自己給他一個相見的理由。白錦歡垂下眼皮,眼睫輕顫,手上煩躁地□□著被角,思索如何應(yīng)對白澈咄咄逼人的話語。

    白錦歡與白澈稱兄道弟,外人看來都是一派兄友弟恭的和諧景象。他們二人在青丘地宮相處了好幾百年,白錦歡自然知道自家七哥是個什么小肚雞腸的性子。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兄弟之間的普通閑聊,可細(xì)細(xì)深想,只覺得得理不饒人。

    他著實被白澈話里話外的試探折騰得有些厭煩疲倦,可七哥還在自己身前沒有離去,白錦歡也不好在他面前表露出太明顯的厭倦。他仍舊沒有抬起頭,低垂腦袋的模樣看起來像是犯錯后恭恭敬敬的道歉,倒讓白澈心情愉快了些。

    “七哥,這不一樣?!卑族\歡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若再不表態(tài),勢必會繼續(xù)被白澈拿捏。與其被七哥玩弄在股掌之中,不如先發(fā)制人,求得一線生機(jī)。

    白錦歡微抬下巴,掀起眼皮,直勾勾地望向白澈。他的眼眸清明,眸中似有細(xì)碎的光,在床邊夜明珠的照耀下,更顯璀璨奪目。白澈見他這般真誠模樣,不由得心上一跳,就連呼吸都漸漸放緩了下來。

    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心快樂的事,白錦歡的眉眼不可自抑地柔和了下來,眼神中似乎有著淡淡的懷念。他抬眸望向白澈,一字一句認(rèn)真說道:“我在人間時,就是住在墨璟家里。他雖然只是個普通凡人,可心地善良,溫柔體貼。”

    “如今因為我的原因,他回不去人間,被迫來到了青丘?!卑族\歡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道,“我受傷養(yǎng)病的這些日子,困在房間寸步難行,自然得安排個貼心可靠的人幫我好生照應(yīng)他。”

    “他一個普通凡人,就算青玄得了我的吩咐妥帖安排,可在這妖族青丘地界,難免會處處受限?!毕氲侥Z可能的處境,白錦歡就覺得心頭發(fā)慌。一日不見墨璟安好,他這心上的惶恐就一日更勝一日:“七哥,就當(dāng)?shù)艿芮竽懔耍屛乙娨娝??!?/br>
    從小到大,白錦歡求過白澈無數(shù)次。因為貪玩求白澈帶他去人間看夜市新年,因為闖禍求白澈替他收拾留下來的爛攤子,因為愧疚求白澈施以援手,用妖力護(hù)著鶴羽的心脈,讓他留有一口氣,能夠讓大巫從鬼門關(guān)上救回一條命。

    多年相伴,白澈自詡自己比白錦歡認(rèn)為得還要了解他。在這無數(shù)次的請求中,他一邊責(zé)怪白錦歡的貪玩胡鬧不識好歹,一邊又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對自己的撒嬌哀求。雖然這次也是同之前一般的懇求,可白澈知道,有什么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那鶴族小子和白錦歡一樣同為妖族,白錦歡喜歡和他一起玩,白澈雖然不太情愿,卻也能夠接受事實。可如今白錦歡心心念念的那個墨璟,不過一個低賤凡人,一無通天的法力,二無長久的壽命,不過螻蟻之軀,竟然也能讓他如此念念不忘。

    白澈越想越覺得有什么東西慢慢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他垂下眼睫,漆黑的雙眼直直地盯著白錦歡,像是想要通過他那薄薄的一層皮rou,望進(jìn)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短暫的沉默過后,白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來,眸底流露著幾分白錦歡看不懂的情緒。

    “既然你都這樣求我了,我又有什么不好答應(yīng)的呢。”白澈話語中藏著幾分調(diào)笑,他彎下腰來,湊到白錦歡身前,俯身凝視著他,眼底的情緒意味不明,隨后伸手將白錦歡額邊散落下來的鬢發(fā)別到耳后去。

    白錦歡僵直了身子,不敢有半點動作。白澈和他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他甚至能感受到白澈動作時的一呼一吸。他當(dāng)然可以選擇躲避,但是想到自己和墨璟都在七哥的掌控下,只能暫時忍受,做討好模樣。

    他那不自然的身形和驟然緊繃的身軀自然沒有逃過白澈的眼睛,白澈暗自一笑,當(dāng)沒看到般,手上動作不停。他撫上了白錦歡的面頰,感受著指腹那羊脂玉般光滑細(xì)膩的皮膚質(zhì)感,幽幽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答應(yīng)。”

    白錦歡神色糾結(jié),不知道白澈又要挖什么坑等著自己跳。雖然同為青丘的狐貍,可七哥比他大一百多歲,論狡詐心術(shù),他自然玩不過這年長一些的老狐貍。

    他想得出神,竟然漸漸忽略了白澈在自己臉側(cè)作怪的手。末了他沉沉地呼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抬眸望向白澈時目光堅定,倒讓白澈都覺得有些稀奇:“什么條件,七哥不妨說來聽聽,我也好早做打算?!?/br>
    見白錦歡讓步,白澈笑意盈盈地收回了手。他收手直腰,一舉一動都有種說不出的風(fēng)流韻味,眼角眉梢蕩開了笑意:“我的條件就是,等你徹底休養(yǎng)痊愈,便將那凡人打發(fā)的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準(zhǔn)見他一面?!?/br>
    “為何?”白錦歡不可置信地瞪著白澈,像是沒能想到他竟然會提出這般不近人情的要求來。他眸光閃爍,眼底似乎有著淡淡的憤怒和驚訝,卻不敢對白澈徹底暴露出來,只拼命壓抑,好聲好氣地同他商量:“七哥,這要求實在太過苛刻,不如——”

    他的想法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面前的白澈打斷。白澈見他拒絕,頓時就斂住了面上笑意,眉眼一片冰涼,瞳色瞬間就冷了下去:“沒什么不好的,小九,你要知道,七哥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br>
    又是為了他好,聽到這句熟悉的話語,白錦歡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尖叫。白澈做了太多名號是“為了他好”的事情,白錦歡被迫享受著他的關(guān)愛,內(nèi)心不可謂不痛苦。他仍想要爭取些什么,就聽白澈冷冰冰地說道:

    “小九,他只是個凡人,壽命不過短短幾十年,放他回人間娶妻生子,過平凡人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看著面前固執(zhí)倔強(qiáng)的白錦歡,白澈心上也漸漸來了火氣。他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分析道:“父王向來不喜歡妖族和人族交往過密,你作為他的兒子,難道要率先犯了忌諱,讓父王難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