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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宋知鈺倒是無所謂他信不信,“管他的,我自己清楚就行了?!?/br>
    “去吧去吧,等你把身體累垮了,就哪兒也別去了,乖乖在床上給我躺著?!笔捄幚浜咭宦暋?/br>
    宋知鈺打了個哈欠,趴在了蕭寒硯的臂彎里,隨口應(yīng)和道,“嗯嗯,正好給你暖床?!?/br>
    “到底是你給我暖床還是我給你暖?”蕭寒硯沒好氣的說著,把手掌墊在了他的下巴處,防止鉻著骨頭不舒服。

    宋知鈺畏寒,睡覺時在床上躺幾個時辰身子都暖和不起來,手腳冰涼。

    后來蕭寒硯就先把被窩睡熱了再讓他躺進(jìn)去,還把他的雙腳并攏放在腿間捂熱。

    久而久之宋知鈺就習(xí)慣了,睡覺時夢魘的情況都少了很多。

    宋知鈺撲在了蕭寒硯懷里懶得動彈,“不想走了,抱我回去?!?/br>
    “明天我再抱你去衙門怎么樣?”蕭寒硯雖然嘴上抱怨,但還是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宋知鈺突發(fā)奇想,“要不你給我做一個輪椅?省力,也省得你抱我了?!?/br>
    “閉嘴?!笔捄幩查g變了臉色。

    宋知鈺垂下眼瞼,縮在蕭寒硯懷里蹭了蹭,歇了開玩笑的心思。

    剛?cè)?yīng)州開始cao練時,宋知鈺因為太累了經(jīng)常把這些話掛在嘴邊。

    但每每這個時候他娘就拿著一根藤條作勢要打他的嘴,讓他避讖。

    坐在床上,雙腿的酸軟疼痛才稍微好了一些,宋知鈺垂眸,久久沒有動彈。

    “不舒服?”蕭寒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伸手在他額間試探溫度。

    宋知鈺搖頭,“沒有,方慎行會死嗎?”

    “不知道。”蕭寒硯眸光微閃,“上床休息?!?/br>
    宋知鈺反應(yīng)稍顯遲緩,在蕭寒硯提醒兩遍之后,這才慢吞吞的上了床。

    他的動作極其緩慢,幅度也很小。

    “真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叫太醫(yī)?”蕭寒寒眉心微擰。

    宋知鈺搖頭,再次拒絕了,熟練的往旁邊一滾,縮進(jìn)了蕭寒硯的懷里。

    ……

    翌日,宋知鈺到衙門時已經(jīng)快到晌午了,周徹安急忙過來說方慎行來了。

    宋知鈺微微一愣,“方慎行?來找我?”

    “是,他……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周徹安壓低聲音,斟酌著用詞。

    宋知鈺仔細(xì)思考了一會兒,猜測方慎行應(yīng)當(dāng)是為了他說服蕭寒硯救人的事情而來。

    今日的方慎行和往日相比大相徑庭,仿佛被抽干了精氣神,和遲暮之年的老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甚至他還帶著傷,頭上潦草的包裹著一塊紗布,上面血跡斑斑。

    第40章 真相

    “你看上去比剛回京時狀態(tài)好多了。”方慎行欣慰一笑。

    剛回京時是宋知鈺最為狼狽的時候,長途跋涉讓他身體虧損嚴(yán)重,再加之一心想要調(diào)查真相報仇,整個看起來人渾渾噩噩的。

    那時京中人人都拿他當(dāng)作笑柄,說他是逃兵、是大楚的叛徒,不應(yīng)茍活于世,應(yīng)自戕追隨十萬宋家軍而去。

    在一次又一次受到侮辱謾罵之后,方慎行告訴他做旁人不能理解的事就是要受到嘲諷和質(zhì)疑,但要做到心中有數(shù),方成大事。

    是以,宋知鈺才逐漸開始無視他人的目光。

    宋知鈺微微頷首示意,“方大人,此番前來是有什么事嗎?”

    這里是沈問的地盤,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因此宋知鈺得格外小心謹(jǐn)慎。

    “給我拿一壇子燒酒,再來一點下酒菜?!?/br>
    方慎行坐在地上,頹喪的靠在椅子前,說話的語速緩慢,還不斷的喘著氣。

    按捺住心中的不解,宋知鈺立刻讓人去準(zhǔn)備。

    方慎行要的都不是什么稀罕東西,不出半刻鐘就有人找來了。

    宋知鈺倒了一碗燒酒放在桌前,剛準(zhǔn)備去扶方慎行起來,就被他搖手拒絕了。

    “不用,沒那么講究。”

    他顫顫巍巍的起身,在桌邊坐下,端起那碗燒酒一飲而盡。

    下一刻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聲,酒也被吐出來了一大半。

    宋知鈺立刻給他順氣,“大人,我讓人給你送些果酒來?!?/br>
    文人雅士最愛喝酒作詩,他們喝的酒都比較溫和,燒酒這種烈性酒反而是武官將領(lǐng)們喝得多。

    但方慎行似乎是不常喝酒,只一口就嗆了嗓子。

    “不用,就這個。”方慎行擺手,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見狀,宋知鈺也不阻攔,在他對面坐下來了。

    摸不準(zhǔn)方慎行的意圖,宋知鈺不再冒然開口。

    這次方慎行開始小口喝著酒,他雙眸微瞇,捻了捻胡須,又夾了一口下酒菜放在嘴里,“你爹最喜歡喝燒酒了,他總說酒要大口喝才有意思。他離京前我女兒剛出生,他知道我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埋了幾壇子女兒紅,嚷著一定要等他回來了才開酒?!?/br>
    宋知鈺呼吸一凝,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甚至在輕輕顫抖。

    他放慢了呼吸,眼睛逐漸模糊起來。

    “可惜……”方慎行閉眼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你爹是沒有這個口服了,那兩壇子酒,就交給你了?!?/br>
    宋知鈺倏然睜大眼,立刻拒絕,“女兒紅乃是女兒家的陪嫁賀禮,我不敢收?!?/br>
    端著酒碗的手頓住,方慎行睜大眼睛瞪著他,“怎么?看不上我女兒?”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