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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登門,我當(dāng)場改嫁紈绔小叔子 第83節(jié)

    她方才可聽了個真切,這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并非尋常新兵,而是富家子弟,被塞進(jìn)來歷練的。

    只要他肯救自己……

    想到這,薛歲歲看向他的眼神愈發(fā)熱切,似乎將他視為最后一顆救命稻草。

    可奈何她還沒近得了謝庭玉的身,后者就猛地朝旁邊躲去。

    薛歲歲一時剎不住車,直直撞進(jìn)方才開口的少年懷中。

    “姑娘你……”少年紅了臉,一雙手都不知該如何放著。

    薛歲歲抬起頭,見眼前人并非謝庭玉,嚇得急忙退后一步,拉開了距離,轉(zhuǎn)頭望向一側(cè)的少年,紅了眼眶,“公子……不喜我嗎?”

    謝庭玉一驚,微微睜大了眼睛,“我已經(jīng)成了親,夫人貌賽天仙,為何要喜歡你?”

    薛歲歲眼圈通紅,還沒來得及說話,淚就落了下來,“公子方才救我,難道……”

    “不是救你,而是那張弛看不慣當(dāng)眾折辱女人。”謝庭玉擰眉,話里多了幾分不耐,“無論是誰,我都會救。”

    薛歲歲愣住,半晌也沒回過神來,等到有小兵過來將她拉走,她才又變回了方才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樣,“公子……公子……”

    廖承剛狠狠瞪了張弛一眼,沉聲道,“這次只是警告,下回若再叫我發(fā)現(xiàn),有你苦頭吃?!?/br>
    話落,廖承剛又掃了眼不遠(yuǎn)處的少年,轉(zhuǎn)身離開。

    張弛丟了臉,不愿在此現(xiàn)眼,急忙跑開了。

    眾人見沒了樂子,也都散去,只剩下兩人。

    謝庭玉望著身側(cè)的少年,挑眉笑笑,“你還挺有膽識的,敢在副將面前替我說話?!?/br>
    少年一愣,而后撓了撓頭,有些難為情道,“你說廖副將啊……那是我爹。”

    謝庭玉頓住,半晌才眨了眨眼睛。

    少年咧嘴笑笑,瞧上去陽光開朗,沒心沒肺的,“我叫廖澤,你初來報到時,我爹就跟我知會過了,說你是梁大將軍的女婿,要我多幫幫你,時刻都站你身邊?!?/br>
    謝庭玉怔了瞬,下意識看向不遠(yuǎn)處的主帳。

    見他望來,帳子口飛快閃過了一個腦袋。

    謝庭玉不免失笑,心里頭滑過一絲暖流。

    “我名謝庭玉,日后,多多關(guān)照,互相扶持?!敝x庭玉勾起唇角,低聲道,“方才多謝你,走,帶你去吃rou?!?/br>
    廖澤愣住,喃喃道,“哪里有rou?”

    軍營伙食不算差,可也沒到有rou吃的地步,難不成……這廝有小灶?

    謝庭玉朝著不遠(yuǎn)處挑了挑眉,語氣戲謔,“自然是去我岳丈那里蹭吃蹭喝,虧什么,也不能虧了自己的胃口。”

    有rou吃,廖澤自然不然會拒絕,屁顛屁顛的跟著過去。

    片刻后,主帳里傳來了男人的怒喝。

    “你們兩個兔崽子,給我滾出去!”

    第133章 可愿娶我為妻

    科舉在即,街上的人多了不少,學(xué)子們尋個暖和地方,就地坐下,看著手里的書冊。

    日頭落下,縱使汗水打濕了衣襟,他們也渾然不顧,只盼著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酒坊里,江應(yīng)眠一邊給客人打酒,一邊在腦子里整理著知識。

    “江公子,后天就是科舉了,你趕快回后院歇著去,這里用不上你搭手!”阿金擠到他身旁,將他往后院推。

    江應(yīng)眠執(zhí)拗得很,非要上手幫忙,“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這些事我早就敢順手了,不會幫倒忙。”

    “江公子,我們都盼著你成狀元呢!”小毛探出了頭,笑著應(yīng)了聲,“讓狀元郎在這打酒,實(shí)在是太屈才了。”

    江應(yīng)眠紅了臉,有些羞赧的垂下頭,“我只是想幫幫你們?!?/br>
    “這兒用不上你,你好好去讀書,考個狀元回來,就算是讓我們跟著沾光了!”阿金笑得大大咧咧,“等你高中,咱們家的酒坊就改名狀元酒坊!”

    “賣的酒就叫狀元酒!”小毛也跟著搭話,一臉興奮,“這下,豈不是要賺的盆滿缽滿!”

    “對嘍!”

    二人激動萬分,似乎要考取功名當(dāng)狀元的是他們一樣。

    江應(yīng)眠望著二人,愣了許久,才揚(yáng)唇一笑,低聲道了句,“好?!?/br>
    -

    鎮(zhèn)國公府

    “永安,要不要喝些水?”

    “永安,吃點(diǎn)芙蓉糕,新做出來的?!?/br>
    “永安,累了就歇歇,不用一直看,傷眼睛?!?/br>
    “永安……”

    瞧著眼前人來來回回進(jìn)出十幾趟,謝永安無奈笑笑,溫聲道,“父親怎看起來比兒子還緊張?”

    “哪有的事!”謝錦華輕咳兩聲,眼神閃躲,“我這不是怕……你后天去那么多天,吃不上什么好東西嘛……”

    衛(wèi)氏暗戳戳瞪了他一眼,而后朝著自己兒子道,“別聽你父親的,他比誰都著急!”

    謝永安面上噙著笑,眼底盡是溫柔,“父親母親不必緊張,不過一個科舉而已?!?/br>
    “你的身子……”衛(wèi)氏長嘆一聲,眼神關(guān)切,“盡力就好,我們對你不強(qiáng)求名次,你也莫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謝永安頷首,望向坐在榻上繡花的邊月,眼神愈發(fā)溫和。

    邊月微微垂著頭,眉眼清麗,手上動作翻飛,專心致志。

    臨到夜間,邊月才停了手,揉著酸脹的手腕,將做好的衣裳放在謝永安身上比量,輕聲笑道,“正合適?!?/br>
    謝永安握住她的手,眼底的柔情蜜意險些要溢出來,“你懷著身子,還費(fèi)心做這些干什么?”

    “穿著新衣,好考取功名。”邊月仰頭望著他,笑容清淺,“旁人做的不敵我,這是你夫人的心意?!?/br>
    謝永安心頭微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

    次日,才過晌午,陽光正盛。

    謝家眾人都擠在門口,為謝永安送行。

    謝永安望著自己的至親,溫聲道,“送到門口就好,不必去考場了?!?/br>
    “再見面,我兒子或許就成狀元了。”謝錦華面上難掩笑容,巴不得那一天快些來到。

    衛(wèi)氏氣的擰了他一把,他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改了話頭。

    “是父親失言了,我兒子無論考成什么樣,都是家中的驕傲!”

    謝永安心里無奈,憋不住笑,轉(zhuǎn)眸望向站在一旁的邊月,低聲道,“月兒,等我回來?!?/br>
    邊月點(diǎn)點(diǎn)頭,臉頰紅撲撲的,因著懷了身子,府中上下都分外緊張,穿的衣裳比旁人厚,鞋跟比旁人低,就連身旁的婢子都多加了兩個。

    謝永安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馬車揚(yáng)長而去,謝家人仍舊站在原地,瞧著他離開的方向。

    -

    玉雅居

    沈云之倚靠在窗邊,望著樓下的行人。

    今日的車格外多,不管是富貴人家的馬車還是牛車板車,上頭坐的全都是急著去考舍的學(xué)子。

    沈云之站在窗前,半點(diǎn)沒有想動身的心思。

    “沈公子。”

    身后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沈云之?dāng)宽?,徐徐轉(zhuǎn)身,對上了女子清澈的雙眼。

    沈云之按規(guī)矩行禮,低聲道了句,“見過肅和公主?!?/br>
    “不必多禮。”容樊瑛緩步走到桌前坐下,沒有半點(diǎn)架子,輕聲道,“沈公子也坐吧,與我,不必拘束?!?/br>
    沈云之起身坐下,眉眼低垂,不敢直視眼前的姑娘。

    容樊瑛瞧著他,小聲開口,“沈公子,幾日不見,身子可好些了?”

    沈云之仍舊不敢抬頭,只低聲回了句,“回公主的話,一切都好?!?/br>
    容樊瑛蹙眉,輕聲問道,“沈公子,抬起頭來?!?/br>
    沈云之身子一頓,半晌,緩緩抬頭。

    瞧著他額上的傷口,容樊瑛心中一驚,急忙開口問道,“這是……你母親動的手?”

    沈云之微微搖首,雙眸中不見半點(diǎn)光亮,聲音有些沙啞,“我父親知我退步,用鎮(zhèn)紙砸的?!?/br>
    “鎮(zhèn)紙……”容樊瑛心一緊,不敢想象他在家時究竟受了怎樣的虐待,“沈公子……”

    “你就從來沒想過反抗嗎?”

    沈云之瞳孔狠狠一震,半晌才道了句,“公主以為……我反抗得了嗎?”

    容樊瑛眉頭緊蹙,望著他的眉眼,低聲道,“可若是再這樣下去,你怕是沒命活到繼承家業(yè)了。”

    沈云之苦笑一聲,眼底不見半分生機(jī),“家業(yè)……我根本不在意,挨不挨打也不要緊……”

    “公主,我逃不掉的?!?/br>
    他曾偷著跑去過守言家中,可還不是被他們找到,當(dāng)著人家父母的面毒打了自己一頓,臨近宵禁,命人拖著自己回了府中。

    沈云之至今還記得,那日夜里,守言哭的比自己還慘。

    容樊瑛張了張嘴,轉(zhuǎn)念一想,又止住了話頭。

    是了,還指望沈云之如何反抗呢?

    他是家中長子,被偏執(zhí)極端的父母給予厚望,控制多年,身上的傷一次比一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