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女人奶白色的頭發(fā)用紅色的發(fā)繩編起來彎彎地卡在耳后,身上穿著的深紅色裙子破破爛爛,下半身只剩下了襯裙。 受組合刺激太深,立原下意識以為又是什么新的襲擊方式,他皺眉起來:“喂你...” “那邊,那邊有個人躺在地上...”疑似嫌犯抬起頭,她眉宇之間雖然有了一些成年女性的風(fēng)韻,但那雙透露著睿智的青玉色眼瞳,立原就算化成灰也認(rèn)識。來人哭腔悶悶的,眼睛卻直愣愣地盯著立原,大有’你不聽我話,我就告狀’的熊孩子氣息。 見立原沒反應(yīng),她又拽著立原的領(lǐng)子夾起嗓子嚎起來:“好可怕?!?/br> 回過神的立原無語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這位小姐?!?/br> “我受了很大的打擊,要快點回家撫慰我受傷的心靈。”女人捂著胸口后退幾步,蹬蹬蹬轉(zhuǎn)了一圈踩著長筒皮靴跑遠了。 立原的手呆滯在半空,他面無表情地目送著女人絆了一腳趔趄的身影。 一旁的黑蜥蜴見立原沒有下逮捕的指令,他們走上前:“立原大人,那個女人...” “不用管她?!绷⒃D(zhuǎn)身先一步順著她剛剛指向的地方走過去,他麻木地吐魂:“去那邊看看,中原大人好像在那邊。” 夜晚的冷風(fēng)逗弄著林葉發(fā)出詭異的笑聲。立原帶著人走進樹木橫倒的林子,忽然聽見身后的下屬驚叫起來。他蹙眉轉(zhuǎn)身,眼睛一瞥,定格到了倒地樹木上綁著的血紅色布料。 “這是什么標(biāo)記么!” “不用管?!绷⒃瓘澭话炎履菞l布料塞進口袋,打斷下屬的質(zhì)疑:“找中原大人要緊。”他邊扯布料邊走,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他一樣。當(dāng)立原廢力跨過草叢,望見安詳?shù)卣碓谘t布料上的中原中也時,他的臉部表情已經(jīng)完全壞掉了。 “中原大人!”旁邊的黑蜥蜴率先喊出聲。 走過去跪下查看后,立原察覺他的身上也只是打斗時留下的血跡可怖而已,整體并沒有多大的傷。他面無表情地揪住中原中也頭低下宛如血液凝結(jié)了的布料,咬牙將它扯出來??粗掷锏臇|西還沒松口氣,立原穩(wěn)住身子捶打了下發(fā)酸的小腿,一低頭就對上了中原中也手里握著的同款布料。 那布料的外側(cè)明顯被人用力拽過了,上面還殘留著不屈不饒的牙印,但最終牙印的主人還是放棄了,證明她來過的證據(jù)死死被扣在自己這位上司的手心里。 立原摸了一把臉,大概知道為什么自己被叫過來了。 被亂糟糟的聲音吵醒,中原中也睜開眼對上死命搶拽自己手里東西的立原,對方見自己醒來,立刻松開手站在一邊十分恭敬地低下頭。他坐起來皺了皺眉,注意到手里的布料也是愣了一下。 立原小心翼翼地抬眸瞥了一眼,立馬開口:“附近已經(jīng)處理完畢了,特向您匯報情況。” 中原中也捂著頭站起身,拍打下身上的泥土:“太宰治呢?” 立原迷茫地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算了,我就知道那個黑泥不可信…”中原中也見他這副表情已經(jīng)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他活動了一下四肢后若有所思地看向手里的布料,問道:“醫(yī)療隊給我治療過了?” 立原剛嗯了一聲,就和火急火燎沖過來的醫(yī)療隊隊長撞了個滿面。他啊吧啊吧了幾聲,立馬補充了一句:“您有覺得哪里還需要治療的嗎?” 中原中也沉默著端詳了立原許久,轉(zhuǎn)身垂眸直接問道:“她跑哪了?” “…不知道?!?/br> 立原這次沒有撒謊,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家伙穿著只剩襯裙的裙子跑哪去了。 “這樣嗎?”過了一會兒,中原中也抬頭望向黑漆漆的天空:“看來她找到了自己的歸屬。” 立原低下頭默默把口袋里的布料往里面塞了塞。 這個價位的布料,估計也不是伍仟那家伙拿得出手的… 認(rèn)證出破損裙子主人的立原手指顫抖了一下。 中原中也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一聲。他額前不知被誰理開的頭發(fā)散下來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立原微微抬眼,見他手里的布料噼啪瞬間碎成條緒,立馬垂頭安靜如雞。 “挺好。” 第14章 14.在橫濱的第十四天 關(guān)于我把裙子搞的只剩下襯裙這件事,燁子小姐竟然笑嘻嘻地接受了。 “誒呀,沒關(guān)系啦。”燁子小姐勾著我的肩,臉上還沾著那個叫什么華家伙的血跡:“干得不錯呢,小伍仟。” 我咬著指甲看向滿面春風(fēng)的燁子小姐,根本不慫地跪下。 “燁子...燁子小姐?!蔽疑斐鍪窒胍纫幌伦约海骸拔铱梢再r你的,你別生氣?!?/br> 她的笑容慢慢收回,雙手環(huán)胸哼了一下俯視著我:“我這件裙子可是g家的名牌?!睙钭有〗闵斐鍪种覆煌5卮廖业念~頭:“就你那點薪水,給我打一輩子工都不夠?!?/br> 什么啊...都是獵犬,為什么我的工資那么少啊嗚嗚嗚。 我捂著額頭十分不服。 辦公室的門猛地被推開,我轉(zhuǎn)頭就看見呆愣在原地的條野先生以及瞪著豆豆眼的末廣先生。條野先生反應(yīng)很快,他一把拽住末廣的披風(fēng),用力往后扯著,哐當(dāng)一下將門又關(guān)上。 “真是愛cao心的老mama啊,條野?!?/br> 在燁子小姐手忙腳亂幫我拽掉那件昂貴乞丐服的時候,我依稀聽到末廣先生在屋外的聲音。燁子小姐對此也很尷尬,她將我的披風(fēng)扔在我腦袋上,然后走到門前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