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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阿福應(yīng)了聲,忙去通知廚房。

    沈子矜招待蕭懷廷:“雷惑兄臺(tái)喝茶?!?/br>
    蕭懷廷坐在桌邊,端起茶盞:“方才你昏迷時(shí),一直說著‘薛放璃’的名字?!?/br>
    沈子矜解釋:“他是我生死之交?!?/br>
    “生死之交?!笔拺淹⑤p輕咀嚼。

    沈子矜眉眼輕彎:“雷惑兄臺(tái)是我救命恩人,嗯,是我心中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gè)人。”馬上又道:“你貴庚。”

    蕭懷廷:“二十有六?!?/br>
    沈子矜:“比我大七歲,我可能稱呼你為雷大哥?”

    蕭懷廷靜了片刻,微微點(diǎn)頭。

    王公公不是說沈子矜雙十嗎,怎么變成了未及冠?

    沈子矜把裹在他身上的衣裳脫下來:“謝謝雷大哥的衣裳?!?/br>
    蕭懷廷起身取過他手中的外套,穿在身上后,才意識(shí)到這件外套已被沈子矜穿過。他心中略有嫌棄,覺得外套已被弄臟,但在嗅到那股若有若無的藥香時(shí),他的嫌棄之意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視線再次掃了一眼床頭幾上那瓶沈子矜的藥。

    蕭懷廷想起被沈子矜岔開的話題:“我們初次見面,我怎么會(huì)是公子心中最重要之人!”

    “因?yàn)槔状蟾缡俏业木让魅藚?!”說著,沈子矜透著病容的俊顏上,升起幾分調(diào)皮:“我若是女子,非要以身相許報(bào)恩呢?!?/br>
    蕭懷廷視線落在沈子矜比女子都清麗的臉龐上,那雙桃花眼雙瞳剪水,顧盼生輝,仿若帶著鉤子,一不小心便要淪陷進(jìn)去。

    他收回視線:“即便公子是女子,我也無福消受?!?/br>
    “無福消受?”沈子矜將這四個(gè)字畫了重點(diǎn),然后用那樣那樣的眼神瞟了瞟蕭懷廷某處:“雷大哥那方面不行?”

    蕭華廷當(dāng)即否定:“不是,我很行。”只是他必須要禁欲。

    沈子矜掩嘴輕笑:“我逗你玩呢,雷大哥還當(dāng)真了?!闭f完,朝男人眨了眨眼:“我們都很行?!?/br>
    到底是還未褪干凈少年人的調(diào)皮,帝王也跟著淡淡笑了笑。

    見此,沈子矜眸色清亮:“瞧,雷大哥英俊的臉龐配上這一抹君子笑,超帥哦,以后要多笑笑?!?/br>
    蕭懷廷望著眼前充滿活力的青年。

    之前他用不同身份也與眼前病秧子貪官接觸過不少次,但都沒有此刻這般帶著少年氣,尤其再與帝王身份時(shí),眼前之人應(yīng)該故意端著,讓自己看上去內(nèi)斂穩(wěn)重一些。

    日記中的口吻也略顯青稚。

    “呃,人有三急。”沈子矜忙下床套靴子:“雷大哥稍等。”

    說完,沈子矜撐著虛弱的身體,晃晃悠悠的跑了出去。

    蕭懷廷臉上的笑意已不在,深邃的視線落在床頭幾上的那瓶藥上:“君子笑?朕若是君子,便坐不到這龍椅上了。”

    沈子矜只是小解,完事后,人凈了凈手,便回去招待他的恩人。

    蕭懷廷坐在桌邊正低頭品茶:“君山銀針,是上等名茶,也是貢茶,只是年頭太多,已經(jīng)失香。”

    沈子矜笑道:“雷大哥一看就知是名品茶高手,不似我每次飲茶與喝水一般,只為解渴?!?/br>
    他說著,走過來,坐在蕭懷廷身旁,細(xì)白的手指,指了指茶壺道:“這茶是我父親在世時(shí),宮里頭上賜的,也不知隔了多久?!庇纸忉專骸暗@是我能拿出最好的可以招待雷大哥的了?!?/br>
    話到此,沈子矜輕輕嘆息一聲:“是我沒用,沒有守住父親留下的家財(cái),讓國公府日漸敗落?!庇值溃骸安贿^以后會(huì)慢慢好起來的,我現(xiàn)下已經(jīng)升為禮部尚書,假以時(shí)日,我相信國公府一定會(huì)恢復(fù)從前那般的輝煌?!?/br>
    沈子矜這話多少帶了吹牛皮的成分,畢竟他不想被自己的恩人看不起。

    蕭懷廷望著眼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假以時(shí)日國公府會(huì)因你而蒙羞,不復(fù)存在,一切家財(cái)均會(huì)因你貪污弒君之罪,被抄家,充入國庫。

    “我相信沈公子會(huì)讓國公府重回巔峰?!?/br>
    蕭懷廷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沈子矜:“謝謝你,雷大哥叫我子矜便可?!?/br>
    這時(shí)小廝端著菜品進(jìn)來,擺放到桌上。

    沈子矜道:“餐廳一直荒廢著,只能委屈雷大哥與我在臥室進(jìn)餐了。”

    蕭懷廷:“沒什么委屈,子矜莫與我客氣。”

    五菜一湯,葷素搭配,兩人用,菜品還算豐富。

    沈子矜看了一眼桌上,問向阿福:“家里沒酒嗎?”

    阿福:“有,奴才這就去拿?!?/br>
    原主因?yàn)樯眢w原因,不能飲酒,小廝也就忘記了給客人上酒。

    沒一會(huì)阿福便取來一壺酒。

    鎮(zhèn)國公在世時(shí)酷愛飲酒,遂酒窖里還剩有幾壺酒,沈家分支的人忽略忘記拿走。

    沈子矜起身為男人斟上酒:“我身體原因,就不能與雷大哥飲酒了,見諒?!?/br>
    “身體重要?!笔拺淹⒍似鹁崎?,放到嘴邊,鼻翼輕煽,濃醇的酒香縈繞在鼻息間:“嗯,好酒,二十年的陳釀梨花香。”

    他說完,品味起酒樽中美酒。

    “雷大哥喜歡飲酒,就多喝些?!鄙蜃玉婵戳艘谎鄞巴獾奶焐骸袄状蟾缃裢砭土粼诟∽∫煌戆??”

    蕭懷廷喝干酒樽中的酒:“好?!?/br>
    沈子矜吩咐阿福:“收拾出一間客房來?!?/br>
    阿福眼露難為,與沈子矜說道:“主子,沈二爺一家上次來,將府邸客房里的家具床榻都搬走,變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