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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被休,但成為女帝在線閱讀 - 第147節(jié)

第147節(jié)

    不過,縱然他使出與當初的謝瑾、王平之相似的招數(shù),卻也無法奈何郗歸。

    因為她不怕刀筆吏捏造的身后之名,她知道自己背后有無數(shù)的支持者,知道那些人才是歷史真正的創(chuàng)造者。

    沒有人能夠憑借名分的正義阻止她,更何況,誰說韓翊他們所堅持的,就是真正的“正義”呢?

    郗歸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落在韓翊眼中,多少有些不合時宜,又令他覺得心里發(fā)毛。

    韓翊的眼皮快速地跳了跳,他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到這位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猖狂女子,不咸不淡地開口說道:“多謝韓公提醒,不過,盛情難卻,我看大伙說得在理,我也不是不能當此重任,那就這樣吧?!?/br>
    郗歸這話顯然出乎許多人的意料,就連熟悉她為人的謝瑾、顧信等人,都心驚了一瞬,轉而升起無可奈何的笑意,一面覺得不合規(guī)矩,一面又覺得若能早些塵埃落定,那就再好不過了。

    韓翊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你——簡直荒謬!國家大事,豈能如此兒戲?”

    “兒戲?”郗歸微微揚起下頜,正色問道,“先帝皇后首倡,州郡群臣力勸,有何兒戲之處?”

    到了這個地步,韓翊也分毫不讓地回道:“圣人有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兇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是故剛柔相摩,八卦相蕩,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日月運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坤陰陽,本有定數(shù),你縱于江左有功,也終究是個女子。先帝仁慈,允準女子入朝為官。這本是莫大的恩典,孰料你卻圖謀顛覆司馬氏江山。這豈非忘恩負義?豈非狼子野心?”

    “韓公此言差矣——”

    話說到這個份上,謝瑾等人紛紛開口反駁,但郗歸卻只是揮了揮袖,面無表情地吩咐道:“讓他說?!?/br>
    韓翊身后的門生,已然汗流浹背,面色蒼白,可他的聲音卻越來越高。

    一位姓陳的門生,絕望地閉上了眼。

    他知道韓翊素來倔強,雖然認可郗歸的能力,可卻不滿女子稱帝。

    可過年期間,韓翊并未提過今日發(fā)難的打算,他也就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樣的地步。

    此時此刻,他若下跪臣服,赫然是貪生怕死、背叛師門的小人,可若始終不發(fā)一言,豈非要連累家人與自己一同受過?

    韓翊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你身為人臣,卻包藏禍心,窺竊神器,如何能夠受禪為君?天地乾坤,各有其分,今日我等若眼睜睜看著你登基為帝,豈非坐視牝雞司晨、陰陽倒置?”

    陳懷聽到這話,終于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這聲音如同引信一般,瞬間引得周圍好幾個官員接連下跪。

    韓翊聽著這聲響,冷笑一聲,愈發(fā)直起了身子,等待著郗歸的回答。

    平心而問,他對郗歸這個人并無太多意見。

    在他看來,郗歸縱使執(zhí)拗猖狂,可卻實實在在地做了不少事情,對江左立有大功。

    也正因此,他才甘心屈居郗歸之下,在內(nèi)閣為之效力。

    在他原本的設想中,共和行政已是對于郗歸十分有利的體制,郗歸不應再奢求太多。

    他甚至覺得,就算郗歸與謝瑾生出一個男孩,讓這幼子承繼司馬氏江山,他也并非不能接受。

    可郗歸卻不滿足于共和行政,也不愿意作為母后行使君權。

    她竟然要做皇帝!

    她怎么可以做皇帝?!

    對于韓翊的想法,郗歸約略明白幾分。

    她輕笑著搖了搖頭,掃視階下群臣,而后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說陰陽倒置?可誰又規(guī)定,男人一定是陽,女人一定是陰?就憑《系辭》中的幾句話嗎?”

    “君為陽,臣為陰,在朝為官,則處陰位。父為陽,子為陰,在家為父,則處陽位。同一個人,居于不同的位置之上,則有不同的屬性。韓公怕是想錯了——陰陽是處境的差別,而非性別的差異。我居上為陽,你居下為陰,我稱帝為乾,爾稱臣為坤,這就是今時今日的乾坤陰陽,你能明白嗎?”

    第209章 國號

    大殿之上的爭鋒, 最終以滿朝文武北面稽首的臣服之態(tài)而告終。

    對于郗歸而言,這并非什么出乎意料的結果。

    從太昌三年到太昌十一年,無數(shù)的心血、無數(shù)的籌謀乃至于無數(shù)的犧牲,共同造就了今天這個結局。

    勝利的果實固然甘美, 可過往穩(wěn)穩(wěn)踏出的每一步, 都早已給出了預兆, 以至于回過頭看,這付出的汗水, 未必不比今日的結果更加動人。

    眾臣齊齊下拜的那一刻, 郗歸心中有一瞬間的空蕩蕩, 仿佛終于登上了一座難以企及的高臺,有種不真實與不知往何處去的迷茫之感。

    這感覺很快就被其他思緒取代,一件又一件事浮現(xiàn)在她心頭, 郗歸知道自己還有許多事要做。

    江山禪代, 絕非一件簡單之事, 單是太常寺,就有無數(shù)關于國號、年號、尊號、德運、服色的問題要確定。

    郗歸信筆揮灑, 定國號為“新”。

    “新”之一字, 并非首次作為國號。

    前漢孺子嬰居位之時, 王莽以大司馬、安漢公之位攝政,后又篡位稱帝,定國號為“新”。十五年后,為綠林軍所滅。

    這先例實在太過負面,以至于方才沉默的諸臣, 此時突然有了主意, 一個個說這新字與王莽有關,實在不算吉利。

    他們一個個絞盡腦汁, 恨不得立刻想出一個新國號來,好勸郗歸采納自己的想法,將這么一件足以載入史冊的大功據(jù)為己有。

    大殿之上議論紛紛,唯有韓翊始終沉默著站在前列,十分引人注目。

    郗歸看著他灰敗的面色,似乎看到了歷史浪潮翻涌后,留在個人身上的真實痕跡。

    天下大勢,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

    時代的浪潮洶涌澎湃,抱殘守缺之人,非但不足以保一邦、善一國,甚至就連自己的前途命運都無法掌握。

    所以她才要要建立一個新的朝代,要與無數(shù)有志之士一道,去擁抱一個新的時代。

    這個“新”字,正是對她從前所作所為的注解,也是她對于未來的期許,她希望這片天地下的每一個人,都能擁有一個更好的新生,希望這片土地永遠都能孕育更新更好的未來。

    是以她輕笑著問道:“王莽又如何?昔日北府軍聲名在外,堂下諸位,又有幾個沒拿我與王莽相提并論過?”

    這話一出,不少人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訕訕之色。

    郗歸掃視一周,正色道:“湯之盤銘曰: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1眼下二京收復,百業(yè)待興,正是做出一番事業(yè)的好時候。我倒是覺得,我與諸位都該拿出日新的決心和意志,共同建造一個新朝才對?!?/br>
    國號叫作什么,歸根結底,是郗歸自家的事情。

    群臣連她稱帝這件事本身都能同意,自然不會在國號上大加反對。

    盡管還有人恨不得拿出蓍草,按古法兢兢業(yè)業(yè)地卜出一個好國號,可看郗歸這么堅持,究竟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想法,一個個高呼圣明,口口聲聲說再沒有什么比“新”更好的國號了。

    有這件事打底,接下來的事情都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郗歸接著說道:“往后也不必定什么年號了,待我登基之后,今年就是新歷一年,明年便是二年,如此這般遞推下去,便是換了皇帝也不必更改,倒能省去不少麻煩。”

    群臣內(nèi)心大都嘀咕,覺得這法子怎么跟秦始皇、秦二世一般,聽起來不甚吉利的樣子,可面上還是無不應諾。

    郗歸滿意地點頭,再度開口:“至于德運之說,倒也很不必糾結,我瞧著紅色就很好,如今正是該紅紅火火干事業(yè)的時候,我看新朝就屬火德,色尚紅!”

    群臣內(nèi)心高呼不可,一個個想著曹魏承漢土德為火德,本朝承魏土德為金德,金生水,新朝正當為水德才是。水火不容,新朝怎能為火德呢?

    他們面面相覷,覺得十分不妥,可一時半會地,又不知道該怎么勸。

    倒是韓翊冷哼一聲,重新提起了斗志,當下就要發(fā)表意見。

    陳懷剛才眼瞅著自家老師表態(tài)表得不甘不愿,心里怕他不服之下,再說出什么大不敬的話來,所以一直覷著這邊的動靜,此時眼見勢頭不對,當即不顧朝會禮儀,沖上前去扶住韓翊:“老師可是身體不適?不如學生先扶您回去歇息吧?”

    韓翊狠狠甩手,嫌棄地說道:“一邊待著去!”

    他輕蔑地翻了個白眼,狀似不情不愿地開口:“一個個都只知道拿劉歆的《三統(tǒng)歷譜》說事,殊不知五德既可相生,亦能相克。江左既是金德,那么火克金,新朝正當是火德才對。”

    有那不長眼的,眼見韓翊方才在郗歸跟前落了面子,此時當即駁道:“可自漢代以來,從來都是用五德相生之說,貿(mào)貿(mào)然提出相克,究竟于理不合!”

    “哦。”韓翊涼涼說道,“那就請陛下定奪吧?!?/br>
    那人聽到陛下二字,這才陡然意識到,韓翊的理由雖然討巧,可卻是合了郗歸的心思,而自己看似在反駁韓翊,其實駁的是郗歸提出的火德之說。

    這么一想,他瞬間生了冷汗,又埋怨韓翊變得太快,明明剛才還跟郗歸爭得臉紅脖子粗,現(xiàn)在倒是一口一個“陛下”。

    對于韓翊的轉變,郗歸自然樂見其成。

    在這個崇尚談玄論道的大環(huán)境下,韓翊是難得的飽讀經(jīng)史之人,又有顆經(jīng)濟事務之心,在世家中也頗有些聲望。

    郗歸本就不想徹底貶黜韓翊,此時見他識趣,自然樂得給彼此一個臺階下,是以笑著說道:“韓公果然博學,我瞧這五德相勝說就很好,新朝就以火克金為火德。”

    定下德運后,郗歸又緊接著提了新朝的官員設置,初步定下了世家大族占三分之一,蓬門學子占三分之一,北府軍及徐州舊人占三分之一的大略比例。

    其中,世家大族那三分之一,在僑姓世家、吳姓世族以及北方大族中選賢舉能,通過考試的方式,揀選賢者當之。

    有徐州府學珠玉在前,朝臣們對于考試選拔的方式,倒沒有太大異議,只是總想在比例上再爭一爭,覺得沒必要給蓬門學子那么多機會。

    可他們越這么說,郗歸便越是堅持,最后還要所有在朝官員都一道參加考核,不合格者當場罷官。

    如此一來,朝臣們自然不敢再爭,生怕情況越爭越遭。

    這新年的第一場朝會,開了整整一天,部署了新律制定、學校設置、登基大典、官員覲見等諸多事務,還將年前就透了風聲的西域市馬一事安排了下去。

    當然,到了這個地步,再無人在國庫入股商號一事上發(fā)表異議了。

    朝臣們一個個挽起袖子,恨不得在禪代一事上多露臉,顧不上這種小事,縱是那些不想積極參與的人,也沒有心力再去反對。

    有司熱火朝天地籌備著,王池已然帶著三個兒子移居別府。

    郗歸早已給她吃了顆定心丸,說是會封她作女侯,三個孩子也都會有個爵位。

    王池只覺得這安排妙極,什么勞什子皇后,哪有這女侯聽起來自在。

    至于那什么降等襲爵、不能世代相繼,她也絲毫不在意——她活著的時候,給三個孩子覓了條好出路,至于幾代以后的事情,兒孫自有兒孫福,與她又有什么關系?

    王池搬走之后,謝瑾就開始著手修整宮室。

    雖說郗歸早已打定了遷都的主意,不會在建康待太久,可登基典禮畢竟是樁大事,新朝該有的體面還是要有,所以他親自部署,力求讓郗歸的大典完事齊備,樣樣出彩。

    自從桓陽、郗岑密謀廢立,司馬氏皇權便一落千丈,先帝縱有些雄心壯志,可究竟眼高手低、無可奈何,就連宮墻之內(nèi)的一座座大殿,也無不染上落寞之色,很有些衰敗的痕跡。

    謝瑾一樁樁安排好修整事宜,思及新修的大殿還需重新題字,便請示了郗歸,著人給盛名在外的王貽之傳旨,讓他過來觀察觀察,為每個殿都寫上幾幅字,呈上來供朝廷揀選。

    旨意傳到烏衣巷,王貽之梗著脖子,死活不肯出去接旨。

    郗珮氣得怒火中燒,只能讓王家二郎帶著兄弟侄兒們接了旨,說王貽之雖然腿腳不好,不能出來接旨,但卻一定會好生把圣人需要的字寫出來。

    送走天使之后,郗珮怒氣沖沖地闖進王貽之的屋子,當頭喝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究竟想怎么樣?”

    郗珮越說越覺得絕望:“連抗旨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你是真的要逼死咱們這一家老小嗎?”

    王貽之當年傷腿之后,便落下了后遺癥,如今正是正月,他不良于行,原本在榻上看書,聽了圣旨的消息后,倒是讓仆役拿了酒來喝。

    郗珮一把躲過酒爵:“喝喝喝,你就知道喝酒!圣旨這樣大的事情,竟也不出去迎!”

    “圣旨?圣人?”王貽之有些醉了,嘲諷地問道,“大典未行,眼下有何圣人?又何來圣旨?”

    “放肆!”郗珮一巴掌扇到王貽之臉上,喝退了左右仆役,“你就算當真不想活了,也不要牽累家人!等新帝登基之后,你自可不要這條性命,只是眼下不要自尋死路,以免圣人覺得是我王家心懷不滿,故意惡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