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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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東家心悅您,您又……”阿福支支吾吾的,謝霖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小孩實在可愛,游筠嘴里沒一句準(zhǔn)話,他居然全信了。 “為什么這樣想?”謝霖笑著問。 “東家親口說的!”阿福理直氣壯,這可是游筠自己說的,他在追求謝霖,每次來家里玩時帶的那些糕點,也都是為了哄謝霖開心。 小孩堅定的樣子分外可愛,謝霖居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溫和說道:“可他也說過喜歡你啊?!?/br> 阿福瞬間漲紅了臉,聲音都抬高了:“我沒有!” 美東家是喜歡逗弄人,或許尤其喜歡逗弄他,不著調(diào)地說過幾次,動作也不安不分,但阿福知道美東家的心是在謝霖那里的。 怎么可能喜歡自己呢? 自己怎么配呢? 小孩就要著急忙慌地解釋,謝霖也不是好逗人的性子,立馬笑著安撫他:“沒事的,游筠說話沒有根據(jù),你別信他的?!?/br> 說著摸摸他的腦袋,可小孩紅透的臉卻消不下去,話題本該到此為止,但阿福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又說道:“可東家已經(jīng)很久沒來了,萬一是呷醋,心里難過呢?” 謝霖看著阿福消不下去的紅耳朵,圓滾滾像小狗一樣的眼睛來回躲閃,心里好像猜出什么,但他不擅長探究旁人私事,更不會應(yīng)對那些微妙的情緒,于是只能干巴巴地說道: “沒事的,他或許只是被別的事情絆住腳了?!?/br> “好吧?!卑⒏P÷晠攘艘痪?。 小孩退下了,回到自己房里去,夜間留下的燭火幽幽地晃著,謝霖看著他毫無生氣的背影,心中泛起一層淡淡的擔(dān)憂。 游筠的出現(xiàn)是突然的,來歷不明,目的不明,又透露著他異于常人的能力,謝霖有想過,或許在某一天,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會同他不請自來一樣不告而別,只是他自己已自顧不暇,于是沒有分出旁的精力憂心此事。 但阿福不一樣,他比謝霖更不了解游筠,所有的交際線穿起來,便是在搬家宴那天見到了自家主子的朋友,醉酒照顧一夜,主子的朋友成了自己的東家,接著便是受雇于人,兩人關(guān)系有頭有尾,充滿正當(dāng)理由,游筠又是個四處留情的性子,阿福自然難以避免地信任和被吸引。 可那個如暗夜中游出的黑蛇一般的男人,已經(jīng)毫無理由地消失了一個月。 謝霖?fù)Я藫牙锏臏抛樱诤谝怪忻蚓o了嘴唇。 次日上朝,謝霖仍早早地等在中宮門口,天邊旭日升起,謝霖看著宮門兩側(cè)種著的桃花,嗅著空氣中的暗香,終于是掩過了自己身上難聞的藥氣。 這藥水一日三次地喝下去,身體也沒有好受到哪里,疼痛常伴呼吸左右,咳嗽也嘶啞難聽,昨夜又是一夜無眠,今早便早早出門了,清晨聞聞花香多少是舒服些,只是難免會胡思亂想。 自己若是某一天暴斃在宮門口,等不到紀(jì)淵凱旋,也看不到他登基,這些日子的憂慮可就全無意義。 這樣想著,居然有些好笑,自己正值壯年,卻像是在與老皇帝相比誰活得長久。 他這樣對著花笑,忽然聽到耳后一低沉嗓音:“春花雖美,不及先生分毫?!?/br> 聲音就響在耳邊,謝霖一驚,旁撤一步,轉(zhuǎn)回頭來,晨光中一位高大男子,正對著他笑。 “樂王殿下。”謝霖垂頭見禮。 紀(jì)廿抬手扶起,笑著說道:“抱歉,驚擾先生了,只是小王見先生人花相映,情難自抑。” 兩人本沒有多深的交情,除了當(dāng)年弘文館一見,后來再聊的話不超過十句,如此貿(mào)然夸贊,實在有些不妥。 “王爺過獎。”謝霖答謝,自從上次交談時他察覺到紀(jì)廿可能在監(jiān)視紀(jì)含后,他便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樂王心懷警惕,畢竟樂王雖然素以游山玩水、淡泊名利聞名,但也是北境大藩之一,如今還久居京城,參與議政,能不知不覺做到這個份上,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忽然之間,謝霖想起一件事:自己當(dāng)時在獄中長跪求情的時候,見到了正要去尋皇帝的紀(jì)廿,被他擋住了腳步,還留了一把傘給他,只是自己當(dāng)時只顧著與皇帝交談,忘了這一茬,想下想起來,謝霖又要躬身。 “多謝王……” “你腿還好嗎?” 兩人話音碰了頭,謝霖連腰都沒彎下去,手臂便被紀(jì)廿抓住了,有力的手掌托著他起來,紀(jì)廿笑的十分溫和:“小王一直擔(dān)心先生身體,想著拜訪問候,卻被出兵北伐一事耽擱了,那天先生穿著單衣在雨中跪了那么久,腿還好嗎?” 男人嗓音十分低沉,語氣卻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像是飽含真心。 “一切都好,多謝王爺關(guān)心?!敝x霖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答,卻換來紀(jì)廿笑出了聲。 “先生可太拘謹(jǐn)了?!?/br> 謝霖抬眼看他,紀(jì)廿比他高出半頭,樣貌繼承皇家一貫的清俊,現(xiàn)正籠在晨光之下,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卻柔和了那人臉上所有的棱角,一雙深瞳閃著溫柔的光。 “你我之間,生分了呢?!?/br> 男人再開口時壓低了聲音,本就低沉的聲音更不好辨,可畢竟是如今皇帝身邊紅人,謝霖只好彎起嘴唇笑對說道:“王爺說笑了?!?/br> 一陣?yán)滹L(fēng)撲來,吹落三兩粉花,謝霖背過身去捂著嘴咳嗽,伴隨金屬音的嘶啞聲淹沒在風(fēng)里。這兩天就是這樣,雖然喝藥控制著,除了晨起刻削,平時也只是呼吸痛,但若是涼風(fēng)一激仍會咳嗽,且一咳就停不下來。胸口強烈的起伏難移控制,謝霖念著紀(jì)廿還在身邊,想忍下來,但許是沒料到今天刮風(fēng),衣服穿少了些,居然一直咳個不停。紀(jì)廿也關(guān)懷地幫他撫背,甚至高大的身體轉(zhuǎn)了個角度,護著謝霖不被風(fēng)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