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蕭懷廷同樣如此,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被人認出來。沈子矜擔心被人認出殿堂歡有損他好官的名譽,更無法向帝王交代。他與一個大盜混在一起,這種事情一旦被揭露,后果將不堪設想。而蕭懷廷則擔心被人識破他是假冒的殿堂歡。 正在二人各懷心思,在想著應對對策時,老嫗又說了話:“我不會跟其他人說的?!?/br> 她的聲音很小,其他人又在忙著吃水果,沒有注意到她的話語。即便是那名一直好奇地望著這邊的少女,也只是因為她天生智力有些問題,無法理解其中的深意,所以無需擔心被發(fā)現(xiàn)。 沈子矜與蕭懷廷對視一眼,旋即沈子矜對老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老婆婆,我們借一步說話。” 顯然沈子矜是怕這里耳目太多。 隨后沈子矜和蕭懷廷將老嫗帶去了一間臥室,請老嫗坐下后,沈子矜問她:“您認識殿堂歡?” 他說完,將蕭懷廷頭上的黑紗斗笠摘了下去,讓老嫗看的更清楚,繼續(xù)說道:“您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將他控制住?!?/br>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覺得假,可眼下他又不知該對老嫗怎么說。他剛剛還給殿堂歡橘子吃了。 一旁,蕭懷廷卻靜靜的觀察著老嫗,不知在想著什么。 “他是好人?!崩蠇灪鋈徽f道,緊接著,渾濁的老眼蒙上一層淚意:“當年我患了重病,已經(jīng)沒錢治病,只能等著死時,是殿大俠拿出的錢,為我治的病,臨走時還給我和當家的留下銀兩,這些年當家的一直記著他的恩情,只是當家的早走,無緣再見恩人?!?/br> 沈子矜完全不敢相信,他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瞅瞅男人,與老嫗說道:“老婆婆他是個盜賊!” “我知曉?!崩蠇灥溃骸翱伤莻€好盜賊,與山祁城的土匪恩人一般,都是劫富濟貧的好人?!?/br> 沈子矜感覺自己的cpu都快被干燒了。 蕭懷廷則是依然靜靜的站在那里,以不變應萬變。 老嫗繼續(xù)說著:“已經(jīng)時隔六年,我當時病的都脫了相,殿大俠也難以認出來是我了。” 說著,老嫗開始回憶起來:“當年我得了殿大俠救助,活了下來,當家的為了感謝殿大俠,留你用了一頓便飯,得知你酷愛吃辣食,尤其是辣子雞,從那以后的每一年,你在我家用餐的日子,當家的都要買只辣子雞紀念你的恩情?!?/br> 沈子矜忍著笑意,感覺像是祭奠一般。 蕭懷廷看出沈子矜的心思,給了他一個一會收拾你的眼神。 老嫗接著道:“方才我聽殿大俠與沈尚書說那句‘我最討厭吃水果,尤其是橘子’讓我想起了殿大俠,他也是如此,便好奇的過來看看,沒想到真是恩人。” 說話間,老嫗又仔細的瞧了瞧蕭懷廷:“六年沒見,殿大俠長高了不少,聲音也變了?!?/br> 六年前殿堂歡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體尚未長開,嗓音也會有變化,所以沈子矜不會從這兩點去懷疑他。經(jīng)過老嫗這一番話, 沈子矜從殿堂歡的喜好,確信眼前之人就是殿堂歡。雖然會有一些不解,但他不會再去猜疑眼前男人身份的真假。 三人簡單在臥室中攀談一會,沈子矜便將老嫗送了出去,并吩咐護衛(wèi)去購買一個好的黑紗斗笠給蕭懷廷罩嚴實了。 謹防再出現(xiàn)一些不可控的意外。 陽光熾熱地灑向皇宮,宮殿的飛檐和斗拱在陽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沈云坐在尚書房中授課,這時有侍衛(wèi)匆匆進來,來到皇甫少白面前,面色凝重地說道:“大都督,皇甫老爺不慎從石階上摔了下去,傷勢不輕?!?/br> 皇甫少白臉色一變,眉頭緊緊皺起,然后看向沈云:“沈夫子,我有事先離開一會?!?/br> 沈云忙道:“快去吧。” 皇甫少白的父親從石階上摔下去,摔成重傷,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必須要回去看看??伤环判纳蛟?,便將自己的隨身護衛(wèi)留了下來。 他剛一走,蕭北焰就起身來到沈云近前,貼近他,微微俯身,湊近沈云的耳畔:“是我派人將皇甫少白的父親從石階上推下去的?!?/br> 沈云被驚得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蒼白如紙,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憤怒:“十七王爺,你怎么可以這樣?” 就在這時,皇甫少白留在原地的護衛(wèi)立刻沖上前去,想要保護沈云免受欺負。 然,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令人措手不及。只見蕭北焰身手敏捷地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在電光火石之間,準確無誤地割斷了那名護衛(wèi)的手筋,他痛苦地倒地,手腕上殷紅一片。 蕭北焰看著眼前的一幕,半邊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惡魔般的殘忍笑意:“還真當我好欺負了?我只是耐著性子跟你們玩玩而已!”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沈云忙要去給護衛(wèi)止血,卻被蕭北焰一把扯了過來:“沈夫子,你應該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的?!?/br> 說罷,丟掉手中染血的匕首,將沈云強行帶離尚書房。 內(nèi)官被嚇的一聲都不敢吱。 “咳咳咳……”沈子矜坐在驛站外的涼亭中,咳嗽起來。 肩膀上一沉,沈子矜低眸看去,是一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沈子矜剛要抬手去拿掉,卻聽男人道:“身體重要,還是你的固執(zhí)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