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褚?guī)熒弻Τ砸粧仯闶峭狻?/br>
    他對著齊逍伸出手：“阿衛(wèi)，來吧?！?/br>
    衛(wèi)狁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無比親近，又觸不可及。褚?guī)熒弻⑷丝戳撕靡粫?huì)兒：“明明沒有變，卻覺得長大了呢。”

    那頭牧真終于出聲：“我是不是要死了。”

    蒼厘則鎮(zhèn)定得多：“不會(huì)?！?/br>
    這句話剛落，牧真便覺好過許多，又能喘過氣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蒼厘，蒼厘也看著他，說：“索遙就拜托你了。”

    一張口就是一嘴血，直直倒在地上。

    牧真慌忙攙住蒼厘，將人帶進(jìn)懷里。他還沒緩過來，心中似有余痛未消，卻驚恐地感受到體內(nèi)的契約之力徹底潰散了。

    “蒼厘。”他說，“蒼厘？”

    蒼厘鼻腔也開始冒血，但他無力抬手擦拭。方才與褚?guī)熒弻Q本就是拼死一搏，現(xiàn)在用盡契約之力將牧真心臟的致命傷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他真的再?zèng)]有力氣了。

    其實(shí)蒼厘想一想也明白，自己的信仰已然因?yàn)槟琳娈a(chǎn)生動(dòng)搖，身體中還有最后一點(diǎn)余毒雜質(zhì)未清，還有最后一丸解藥未服，所以龍神遺志直接選擇了信仰更為堅(jiān)定純粹且rou體更純凈無垢的緲姬之子。

    縱然他無法成神，新神也誕生了。答應(yīng)緲姬的事情最終完成。他沒有辜負(fù)遺族千年的苦難。只是他沒法再走下去了。

    “我說過，你不會(huì)死的?！鄙n厘輕輕道，“這是……我的誓言?！?/br>
    牧真的眼淚奪眶而出。他握著蒼厘迅速冰冷的手，知道自己那顆破碎的心臟此刻正躺在蒼厘的胸膛中。

    他一手護(hù)住蒼厘的心房，一邊想著各種法子。但腦子竟想不出一種可以轉(zhuǎn)圜這死境的方法。

    就算他已經(jīng)成神，他還是救不了他。

    “牧真，”蒼厘瞳孔緩緩?fù)鈹U(kuò)，他近乎呢喃般道，“我…”

    牧真只看見他嘴唇翕動(dòng)，再聽不見一點(diǎn)聲音。

    蒼厘答應(yīng)過他，不會(huì)讓他死。但他沒說過自己不會(huì)死。

    “我知道。”牧真面上淚水縱淌橫落。他不想蒼厘再費(fèi)力氣說話，卻窒息般想聽他的聲音。

    他還在瘋狂輸送靈氣固著蒼厘的心臟保持完整，但他填不上血rou之間那些致命的碎裂縫隙。

    好像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剎那之間。蒼厘的眼神已然渙散，和他喝下毒藥的舅舅牧懷谷一樣。

    牧真瞪著他，如墜冰窟般絕望。

    “阿真?！瘪?guī)熒徳谏砗髥舅?。他卻聾了般一動(dòng)不動(dòng)。

    “阿真?！瘪?guī)熒徲值?。他已來到牧真身前，垂首瞧著徒弟的死樣，搖首一笑，抬掌將方才再度剝離的滅之刻一起，丟進(jìn)了蒼厘懷中。

    天象大動(dòng)。

    “那么約定好了，此自百年之后見分曉。這世界如何交由你們決定?！瘪?guī)熒彽恍Γ种馀c牧真道，“但記得了。與你們兩人不同，這滅之刻從他體內(nèi)抽出之時(shí)便是他的死期?！?/br>
    師父這是明擺著威脅自己。牧真明白，比起自己死，他更怕蒼厘死。這靈刻因師父而誕，他想收走隨時(shí)能行。

    褚?guī)熒弾еl(wèi)狁的魂魄與龍丘慈的首級走了。作為初刻者，他們?nèi)擞肋h(yuǎn)無法徹底死去，只能如世之三性般，彼此生滅糾纏。

    千年的終局已定，此刻起又是一場嶄新的輪回。

    彼時(shí)滄浪盡頭即源頭。世事彈指，剎那之間。

    作者有話說

    那么正文就到此完結(jié)了，很開心你能看到這里：）

    如果還有番外，會(huì)更新在正文之后或者微博上ww