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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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部電影里,有個離奇死去的人。當警方發(fā)現(xiàn)他時,他呈現(xiàn)出了一個被兇手擺布而成的,柔順漂亮的姿態(tài)。 因為失血過多和死去已久的緣故,那人僵白的皮膚看起來甚至泛著溫潤的石材光澤,蒼青的靜脈血管則是石材表面優(yōu)美的紋理。 讓我印象很深的還有那個人被挖去了雙眼。他垂下的眼瞼遮住已經(jīng)沒了眼球的眼眶,被人輕輕一觸,還有雨水從中滾落。 清冽又殘酷。 在我眼中,此刻被籠罩在白燈冷光下的太宰,和電影中那具死去的雕像幾乎重合在了一起。他那副背對我又轉頭斜覷著我的姿態(tài),看起來甚至算得上柔弱可欺,待宰又乖張的羔羊—— “看來紗繪子很喜歡呢。” 太宰輕輕吐出的這句話就像沒有完全擰緊的花灑滲出的水珠一樣,在我耳畔滾落,直到和我有如擂鼓的心跳合拍在一起,把我神游的思緒拉了回來。 “你……” 我眼前突然有些發(fā)黑,狠狠地閉了閉眼之后才好了一些。 等我再睜開眼,太宰整個人都已轉過身來,神情大方地向我展示著半遮半露的上身。繃帶上那些淡淡的血紅,來自他左臂那道才愈合沒多久又崩裂的傷口。 “不止這一道傷口哦。其他地方的,紗繪子要看嗎?” 說話時,他還歪著頭朝我笑了笑,背光處那雙眼睛里暗流洶涌。 ……那部電影也是《暗流》。 我扭頭,轉身落荒而逃。 ——“有腹肌嗎?”聽我磕磕絆絆追述到這里的葉月淡定發(fā)問。 “……還有繃帶纏著?!蔽业囊馑季褪菦]有看到。 “唔,那你反應那么大跑掉干嘛?虧了?!?/br> 我:“……” 不應該是跑掉才正常嗎? “紗繪子,這么純情可不行啊。你不是從英國來的歸國美少女人設嗎?” 我:“……好了你別說了?!?/br> 反正當天我回房間深呼吸了很久,估摸著他處理完了才拿上衣服再次去了那間浴室。 先前浴室還是干燥的,被太宰使用后就變得潮濕起來。我機械地把手伸向通風系統(tǒng)的開關,才發(fā)現(xiàn)他沒有關掉。 還……會考慮到這個啊。還是單純忘了關?不過那個智多近妖的家伙……會忘嗎? 我脫掉衣服,站在浴缸前看了許久,直到反光的白瓷讓我雙眼刺痛。 先前倚靠在這里的人已經(jīng)走了,血水也被沖得干干凈凈,不過……我還是放棄了原先泡浴的念頭。 就當我心里有鬼吧。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其實并不是。 到深夜,我失眠了。 腦海里都是我覺得十分具有病態(tài)美的那一幕,在不受我控制地反復回放。當我刻意不去想這一幕時,那個懸疑電影中宛如大理石雕像一般的死者又會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 “……” 整個人蒙進被子里沒用,抱緊玩偶熊也沒用,走到陽臺前吹了一會冷風也沒用……我大睜著眼睛,眨也不眨,就是沒有睡意。 關于這個失眠夜最深刻的記憶,就是我恍惚中想要伸手探進已經(jīng)干澀無比的眼眶。想要伸進去,在似乎空蕩的眼眶里,攪拌心中那些復雜的思緒。 不過我終究還是沒有這樣做。 在指尖抵在微微顫動的眼皮上時,我從恍惚中醒了過來。要是真的這樣做了,葉月可能還會誤會我是那種看了男人身體就要挖了自己眼睛的烈女吧。 但這其實只是因為……我的幻覺癥狀加重了。不是我罵我自己,是我很清楚自己的確腦子有病。 有病就需要藥。 第二天,我往那間浴室里放了一些處理外傷會用到的藥。 ……還有繃帶。 ……好像顯得我病更重了。 “其實我覺得紗繪子你這樣有點虧啦。不覺得為觀賞強壯精悍的□□花錢出資才更值一點嗎?更何況你連腹肌都沒看到。啊,就我遠觀太宰先生的印象來說,那么清瘦的人說不定沒有呢?!?/br> “……葉月,我只是放了一些藥和繃帶。” “嗯嗯,那也是你花錢買的東西吧?” “……可惡被你這么一說覺得自己好像在倒貼什么但是萬一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再拿回來好像更丟臉……” “那你就直接用啊?” ——現(xiàn)在想來,這或許就是我和太宰關系畸變的第一個拐點? 不過,一開始我只不過是也會時不時在那間客浴處理外傷而已。而且……不想承認有什么默契,但是之后我和太宰確實沒有再在那里狹路相逢—— 直到有一次也是幫森先生做事的時候,因為此前太過順利而輕敵的我出了點失誤。 ……不過也認識了一個……還算是朋友? 第4章 傾倒的黑泥 我很難去和人近戰(zhàn)。 我只能是一只努力按捺害怕的小老鼠,藏匿在隱蔽的角落,能有多遠就多遠,窺視著等待著某個恰當?shù)臅r機,憑借異能“準星”,完成我理所應當?shù)囊粨舯貧ⅰ?/br> 就像在還沒有被外祖母從生母那里接走之前的許多個夜晚里做的那樣,緊緊握著輕薄小巧的水果刀,蜷縮在雜亂的衣柜里,透過那一絲柜門的縫隙,去觀察外面那些每一個都沒什么不同、都會試圖狩獵我的身影,在它一把拉開柜門之前,用刀努力地貫穿人體最正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