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笑邊咳喘著，癲狂的話斷斷續(xù)續(xù)像是被摔在地上的珠子。

    噢!老天，蝙蝠家竟然出了一個異類。

    親愛的，你不應(yīng)該待在他的身邊，你更適合與我同行。

    小丑從笑聲里擠出一個不大正式的邀請，然而艾拉的耐心也在這一刻徹底耗盡。

    她再沒耐心去聽他的狗屁猜測和胡言亂語，只聽得咔嗒一聲輕響，關(guān)著小丑的幾座牢門不知被什么逐一打開。

    艾拉沉默著，撇開刀鞘，一扇一扇地推門而入。

    輕微的腳步聲宛若死神降臨。

    說真的，小丑本人的戰(zhàn)斗力真的不行。

    不過十分鐘，艾拉就用刀割下了他的頭顱。

    鮮血濺了她一身一臉，襯得她在昏暗的燈光下恍若魔神。

    她抓著小丑的頭發(fā)，將這顆還在滴血的頭顱提溜到面前細(xì)細(xì)瞧了瞧。

    這個神經(jīng)病，即便死成這樣了，嘴角那抹癲狂的笑意也不曾消散，連眼珠也是睜著的，眼里還殘留著一絲戲謔和瘋狂。

    不過這個與艾拉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恩怨在死亡降臨在他頭上的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了結(jié)。

    她一手握著還在滴血的刀刃，一手提著小丑的腦袋，從容地往外走去。

    小丑的牢房在阿卡姆的最深處，從這里往外輻射，每一間牢房關(guān)著的，都是哥譚里有名的罪犯。

    這里自然堅守森嚴(yán)，但一切電子監(jiān)控在8230面前都不堪一擊，在電子維度里，艾拉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而對于那些防守的警衛(wèi)，在艾拉進(jìn)來時已經(jīng)解決了大半。

    從哪里進(jìn)來，又從哪里出去。

    沿途的罪犯在艾拉進(jìn)來時已經(jīng)跟她打了個照面，但那時候他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知道這座收攏了哥譚一半黑暗的監(jiān)牢里突然闖進(jìn)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他們甚至還在猜測，這是哪個罪犯頭目新收的有本事的屬下，或許新一輪的劫獄大戲又將在這個地方上演。

    然而，一切出乎他們意料。

    直到此刻，囚犯們看到她手中提著的小丑頭顱，原本還算安靜的地方突然像是一滴水滴進(jìn)了沸油中。

    即便是最鎮(zhèn)定的謎語人，此時也不由驚駭?shù)貜埓罅俗彀汀?/br>
    你知道你殺了誰嗎?

    謎語人叫住艾拉。

    艾拉回頭看下他，又低頭看了眼小丑，突然嘴角掛上一抹詭異的笑容：我知道你，謎語人，你也讓哥譚很苦惱。

    艾拉文不對題地回答著，而隨著她話音剛落，關(guān)押著謎語人的那扇鐵門突然也咔嗒一聲開了鎖。

    不一會，隨著一聲消逝的慘叫，艾拉擦拭著刀上的血跡，從已經(jīng)沒必要上鎖的牢房里緩步出來。

    當(dāng)她彎腰再次拎起小丑的頭顱時，一灘濃稠腥膩的血跡正從謎語人的牢房內(nèi)汩汩流出。

    原本喧囂的走廊頓時靜得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

    而艾拉卻好像突然被啟發(fā)了什么似的，她的目光開始在每一間牢房里逡巡。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低下腦袋，試圖避開她的目光。有實在避不開的，眼睜睜瞧著她往這邊走的，就立馬狂敲鐵柵欄，試圖要呼喚這座監(jiān)獄的警衛(wèi)。

    但很可惜，沒有人響應(yīng)他們。

    這座平時堅守森嚴(yán)的監(jiān)牢，此刻卻突然成了一座孤島。

    而艾拉，正是這座孤島上唯一的王。

    她拎著刀和小丑的頭顱，挨個掃視著監(jiān)牢里的囚犯，但凡在蝙蝠俠的監(jiān)控名單上的，無一例外死在了她手上。

    這是一次十分殘酷的清掃。

    阿卡姆的整個內(nèi)層，幾乎都被她清空。

    鮮血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將地板鋪滿，每走一步，都黏膩得讓人作嘔。

    艾拉卻毫無所覺，她腳步輕快地宛若在冰上起舞，所有的慘叫和求饒在這一刻都成了她獨(dú)立普出的樂章。

    這場單方面的屠殺一直持續(xù)到外層，在面對那些普通的精神病患，艾拉沒必要?dú)⑺麄儯矝]了掩蓋蹤跡的必要性。

    巡邏的警衛(wèi)發(fā)現(xiàn)了她。

    她從昏暗中走出，提著利刃和頭顱，攜著滿身的殺氣和死意，宛若魔神降臨。

    整座阿卡姆的警鈴聲幾乎能刺破人的耳膜，艾拉平靜地看了他們一眼，矯健地從人群中突圍而出，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在找她。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就站在這棟監(jiān)牢的樓頂上，愜意地曬著月光。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普通的看守們或許一時發(fā)現(xiàn)不了她的蹤跡，但艾拉知道，蝙蝠俠他們肯定會及時找到她。

    而她，也只是在等一個告別。

    很少能看到你這樣大開殺戒。

    在等待的期間，8230突然開口。它跟隨艾拉走過那么多個世界，像今天這樣的單方面屠殺的確少得可憐。

    艾拉仰頭看著月亮，沒有回話。

    今天的月亮很圓，很亮，幽幽的月光傾瀉在臉上恍若輕紗拂面，帶著一種特有的溫柔意味。

    見她沒搭話，也學(xué)著她將視線轉(zhuǎn)移至半空。

    今晚的月色很美。

    艾拉突然說道，輕柔的語氣飄散在夜風(fēng)中，有種閑適而又憂愁的感覺。

    無論世界多么糟糕，月色都會一如既往地美麗。

    是啊。

    伴隨著艾拉的感嘆，8230不由回想起它跟艾拉一起走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