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就是不知道這書是誰寫的。”宋知鈺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蕭寒硯輕笑兩聲,沒有說話。 驚堂木又是一響,情節(jié)高潮迭起,說書先生說到關(guān)鍵處,樓下喝彩聲接連不斷。 宋知鈺別開眼,放下了茶杯。 “聽說你去錢莊支了銀錢?”蕭寒硯問。 宋知鈺頭也沒抬,語氣冷冷道,“怎么?不可以?” 他用的是蕭寒硯親手雕刻的那塊玉石,上面是蕭寒硯親手雕刻的名字。 這個東西不常露于人前,只有蕭寒硯的親信才認(rèn)識,因此在支錢的時候宋知鈺就知道這事會傳入蕭寒硯的耳朵。 “沒,只是好奇你拿那么大一筆錢做什么?!?/br> 宋知鈺的手被蕭寒硯抓住輕輕捏了一下指頭,指尖有些泛紅了。 過了一會兒他解釋道,“宋家軍忌日快到了,拿些錢安撫親屬?!?/br> 按理來說宋家是不缺錢的,但自從他爹上戰(zhàn)場之后,軍餉糧草就一刻也沒有準(zhǔn)時過,宋家的大部分銀子都被貼補(bǔ)進(jìn)去了。 除此以外宋舟也挪用了部分,這才導(dǎo)致宋家如今沒錢。 蕭寒硯沒有說好還是不好,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落落真善良,還會安撫宋家軍親屬。” 深吐了一口氣之后,宋知鈺才開口道,“朝廷的補(bǔ)貼一再縮減,真正能到親屬手里的是少之又少,不補(bǔ)貼一些他們的日子過不去?!?/br> “怎么不見你身邊那個蠢笨的侍衛(wèi)?他就是辦這件事去了?”蕭寒硯攔著宋知鈺的肩,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 宋知鈺剛往下躺,突然又停住了,“你傷還沒好?!?/br> “那換一邊?” 宋知鈺點(diǎn)頭,靠在了蕭寒硯右肩上,問,“什么蠢笨的侍衛(wèi)?” “就每天跟在你身后打下手那個,還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能把我的人甩開,只是他沒發(fā)現(xiàn)而已?!笔捄幚浜咭宦?。 宋知鈺:“……” “你是說……阿墨?我的貼身侍衛(wèi)?” “對,好像是叫這個名兒?!笔捄幏笱艿狞c(diǎn)頭,握住了宋知鈺的手。 宋知鈺垂下眼瞼,“去北方了,他不蠢?!?/br> 蕭寒硯面色微變,“你為什么要夸他?” “我什么時候夸他了?”宋知鈺瞪大眼睛,轉(zhuǎn)頭驚訝的看著他。 “你夸他聰明。” 蕭寒硯臉色陰沉,稍微用了一點(diǎn)力氣捏宋知鈺臉頰的rou。 宋知鈺深吸一口氣,想到自己剛拿了蕭寒硯一筆錢,強(qiáng)壓著心中的怒氣,“我說他不蠢?!?/br> “那不就是夸他聰明?” 宋知鈺又深吸了一口氣,面帶微笑,“他不聰明,趕你差遠(yuǎn)了,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br> 蕭寒硯滿意了。 宋知鈺擔(dān)心他再抓著這個事情不放,急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方言澈今天約我見面了,但我沒應(yīng)。” “嗯,他也蠢,光明正大的約你出去,生怕沈問不知道?!笔捄幚溧鸵宦?,并未將其放在眼里。 站在宋知鈺的角度,他要提防被沈問發(fā)現(xiàn),自然不會去赴約。 但若是站在方言澈的角度,他需要拉攏名聲好的大臣,再利用這些人的名聲去拉攏另一些人,因此會選擇把事情弄得人盡皆知。 只是在宋知鈺這里,他和方言澈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所以不會去。 “方太傅身體怎么樣?聽說一連七八天沒有上朝了?!彼沃曈謫枴?/br> 蕭寒硯仔細(xì)回想了一會兒,“明面上因為朝廷裁減軍隊的事情吐了幾次血,家里人想讓他告老回鄉(xiāng),但皇上未曾應(yīng)允。實則是皇上打算用方慎行牽掣沈問,兩人做了一個局,想要把沈問引進(jìn)去?!?/br> 沈問快要忍不住了嗎? 方慎行提出了很多改革的好政策,但苦于國庫空虛以及朝中目前的形勢無法實施。若是除掉沈問,事情就簡單多了。 最近有什么大事能讓他們來做局? 宋知鈺思考良久,腦子里突然蹦出兩個字來──兵權(quán)! 用于養(yǎng)兵的開銷在日益縮減,就連盛家軍都被遣散了一半。 看來被遣散的那一半宋家軍,不止是被他一個人給惦記上了,現(xiàn)在就看誰給錢快,給錢多。 “我記得派去和胡人簽訂合約的是沈問的人,皇上打算在這上面做文章?” “落落真聰明?!笔捄幒敛涣邌葑约旱目洫劊沂猪槃荽钤诹怂沃暤哪樕?。 蕭寒硯尤其偏愛這種小動作,平日里手不是搭在宋知鈺的腰上,就是臉上,再不然就牽著他的手,有時候手心都出汗了也不肯放開。 宋知鈺說了幾次,漸漸的也就由著他去了。 “單靠這個想要扳倒沈問太難了?!彼沃曊劻丝跉?,“那沈問呢?他有什么打算?” 啟靈帝和方慎行不足為懼,他們拿不出那么多錢來。倒是沈問不容小覷,他在朝中影響力本就不小,也有足夠的銀錢,說不定會快他一步。 “暫時還不清楚,只聽說他囤了很多糧食在應(yīng)州一帶?!?/br> 看來沈問的動作沒有他快,宋知鈺稍微放心了。 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又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br> 今天的故事講完了,不知道明天又會被傳成什么樣子。 因為衙門有事,宋知鈺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