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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舍得兵權(quán)?!笔捄幫nD片刻,低沉的嗓音似有些倦怠,“舍不得你。”

    腰間的手逐漸收緊,他被牢牢禁錮在蕭寒硯的雙臂之間。

    良久,宋知鈺開口道,“過幾日我便回忠義侯府去了?!?/br>
    蕭寒硯沉默良久,最終才緩緩點(diǎn)頭,“好?!?/br>
    話語中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宋知鈺心下一軟,在他肩頭蹭了蹭,“我不能一直在你的羽翼下生活,原本來你府上就是為了調(diào)查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必要了?!?/br>
    “為什么沒必要了?”

    男人語氣亢奮,說話中還帶著粗喘,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為什么沒必要了?”

    “你相信我了?落落,對不對?”

    輕點(diǎn)了兩下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宋知鈺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反應(yīng)過來時(shí),他整個(gè)人都被蕭寒硯圈在了椅子間動彈不得。

    下頜突然被用力擒住,隨之而來的是一個(gè)激烈、兇猛、熱烈的吻。

    蕭寒硯像是在報(bào)復(fù)一般啃咬著他的唇瓣,guntang的氣息落在臉上,快要將他燒化,他被迫仰頭承受,開始笨拙的回吻。

    腦中一片混沌,只剩下交纏在一起的唇舌,宋知鈺右手貼上了蕭寒硯的掌心,隨后錯(cuò)開,十指交纏。

    良久,宋知鈺喘著粗氣,躲開了蕭寒硯的唇,“不要了,破皮了?!?/br>
    粗糲的指腹劃過唇上的傷口,輕輕摩挲了幾下,絲絲麻麻的癢意瞬間傳遍全身,宋知鈺掙扎著躲過。

    蕭寒硯收斂了手上的動作,“一會兒讓太醫(yī)給你看看?!?/br>
    這種傷口宋知鈺哪兒好意思讓太醫(yī)瞧見了,連聲拒絕,“不用,擦點(diǎn)藥就行了?!?/br>
    蕭寒硯點(diǎn)頭,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他,“那我下次輕點(diǎn)?!?/br>
    宋知鈺垂眸,“別咬,疼。”

    “那下次換你咬我。”

    宋知鈺臉色一紅,轉(zhuǎn)到一邊去了,不再和他爭論下次誰咬誰的問題。

    蕭寒硯又試探性的開口,“我今晚要上床睡覺,軟塌太窄、又硬,硌得我傷口疼。”

    聞言,宋知鈺目光落在了床邊的軟塌上,“我又沒逼你睡軟塌?!?/br>
    這張軟塌擺放的位置和蕭府的那一張一樣,都是橫著放在了拔步床的床頭,尺寸看上去還要小一點(diǎn),一個(gè)孩童睡在上面都不便翻身,更何況還是一個(gè)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

    當(dāng)初讓蕭寒硯別上床睡覺只是隨口一說,本以為他會死乞白賴的賴在床上不走,沒想到轉(zhuǎn)身就讓人搬了一張軟塌來。

    “是是是,你沒逼我,是我自己想離你近一些,但是軟塌太小了睡著不舒服腿都伸不開,硌得我渾身難受,我想挨著你睡,行嗎?”

    思忖片刻,宋知鈺終于開恩了,“行吧?!?/br>
    耳邊傳來兩聲低笑,雖然蕭寒硯什么都沒說,但宋知鈺能感受到他心情愉悅。

    宋知鈺被蕭寒硯半抱著上了床,他側(cè)身面對著墻壁,蕭寒硯在身后伸手將他虛抱住后就沒了動作。

    不過一炷香的時(shí)間,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宋知鈺腹誹這人怎么在這種時(shí)候這么聽話,沒來由的有些煩躁,撇開腰間那只手,身子往里縮了縮。

    身后的人好似察覺到了,用力將他攬了回去。

    青絲纏繞,酣然入睡。

    翌日,晨光熹微,朝露日升。

    宋知鈺起床時(shí)身側(cè)已經(jīng)沒人了,被褥上余溫尚存。伸手撥開紅色床幔,看到了負(fù)手立于窗前的男人,晨曦破窗而入,宛如給他鑲上了一道金邊兒。

    察覺到他的視線,那人緩步過來,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輪廓逐漸清晰。

    蕭寒硯今日穿著一件黑色祥云暗紋的長袍,腰墜麒麟玉佩,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正把玩著一枚碧色的扳指,手背上筋脈凸顯,宛若一柄倒置的扇骨。

    黑沉沉的瞳仁似一口神秘荒蕪的古井,帶有一股神秘力量,下一刻就要將人拉入旋渦。

    睫毛輕顫了兩下,宋知鈺避開他的目光,起身穿衣。

    蕭寒硯拿著衣服過來,“我伺候你更衣。”

    宋知鈺弓著身子,語氣急促,嗓音低啞,“我自己來?!?/br>
    手上的動作一頓,宋知鈺加快了穿衣的動作,越是急切,手上的動作越是沒了章法,忙活好一會兒也沒能套上去。

    宋知鈺午膳都沒在莊園吃,直接坐馬車回了忠義侯府,連小桂子勸他先回蕭府收拾東西都沒理。

    馬車緩緩?fù)T诹酥伊x侯府的門口,宋知鈺立于車前,抬頭去看那塊漆黑的牌匾。

    原本上面掛著的是宋大將軍府,應(yīng)州慘案后,皇上體恤忠臣,為他破格封了侯,如今上面是四個(gè)燙金的大字——忠義侯府。

    “忠義”二字雖短,卻框住了無數(shù)宋家人的一生。

    哀嘆兩聲,宋知鈺進(jìn)了府。

    不過短短數(shù)月沒回府,看著這些熟悉的場景,宋知鈺竟然覺得很陌生,危險(xiǎn)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傳來,將他像蠶繭一樣緊緊裹住,動彈不得。

    正在指揮下人干活的王管家看見他瞳孔一震,小跑著過來,“公子,您怎么回來了?”

    “怎么?我回來不得?”宋知鈺眉骨輕抬,腳步加快。

    “自然不是,少爺知道您平安回來了一定很高興,老奴這就是讓人去告訴他?!蓖豕芗倚Φ谜~媚,但話語里卻是透露出幾分淡漠疏離,“少爺前些日子傷了腿,又丟了官職,最近心情不大好,整日將自己鎖在屋里不出來,就連送飯的丫頭都被罵出來了。公子可以抽空去看看他,官職沒了以后還能再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